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子,黎璟深就被這裏村長約到,他替黎家出麵。

雯珺在黎璟深離開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一分錢也別搭這個村子,這些人幫了隻會胃口越來越大。”

岑歡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手裏捏著塊綠豆糕,皮薄餡大,一股濃濃的綠豆味,彌漫口腔。

腳底下臥著一隻很肥的狸花貓,胖成球一樣,閉著在睡覺,門大敞四開著,眯眸瞧著外麵的白雲藍天,時間仿佛流淌不動的靜止,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直到被一顆老鼠屎給砸碎。

是黎盈來了,還牽著岑婧雨的手,兩人跟好姐妹一樣。

岑歡慢悠悠愜意的扇著蒲扇,心裏呢喃,“人來的夠全的。”

她跟黎璟深說過,不要跟岑婧雨一起,黎璟深最開始一口答應的。

現在人跟黎盈好姐妹似的一起出現。

黎盈挽著嘴角,調侃的說,“岑律師真愜意啊,坐著十幾萬的太師椅,扇著蒲扇,吃著糕點,我剛進來的時候沒看清,還以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原來是岑律師。”

岑歡抬眸,對上黎盈一張一合的唇瓣。好像再給她不斷的投喂蒼蠅。

把岑婧雨叫來,是故意惡心她的。

岑歡懶散的抬抬眼皮,“我不配嗎?我也是被你母親邀請來的,要是一口糕不能吃,一口茶不能喝,傳出去好像讓人覺得,黎家的待客之道,有些吝嗇了。”

黎盈突然瞪眼,讓岑婧雨看了心不由一緊,她開始說著場麵話,“黎家怎麽會怠慢客人呢,光吃綠豆糕,不配岑律師的身份,我讓廚房再做些糕點給你端過來。”

岑歡最不願意起衝突的人就是岑婧雨,哪怕岑婧雨走一步,她也肯讓九十九步。

心裏腹誹,岑婧雨說這些話一點也不見外,好像她也是黎家人一樣,她分明也是黎家的客人。

她好像聽說,雯珺認下岑婧雨做幹女兒了。

岑歡不是不喜歡黎璟深,隔了這麽久,婚也離了,有時候麵對他,還是常常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不由自主的靠近。

她挺害怕的,害怕複婚以後,又需要麵對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這不,剛過來黎盈就找她麻煩了。

有些人天生的壞種,加上當年黎盈知道周子初暗戀她,這些事加起來,黎盈對她的偏見越來越深。

岑歡拒絕岑婧雨表麵上的好意,“不用了,我吃飽了。”

“你跟我二哥現在什麽關係?你沒聽過有句話講,好馬不吃回頭草,記吃不記打,忘了我二哥當年是怎麽對你的?”黎盈厭惡的搖搖頭,“我最討厭有種人,為了錢,臉都不要了,嫌棄你的時候可以把你當成塊破抹布扔掉,想起來再回頭看看你,又不要臉的貼過來。”

岑歡隱忍著怒氣,雙手不自覺的緊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黎盈吵起來,她不會占便宜,黎盈反手就會跑去雯珺那兒告狀。

她挑挑眉,笑著說,“是呀,我也挺討厭這種人的。”

說完岑歡從椅子上起來,“這裏讓給你們,我回去補個覺,聽說明天還要早起,我要去點燈。”

岑婧雨心咯噔一下,她知道點燈意味著什麽,證明黎家接納岑歡作為兒媳。

最近她一直被周也纏著,對黎璟深心裏的那份感情,動也不敢動。

不代表,岑歡可以去點燈。

岑歡是怎麽嫁給黎璟深的,是踩著她本來的光環上去的。

“點燈嗎?”岑婧雨很在乎。

她見不得岑歡過的比她好,更見不得,岑歡會重新到黎家。

岑歡原本沒打算,看岑婧雨緊張的樣子,她笑而不語,怕說多了,會刺激她。

她不回答,牙齒輕咬著唇瓣,在想對策。

岑歡臨走都沒給一個準確的回答,讓岑婧雨慢慢去猜。

岑歡把前廳的位置讓給這對姐妹花。

岑婧雨扒住她的胳膊,緊張的語氣問,“真的要點燈嗎?如果點了,在你們家,是不是又要承認,她是黎家的兒媳婦了。”

黎盈瞧不起的翻了個白眼,覺得岑婧雨不上台麵,給她創造了那麽多機會,她不中用啊,一點沒惹來黎璟深。

“點燈就是承認了岑歡的身份,你想也跟著一起點?”黎盈明知道不可以,還是笑著調侃,“別做夢了,岑婧雨,你說你有什麽病,早幹嘛去了?”

黎盈態度很差,眼神又很凶,岑婧雨默不作聲,沉默了半響,湊到黎盈身邊,在她耳邊著悄悄話,“以後岑歡嫁進來,肯定會時常惹你,我在想,她是不是吃你的醋,覺得你生下這麽可愛寶貝,幹媽又寵著的,她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懷孕,肚子裏的孩子取代天賜的位置。”

岑婧雨分析的,也正好黎盈心裏想的。

黎盈目光冷冷的看著,“她也配給我們黎離家生孩子?她的孩子,骨子裏的流著的血,都很廉價不值錢。”

岑婧雨表情放空,心思飄遠了。

岑歡不去聽都知道,這兩姐妹現在是怎麽罵她的,肯定是什麽肮髒的話,都說的出來。

兩個不是好東西的人湊在一起,指不定憋出點什麽。

她順著院子裏的石板路,走到後院。

離的不老遠,那個瘦瘦小小,麵頰瘦的凹陷的小女孩,又出現了,旁邊還有個穿著白色傭人服的中年女人。

岑歡又到這對母女身邊,態度又親昵,“我們又見麵了,萍萍,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萍萍跟受了驚嚇的兔子似的,先看看母親,然後又兵荒馬亂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