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就是要經曆些事情以後才能腦子清爽,她落魄以後,自動幫她篩選出了朋友圈,誰才是真心實意。
岑歡早上起來手機都是小滿發來的信息,都問她,在嗎在嗎在嗎。
岑歡睡覺沒有放靜音的習慣,手機臨睡之前都會調成震動模式。
昨晚睡的太死,那麽多信息,硬是一條都沒給她震醒。
“發這麽多條信息我,想借錢啊。”岑歡嘴巴裏塞著牙刷,吐字含糊不清。
小滿說,“你跟二姐怎麽啦?她昨天晚上去學校找我,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還總是說,我是不是關係現在跟你親近,不認這個姐姐了。”
岑歡牙刷從嘴裏拿下來,嘴上沾的白沫還來不及擦掉,“沒怎麽,就因為這事,你打這麽多電話給我,邱小滿,我才是你二姐,你胳膊肘怎麽總是往外拐啊。”
岑歡知道小滿跟岑婧雨一直姐弟情深的戲碼,主要是弟弟深情。
他眼睛岑婧雨就跟仙女似的,善良溫柔,完美的沒有缺點。
小滿,“你們兩個都是我姐,你別欺負她,她也挺不容易的。”
岑歡曬笑,不耐煩的說,“我就很容易嗎,你們兩個常聯係我攔不住,別聽風就是雨的,她跟你訴苦,你就跟我來這兒添堵。”
小滿歎口氣,“我二姐也挺好的,她還給我介紹了一份工作,我覺得可以試試,賺點錢以後學費也不用你出了。”
岑歡左耳聽,右耳冒,心不在焉的聽著,“我不差你這點學費,等你以後自己賺錢了再還給我。”
岑歡聽到門鈴響了,“不跟你說了,我準備去上班了。”
門鈴按的不急促,每個人都有自己按門鈴的節奏,就這不急不慢的,一猜就是黎璟深。
岑歡洗了把臉才不緊不慢的下樓去開門。
黎璟深為了送她,平常不固定幾點去公司的人,也朝著朝九的上班族靠攏。
“進來吧。”岑歡問他說,“吃早飯了沒有?沒有我做三明治。”
黎璟深被邀請才進來,分寸感十足。
“沒吃,你也別麻煩了,路上隨便買點,你們這些出入高檔寫字樓的職業麗人白領,不都是一杯冰美式,一個麵包,進公司必須人手一杯咖啡。”
黎璟深評價的很精準,興許也是見的太多了這種常態,黎氏集團的大廈裏,那麽多員工,每天咖啡都得成噸喝。
岑歡嘴角微微上揚,黎璟深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喝不慣咖啡那味,不管咖啡裏加了多少糖,她都不喜歡。
人啊,不知足!
岑歡覺得自己挺矯情的,以前卑微到,黎璟深隻要看多她一眼,她都會幸福的頭暈目眩。
現在黎璟深對她的喜好,一無所知,她心裏會挑剔。
岑歡主動說出來,“我不喜歡喝咖啡,也不喜歡喝奶茶,我隻喜歡喝果茶,或者檸檬茶。”
黎璟深兩手扳住岑歡的頭,溫熱粗糙的大掌貼在她的臉蛋上,“以後把你不喜歡的都寫下來,你又不說,我這方麵反應比較遲緩。”
岑歡溫涼的笑笑,“這還用說嘛?是你很少看我罷了,真有心的人,不用說也知道。”
黎璟深不替自己辯駁承認,“你說的沒錯,以後積極改正,不喝咖啡是吧,咱換豆漿。”
岑歡,“我也不喝豆漿,胃脹。”
黎璟深輕嘖了下嘴,撓了撓眉心,“喝牛奶吧。”
岑歡簡單收拾了下,沒有讓黎璟深等的太久,路上黎璟深買了牛奶麵包給她,牛奶是常溫的。
岑歡恍惚間想到陸燃為她買梅幹菜的鍋盔,怕冷掉了不好吃,放在衣服裏,等到家才掏出來。
一路上還是冷掉了,陸燃又去拿空氣炸鍋烤一下,一些細節的方麵,他做的無可挑剔。
跟他交往,岑歡才體會到被愛包圍的感覺,可惜了真心錯付,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是貪婪的想霸占陸燃對她的好,還是因為真的喜歡這個人。
很遺憾,回滬市以後,陸燃的家庭,她的家庭,黎璟深這麽一攪合,她能提出分手。
這才發現,是前者,她沒有愛上陸燃,是舍不得他的溫暖。
“我幫你找了個傭人,手藝很好,做的菜比較偏川渝風味,蘭蘭這丫頭,忠心是忠心,畢竟年紀輕也有家庭,有牽絆,就會有很多事情,她不靠譜,多一個人照顧你,我能放心。”
黎璟深沒提前跟岑歡商量,他迫於無奈才選擇招人進來。
他試過了,他沒有廚藝這方麵的天賦一點沒有,菜譜看過了,眼睛會了,手沒會,做出來的味道都很難吃。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隻能交給別人去做。
岑歡是想房子裝修好了,從清城灣搬出去,那裏雖然小,好歹也是她自己賺錢買的房子,住的踏實。
她還發愁等搬走了以後,蘭蘭該怎麽辦,現在黎璟深告訴她,又要請一個。
“你沒跟我商量就讓人過來,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拒絕。”岑歡反感黎璟深的自作主張,最起碼提前通知是最基本的尊重。
黎璟深說,“我現在不是正跟你商量嗎?”
