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雖然沒跟岑歡結婚,還是想嚴於律己,把能讓她不痛快的事,提前清掃幹淨,別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小姑娘哭哭啼啼的離開,也確實是委屈了,好不容易爬上了這個位置,論能力,論顏值,樣樣不差。

還沒坐穩,一句我太太不喜歡就被通知調崗位,林悅後悔,不該深夜大著膽子給黎璟深發照片,撞到了槍口上。

哪裏想到黎璟深有老婆,估計也是不好招惹的主。

黎璟深去了重慶。

岑歡去了老洋房看奶奶,老人家也是聽了黎家那邊的消息,知道岑歡懷孕了。

見麵,老太太就笑的合不攏嘴,拉著岑歡的手,讓她快點坐下來別站著,孕婦可不興累著。

老太太說,“便宜了璟深那臭小子,讓你這麽辛苦,怎麽樣?有什麽反應沒有,女人啊這輩子不容易。”

岑歡說,“我懷孕沒什麽反應,肚子裏的寶寶比較乖吧,沒折騰我,有時候我都忘記了,肚子裏懷了寶寶。”

岑歡在北京的時候,律所的同事懷孕,從剛懷孕就開始吐,吃什麽就吐什麽,就連喝水也要吐,妊娠反應把她折騰的快沒了半條命。

最後不得已把孩子打掉。

老太太眼眶泛濕,語重心長道,“我們家歡歡也是苦盡甘來了,璟深不是沒良心的孩子,外冷內熱,你們又選擇重新在一起了,不要回頭去想以前的事,一切要朝前看。”

老太太活了一把年歲,看事情通透。

岑歡像是隻乖巧的小貓一樣,乖順的點點頭,“他現在對我很好,至少目前他的表現,能看得出來,他在意我,不像以前跟他相處那麽累。”

老太太摸著岑歡的肚子,滿臉慈愛,腦中不由出現黎盈的一張臉,笑容瞬間凝固。

“我雖然搬出來很久了,也知道你母親,就是你婆婆雯珺,對兩個孫女一個孫子,都不是那麽特別喜歡,最疼的是她的小外孫,愛屋及烏你知道,你大哥不成氣候沒出息,對家裏人嘴巴也不甜,做事情也不行,你婆婆討厭他,不像她的掌上明珠黎盈,你要提防著點。”

老太太說這些,也正是岑歡怕的,她鴕鳥心態的說,“惹不起我就躲著唄,盡量少接觸,我也不想跟黎盈起正麵衝突,怕黎璟深夾在中間為難。”

老太太欣慰,岑歡現在雖然沒了岑家大小姐的身份,也是知書達理,懂得分寸。

有句老話講,娶妻當娶閑,日子才會越過越興旺。

“歡歡,跟我過來。”老太太叫岑歡跟她到臥室。

岑歡攙扶著奶奶。

老太太問,“璟深呢?他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

岑歡說,“他去重慶出差了,要走個兩三天。”

老太太歎口氣,“他一直都很忙,歡歡你多擔待。”

黎家現在唯一讓岑歡能提得起親情的就是奶奶,她一直都知道,老人家是打心底裏喜歡她,不會人心複雜,摻雜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老太太從臥室抽屜裏取出個四四方方的木頭盒子,盒子就價值不菲,海南梨木。

“這個送給你,你婆婆之前跟我提過兩三次,我都沒送她,現在奶奶把這個玉佩送你,貼身寶平安,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

岑歡始料未及,驚訝的看著盒子裏的玉佩,她不懂玉,沒有細研究過。

聽奶奶話裏的意思,像是把傳家寶交給她手裏。

岑歡承受不起的拒絕說,“奶奶,這玉佩您不能給我,跨輩了,伯母知道了,肯定會不開心,我知道您疼我,但是這個玉佩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拿。”

岑歡還沒改口,現在已經習慣了叫雯珺伯母。

老太太說,“我的東西,我有權利決定留給誰,不讓她知道不就行了。”

岑歡左右為難,不敢收又怕奶奶不高興,眼睛都不敢看那塊玉佩。

老太太單手拿起盒子塞到岑歡手裏,“奶奶跟你說實話,黎家這三個孩子裏,我隻喜歡璟深,這孩子從小性格就有股子熬勁兒,他年紀不大開始,任何事都自己做決定,心裏有主心骨,什麽都自己撐著,熬著,好好待他,這些年大風大雨的過來,他也不容易。”

岑歡嘴角輕揚,溫柔的仿佛微風拂麵,臉上的神情也是無比溫柔,“奶奶,我會的,現在我想開了,感情是需要平衡的,相互的,他對我好,我才有心思對他好,最忌諱剃頭挑子一頭熱。”

岑歡跟老太太又聊了一會兒,她沒說黎璟深一句不好的話。

倒是老太太不留情麵的挑剔黎璟深身上的一些毛病。

老太太留岑歡吃晚飯。

岑歡沒拒絕,老太太讓傭人去準備,岑歡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

是蔡梅打來的,岑歡走到一邊去接電話,電話裏聽到蔡梅說,“壯壯今天第一天去幼兒園,你姐姐跟你說這事沒有。”

岑歡嘴角一絲下撇,透露出不滿的情緒,“最好別跟我說,我不想知道。”

蔡梅沒地方去發泄,隻能跟岑歡去傾訴,“你有時間幫我勸勸你姐姐,我剛知道那個幼兒園學費那麽貴,你姐姐現在魔怔了,一門心思都放在她的寶貝兒子身上。”

岑歡猜測,蔡梅應該是真的最開始不知道,學費要那麽多。

奶奶還在旁邊,岑歡忌憚的說,“媽,我準備要吃飯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行嗎?”

蔡梅聽岑歡態度不是很好,她說完就已經掛斷電話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問,“是你媽媽嗎?回來以後跟你家裏人相處的怎麽樣。”

岑歡咬著唇,情緒在內心裏翻滾,“也就那樣吧,沒生活在一起過,感情沒辦法說清楚,六親緣薄。”

老太太作為過來人,看的通透說,“別管這些六親緣薄的話,血緣關係是割不掉的,慢慢相處,我不相信哪個媽媽是不疼自己親生女兒的。

岑歡喟歎一口氣,“也許吧,我母親挺好的,換位思考她也不容易,我對他們盡力而為,超過能力範圍的孝順,我又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