這頓飯成了陳朵朵的說教會,讓岑歡很難不懷疑,陳朵朵是陸燃叫過來的,讓她良心一直在被切割譴責。

黎耀時不時的就要反駁幾句,岑歡囑咐他不要亂講話,說的話一句也不少。

岑歡送黎耀回去的路上,黎耀問她,“幹媽要結婚了嗎?醫生有什麽好嫁的,那麽忙沒空陪你,結婚應該兩個人每天都在一起,多好啊。,”

岑歡說,“我不是未成年人,需要人陪,我跟你幹爹離婚之前,他每天不也是這樣,經常見不到人,有點距離感挺好的。!”

這話有點含沙射影的意思,黎耀英俊的五官擰巴在一起,“幹爹可能需要,他回來都是一個人,怪可憐的,還要被騷擾的。”

岑歡笑了笑說,“你幹爹桃花運一直很旺,他不想要孤獨,分分鍾的事情,他被女人騷擾也正常吧,不想一個人睡覺,就從了。”

黎耀覺得幹爹怕是沒戲了,他都這麽說了,岑歡的反應都很平淡,一點吃醋的意思都沒有。

“騷擾幹爹的那個,跟你一個姓的。”黎耀沒點名,隻道姓。

“岑婧雨?”

黎耀笑了笑,“她很煩的,一直問我,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好像她隨時隨地能生個出來一樣,每次跟幹爹去黎家,她都會在,去黎家打卡上班去嗎,我是不太喜歡她,她表麵對我噓寒問暖,我覺得是裝的。”

岑歡不去深想了,岑婧雨或許一直覺得,是她連她的姻緣都搶走了。

把黎耀送到家門口,路過她之前住的那棟房子,這麽晚了,燈竟然還亮著。

岑歡停下抬眸看,聽到黎耀在他耳邊說,“沒有人住,幹爹經常會讓人晚上去開燈,他路過的時候也會跟你一樣停下去看。”

岑歡視線收回,嘲諷的笑了笑,“以前人在的時候,天天有燈亮著,也沒見他回來的有多頻繁。”

送黎耀到家門口,跟她住的那棟目測很近的距離,隔壁就是。

黎璟深從裏麵出來,岑歡不相信時間會這麽準,懷疑是黎耀提前通風報信,兩人都是商量好的。

岑歡單手插袋精致尖尖的下巴微揚。“人給你送到了。”

黎璟深邀請說,“進來坐坐?家裏隻有我跟黎耀,沒有外人。”

岑歡對黎璟深的做法還是很生氣,他手段太卑鄙。

沒給黎璟深好臉色的說,“不進去了,黎總什麽時候到雲和簽合同,您答應好的,空頭支票誰都會開。”

岑歡垮著臉,好像多看黎璟深一眼,都會心情更不爽朗。

“搬來的第二天我就去雲和簽合同,代理費一分價我都不會壓。”

岑歡抿著唇角,心裏腹誹,夜長夢多,不如明天就收拾東西搬過來。

她的行李不多,在北京這些年買的衣裳都在方以南那裏,不打算拿過來。

等一切合作流程走完,拎包走人。

黎耀推了推黎璟深,“幹媽,這麽晚了讓幹爹送你回去。”

岑歡冷聲拒絕,“不用。”

她沒多逗留轉身離開,黎耀愁的一臉黑線,“好像更討厭你了?幹爹你對幹嘛做什麽了?她對你態度這麽差。”

黎璟深嗤笑聲,“踩她尾巴了。”他轉身回進屋,一回到家坐到沙發上。

他坐的位置落地窗正對著她跟岑歡住的那棟,那棟空著的房子,已經太久沒有等到它的女主人。

很快不用再讓別人去開燈,夜夜看著亮著的燈火,空空****,冷冷清清。

“幹媽都要結婚了,幹爹你再不追她,是想去參加婚禮嗎?奶奶也說了,你年齡也不小了,不結婚,不生孩子,別人都會猜你是有什麽隱疾了。”

被父母催婚算了,黎璟深這可倒好,多了個幹兒子催。

“一直聽說她要結婚了,要了這麽久,還沒什麽動靜,能結的希望不大。”黎璟深冷靜的分析,“岑歡雖然不是岑中海親生的,但是她大部分時間都是順順利利,她這個人不太會處理好複雜的家庭關係,沒受過多少委屈,如果陸燃父母對她有意見,岑歡也不會做出委曲求全的事。”

黎耀皺緊眉頭,幹爹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好像什麽都在掌控中一樣的篤篤定定。

潑了盆冷水說,“人家男朋友說不定要跟幹媽一起承擔呢,她是嫁給那個醫生,又不是嫁給醫生的爸媽。”

黎璟深一個冷眼飛過去,拍了下黎耀的頭,“你小子,誠心給我添堵是吧。”

黎耀揉了揉頭發,“我在跟您分析戰況,您好像沒啥勝算。”

黎璟深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岑歡最近對他生人勿近的態度,岑歡但凡對他還有一點感情,也不會這樣吧。

過去的那些喜歡,都不做數了吧。

聽到敲門聲,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的黎耀爬起來去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年輕女人,語氣帶著疑惑,“你找誰啊?”

“是黎先生讓我過來的。”

黎璟深走到黎耀身後,看著幾年沒見的蘭蘭,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蒼老疲憊了不少,也不知道都經曆了什麽。

蘭蘭跟岑歡從岑家出來,之前一直跟芳姐一起照顧岑歡。

後來小姑娘戀愛了,從岑歡身邊離開,黎璟深為了岑歡住的舒服點,一切回到原點,特意差人去找蘭蘭跟芳姐回來。

芳姐留在老家帶孫子,婉拒了回滬市。

蘭蘭倒是一口答應,迫不及待的要上工,提到幾年沒見的小姐,眼睛都是濕濕的。

“進來吧。”黎璟深讓人進來,黎耀幫忙拿行李箱,行李箱又破又舊,看著有些年頭。

“黎先生,我剛下火車您的司機就來接我,謝謝您。”蘭蘭早就沒了之前身上的古靈精怪的勁,變得生澀木訥。

黎璟深說,“不用那麽客氣,等會我送你去之前的房子,你先住在那裏,岑歡這兩天會搬過來。”

蘭蘭知道要見到岑歡,滿臉愧疚的低下頭,忐忑的說,“不知道小姐會不會怪我,這幾年我們的聯係就斷了,我知道小姐找過我幾次,我都沒有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