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愉悅的眉峰微挑,“我答應你。”

岑歡散漫的笑,“我還沒說呢,你就答應我?”

黎璟深心甘情願的被差使,“為你效勞,我的榮幸,岑歡你去聰明人,應該學會去資源利用,放著我這麽優渥的黑土不去栽培你的關係網,可惜了。”

岑歡摸懂了黎璟深的意思,趁著他在的時候,拚命的去圈資源攢人脈,這樣可以為她所用。

現在各行各業,都是講關係網跟人脈,律師行業尤為重要。

岑歡輕嗤,“目前還用不上,我需要你法務團隊的律師去代理田小草的案子,我不方便代理,一是有親屬關係,二是邱猛這種人難纏的很,我怕他到時候會把離婚的事怪在我頭上,我也不能給同事去接,這是在坑人家,我知道你法務部的幾個律師,都是手腕很強硬的,邱猛不會對他們打擊報複,像個瘋狗一樣的亂咬。”

黎璟深黑色的眸子微眯,若有所思。

“可以,你哥哥這種人,索性關進去好了,在裏麵關進去幾年,磨煉心性,如果沒被收拾服帖,繼續關,或者送他出國。”

正開車的黎璟深拍了下手,“這是什麽,大圓滿結局。”

岑歡手機抵著腮,不理解的看著黎璟深,“送出國?”

她抬手輕覆在黎璟深的額頭上,“也沒發燒啊,說什麽胡話,別丟祖國母親的臉了,這種人出國,能送到……”

岑歡話沒說完瞳孔一顫,咽了口唾沫,“送去緬甸?”

黎璟深笑笑說,“不是挺好嗎,把他丟到那兒去,不是喜歡逞威風嗎,脾氣不好嗎,去那多鍛煉鍛煉。”

岑歡聽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她是明白了,黎璟深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從來就不是善茬,手段狠絕。

黎璟深問,“你覺得怎麽樣?我沒跟你開玩笑,認真的。”

黎璟深神情一臉嚴肅,岑歡眨眨眼,正襟危坐的看著前麵的紅燈。

“夠狠的,沒用的,我是看出來了,我媽嘴裏罵兒子,心裏還是縱容著,你要是碰邱猛,麻煩事在我身上。”

黎璟深說,“有句話怎麽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說不行,就不做。”

岑歡黛眉微擰,她最後麵的那個字尤為的敏感,細腿交疊。

“導航不是這條路。”

黎璟深笑了笑說,“怕什麽,我又不是黑車。”

黎璟深車子越開越偏,最後停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四周荒涼,沒有路燈,周圍是廢棄的工廠樓。

岑歡嗓音被嚇的有些啞聲,“你帶我來這裏幹嘛?招魂啊。”

“這裏倒閉的工廠,幾十年前是民營的紗廠,後來體製改革,經營不下去了,紗廠倒閉因為合同手續的問題,這塊地一直空著,開發商想吃這塊肥肉,等接觸了以後發現是塊硬骨頭,沒吃的滿嘴油,還硌牙。”

岑歡聽著遠處傳來的深夜犬吠,將半降的車窗全部升起,“你想跟我說,你拿下了這塊地對嗎。”

如果不是,黎璟深也不會大晚上開車帶她來這兒,難道是做科普。

“沒有。”黎璟深苦笑輕歎,“土地使用權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出讓。”

岑歡眉頭壓深,“你的意思是想關於這塊土地涉及的法律問題,交給雲和去處理,在合法合規的情況下,幫你拿下這裏?”

黎璟深抬起長指輕敲著岑歡的額頭,“很繁瑣的事情,門檻必須要摸的清清楚楚。”

岑歡看著一棟棟破舊殘敗的工廠樓,小聲嘀咕,“這裏地理位置又一般,幹嘛要費這麽大勁兒,何必呢。”

黎璟深指節敲著中控台的屏幕,在車載導航裏指給岑歡看,“這裏不到五百米的距離,要造地鐵的寶貝,內部消息。”

黎璟深這聲寶貝叫的低醇蠱惑。

岑歡笑了笑,“黎總又想給我介紹大生意,不過我最近已經很忙了,吃不下。”

黎璟深對岑歡的要求,隻有重在參與,陪跑……難啃的地方肯定要給黎氏集團的法務部做,他現在要做的是幫岑歡在滬市站穩腳跟,轉型。

在北京的律所她是混的不錯,贏得漂亮的都是刑事訴訟的官司。

岑歡如果轉為商業律師,有他在身後護著,未來可待,她如果非鬧著想獨立,商業律師的律費養活自己,包括她全家都沒問題。

黎璟深想,或許他以後也能吃岑歡一口軟飯。

“有些官司你可以交給律所其他人做,不用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善於用人,合理規劃時間,從中篩選你覺得沒有風險的官司,交給你底下的助理新人,從案件準備初期開始一直讓他們跟著。”黎璟深上半身往前傾,長指輕捏著岑歡的耳唇,“想什麽呢,跟你說話還會分心。”

岑歡思緒回籠,挽唇笑笑,“沒什麽。”

她想到了陸燃,陸燃在北京的時候,時不時的都會在抱怨,她工作忙,平時兩個人約會的時間都很少。

那時候她剛紮住腳,很多事情都顧不上,通宵徹夜的加班,看不完的卷宗,整合不完的資料。

後來她還是很忙,回到滬市才稍稍好好一些,原本以為快要苦盡甘來了,最後還是散了。

人在自己身邊,心早就飄遠了。

岑歡聽到黎璟深發出一聲輕笑,嗓音性感而又磨人。

“岑小姐,尊重我一點行嗎?你處處跟掉了魂一樣,跟他分開就這麽傷心難過的?讓你一刻不想著都不行。”

岑歡掀掀眼皮看他,“我們在一起三年,不是三個月,三天,我現在腦子裏很亂,我覺得是我毀了一個人,人心都是肉長的,我跟你離婚那會,不也是這樣是陸燃陪著我走出來的。”

黎璟深握住她纖細的後頸,指間輕輕摩擦著,感覺到她身體敏感的顫了幾下。

“跟你離婚,我也很傷心啊,想聯係你又不想打擾你重獲新生的日子。”

岑歡狐疑的曬笑,“我還是相信那句話,你要是喜歡一個人,沒有任何理由跟條件,還是想法設法的會到她身邊,除非是不夠愛,挑來挑去發現還是過去的味道好,這才開始懷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