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著岑家大小姐帶來的光環,享受滔天的富貴,就要忍受著這這種肮髒不堪的欺淩辱罵,沒幾個人知道,她到底過的什麽日子。

好在母親去世給她留下信托基金,每個月都會有很大一筆錢拿。

如果沒有這筆信托基金,岑歡怕自己已經流落街頭了。

“交給黎璟深。”岑中海眼神陰戾,強橫霸道。

岑歡閉上眼睛,她以為是自己的手在發抖,肩膀也跟著顫抖。

“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我是你的女兒。”

岑歡無數次問過岑中海這個問題,岑中海會嘲諷的看著她,“你看你哪裏有像我的地方。”

芳姐拍拍岑歡的肩膀,長歎一口氣,無聲的安慰,這可怎麽辦呢,父女每次見麵都弄的跟仇人一樣。

岑中海走了以後,岑歡拿起他留下的商業企劃書,看了太多的法律文獻,有了一目十行的本事。

“不要臉!”

岑歡合上文件夾,夾雜著怨氣的扔到茶幾上,清脆的三個字,一字不落的砸進黎璟深的耳朵裏。

“在罵我啊。”黎璟深低沉的聲音從岑歡身後傳過來。

岑歡手搭著沙發,扭過身子看黎璟深大清早回來,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昨天離開的那件。

岑歡眼神暗了暗,“林棲染那兒沒你換洗衣裳嗎?”

黎璟深笑了笑,岑歡顯然是誤會了,昨晚她跟林棲染一直在一起。

他也不願意解釋,誤會了也好,撐不了多些日子就要離婚了。

“這裏不是也沒有。”

岑歡從沙發坐起來,抬手指著樓梯,“往上走右轉,最裏麵那間就是衣帽間,別說是換洗衣裳,你想要四角**還是三角**都有。”

這個家,黎璟深來連客人都不如,他哪裏知道岑歡為他準備了衣帽間,她生活中還有個樂趣,給黎璟深買衣服。

跟閨蜜逛街,還會像那麽回事似的,跟導購說要給老公買衣服。

總是裝成很幸福的樣子,在別人的眼裏就是笑話。

岑歡覺得她就是個虛偽至極的小醜。

“上去換吧。”岑歡避開黎璟深的視線,想到昨晚的那個夢,臉上一陣燥熱,跟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黎璟深上樓推開衣帽間的門,看得出來岑歡很用心,夾著煙的手拉開玻璃櫥的櫃門,裏麵是清一色的深黑色西裝。

“知道你喜歡黑色的,男人穿黑色襯衫跟黑色西裝,和女人穿黑絲一個效果。”岑歡手抱胸倚在門邊,人也不進來。

“讓你破費了,我轉錢給你。”黎璟深關上櫃門,不準備從衣帽間裏穿走一件衣服。

岑歡眼神黯淡,一清早岑中海過來鬧了那麽一通,黎璟深回來,她也沒有從他身上稍稍找到慰藉。

瘦削挺拔的男人在她麵前,人是在的,是一種很模糊的真實感。

“有必要跟我分的那麽清楚嗎,時時刻刻提醒我,要有點分寸感,別做那些自作多情,自我感動的事。”岑歡微微搖頭,人太清醒了也不好。

清醒中自虐,黎璟深眼裏她怕是瘟神一樣,生怕沾染上。

黎璟深沒什麽表情,一副隨你說什麽都成的樣子。

她佯裝無事的笑笑說:“沒事,等我再結婚了,找個倒插門,娶我多好啊,一結婚就有新衣服穿,都是前任留下的,你可得好好活著,別到時候人沒了,別人也不敢穿,嫌死人的衣服晦氣。”

黎璟深好脾氣的開口:“那要找個身材差不多的,別浪費了這些衣裳。”

黎璟深走到門口,岑歡堵在那兒,沒有讓路的意思。

“我又不缺追求者嘍,是我死心眼覺得嫁人了,就要從一而終,對婚姻還是有敬畏之心的。”

岑歡說這話的時候,下巴抬的老高,白皙纖細的脖頸,柔軟白皙的皮膚上的細碎毛發,給人一種想要觸摸的欲望。

黎璟深讚同岑歡的說的話,她不是在說大話。

如果岑歡想再戀愛或者結婚,以她的條件,抬抬手的事。

慶幸,他對岑歡一直沒有半分的逾越,不會弄出個孩子,這樣分開也不痛快。

“我這段時間會住這裏,公司最近事情多,我不想被旁的事情擾的分心,如果我母親問起來,你知道該怎麽說。”

黎璟深已經下樓,岑歡跟在他身後,她距離拿捏的很好,控製在黎璟深一回頭,她就會撞進她懷裏。

黎璟深頭也沒回。

難怪回清城灣,岑歡用力的攥攥手,壓下心底的起伏。

“住我們的房間?”岑歡沒等黎璟深回答,很違心的聳聳肩,“客房很冷,你自己選擇。”

婉轉的邀請,臉上流露出一種深深無助的心酸,對黎璟深絞盡腦汁的接近,她挺孤單的,想要有個人陪他。

“我不怕冷。”

岑歡點點頭,不勉強,人一旦起了貪念就很可怕,會越來越不容易滿足。

黎璟深沒回國,她就日盼夜盼的,覺得他回來就好,現在人回來了,她就一直在盼著黎璟深能住進清城灣,全都實現了,她又想每天能跟黎璟深躺在一個**。

黎璟深接了個電話,沒有多留。

他剛離開,岑歡就叫來芳姐。

“天氣降溫了,過幾天氣溫都要到零下,屋子裏陰冷陰冷的。”

芳姐誤會了是凍到岑歡了,要把地暖打開,也怪她為了省電,白天的時候總是不愛開。

岑歡問:“客房裏的地暖還不熱嗎?中央空調的熱風,吹了也不起什麽作用,跟冰窖似的。”

芳姐疑惑道:“客房沒人住,冷就冷點,沒關係的。”

岑歡唉聲歎氣,她是心軟了,怕黎璟深睡在那裏冷,再冷也等不來他主動去她房間依偎取暖。

“找人把地暖修修,客房重新收拾一下,有人會住進來。”

芳姐問:“黎先生?”

蘭蘭很白癡的插話說:“黎先生要跟小姐睡一個房間吧,夫妻倆幹嘛一個睡客房,一個睡主臥。”

岑歡翹著唇,“在外麵都吃飽了,家裏的山珍海味不敢動筷子,生怕這頓盛宴太貴,結賬的時候難堪。”

蘭蘭眨巴眨巴眼睛,岑歡瞧她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有時候還挺羨慕這小姑娘的,滿腦子除了吃沒想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