岑歡糾正,“你這不是商量,是在通知我,人都要來了你才告訴我。”
黎璟深不想本來晴朗的天氣,大好的早晨,因為這件事起爭論。
“我知道,如果你覺得不自在,人你再退回去,給自己一個適應的機會,你不喜歡家裏人多,她不會太影響你。”
岑歡沒辦法隻能妥協,話都說這份上了,她還是仰著脖子理論的話,顯得不識時務,故意去挑刺,作黎璟深。
黎璟深的車依然老地方停下來,跟岑歡上班的商務大廈步行五六分鍾的距離。
岑歡下車,剛關好車門,黎璟深降下車窗叫住她,“就這麽走了?沒落點什麽?”
岑歡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手指著拎著的通勤包,“裏麵的東西都在。”
黎璟深隻能解安全帶從車上下來,轉了半圈走到岑歡身邊,高大的身軀,往她身上湊的很緊,他低沉曖昧的嗓音帶著蠱惑,“不親我下?”
岑歡站在原地不動,她的性子早就沒有之前的歡脫熱情,這些年被磨的,清冷寡淡了不少,以前信手捏來的吳儂軟語的撒嬌,現在對她來說很困難。
“這裏這麽多人呢。”岑歡不自在的看看四周,在她眼裏也就熱戀的年輕小情侶才會這樣。
黎璟深攬著她的肩膀,鼻尖貼著她白嫩柔軟的耳垂,“害羞?我一張老臉還皮糙肉厚的不怕別人看的。”
岑歡轉過身正對著黎璟深,單手勾住他的脖子,讓他的頭能更低一點,溫熱的唇瓣吻了上去。
晨光下,一對男女在熱情的人來人往的街頭接吻,男人嘴角噙著溫柔,如沐春風的笑意。
這張照片出現在了律所每個人的郵箱裏,效率極高。
岑歡到辦公室,問小朱說,“禾夏的起訴書準備好了嗎,如果審核沒問題,遞交給法院,起訴離婚。”
小朱,“都弄好了,禾小姐要求,孩子的撫養權,而且要求協商分割夫妻共同財產。”
岑歡挑眉,前幾天禾夏還信誓旦旦的說,夫妻財產她一分錢都不會要。
現在又要撫養權,又要分錢,韓家可不是吃素的。
岑歡冷笑聲說,“夫妻共同財產,韓天宇能有幾個錢,估計都在他母親那。”
小朱掏出手機,悄咪咪的啞著嗓子說,“每個人的郵箱裏都收到了。”
岑歡先往屏幕上搭了眼,是她跟黎璟深在街上接吻的照片。
她拿過手機,擰著眉頭仔仔細細的端詳這張照片,拍的角度還算不錯,兩個人下顎線都很清晰,黎璟深側臉殺手,棱角分明,不用一點濾鏡的神顏。
岑歡給出評價,“角度拍的挺好的,匿名郵件?”
她問這話的時候連自己都笑了,多此一舉問這些,誰能署名加姓的,發這種郵件。
岑歡抬眸看小朱,“現在律所好像不少人揣測我跟黎璟深的關係?”小朱還沒開口,岑歡笑了笑說,“也不用揣測,都心知肚明了吧,已經不是秘密的秘密,這種照片傳出來有什麽用,證明我跟黎璟深的感情有多好?我身後這顆大樹,還能靠多久?”
小朱沒說話,她是聽了不少閑言碎語,做哪行都沒有絕對的幹淨。
“照片發給我。”
小朱忙轉發照片到岑歡的微信裏,岑歡又轉發給了黎璟深。
[非要大街上摟摟抱抱,律所傳開了,你負責?]
黎璟深,[你們律所這麽八卦,你想怎麽負責,拍的還不錯。]
岑歡托腮想不出對黎璟深有什麽要求。
黎璟深把這張跟岑歡難得擁有的合影保存到手機裏。
“對著手機笑什麽呢?思春了。”傅餘白放下拎著的運動旅行袋,扔到地毯上。
黎璟深抵觸眉頭輕蹙,“一身臭汗味。”
傅餘白累的癱在沙發上,側頭問他說,“在新找了個女朋友,今天晚上約了在我家別墅裏轟趴,你帶嫂子一起過來?好多零零後過來,男女都有。”
傅餘白這種不著調的邀請,黎璟深替岑歡回絕說,“她看我就夠了,對別的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