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救我兒子,我們現在跟黎家說不上話,子初那麽善良的孩子,從小就品學兼優,看到流浪狗都會好心的帶回家,他怎麽可能殺人。”周母進來就握住岑歡的手腕緊緊地不肯撒開。

兩夫妻是把岑歡當成救命稻草,想讓她幫周子初跟黎璟深說上話。

知道幾率不大,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岑歡為難的說,“殺人跟品學兼優收養不收養流浪狗沒有關係,事實上,他就是殺人了,人贓俱獲,而且他也承認了,這個沒的辨。”

周父苦苦哀求的說,“我們知道兒子殺人了,沒想過讓他脫身,隻想給他留條命,黎家不要趕盡殺絕。”

岑歡抱歉的開口,“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你們現在需要做的是幫周子初找個好的辯護律師,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我可以推薦給你們。”

周母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人顫顫巍巍的放開了岑歡,“他還那麽年輕,罪不至死啊。”

岑歡黯然的歎口氣,她同情周子初又不敢表露出來,如果不是被逼到絕望,周子初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另一個方麵想,黎盈哪怕再十惡不赦,在外人眼裏,她也是對得起周子初的,結婚這些年,為周子初生了孩子,盡心盡力的扶持他,哪怕周子初沒有做生意的頭腦,她也一直幫襯。

如果不是周子初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婚內出軌,黎盈也不會那麽極端。

深情錯付,陪送了性命。

岑歡覺得黎盈夠可悲的,枉死以後,除了雯珺以外,她沒覺得任何人沒有傷心的表現,也包括黎璟深。

周父周母尋求幫助無望,隻能離開。

如果按照正常法律程序走,岑歡覺得周子初判死刑的概率不大。

可以從過失殺人罪申辯,最多無期徒刑,如果監獄裏表現好,五十幾歲說不定就能放出來。

關鍵在黎家,會不會從中作梗,雯珺為了女兒報仇,一命抵一命。

宋歡顏下午的時候過來。

岑歡正在電腦上交接工作,肚子學來越大,去律所的頻率減少,手上的案子也差不多轉接完成。

宋歡顏從包裏拿出一個粉色的包裝盒,拿給岑歡說,“我的喜糖,給你衝衝喜。”

岑歡拆開盒子一看,裏麵都是瑞士巧克力,岑歡拿了顆拆開包裝,咬了一口,“考慮清楚了?喜糖都準備好了,你跟傅餘白什麽時候領證啊,他……”

岑歡猶豫要不要說,過不去心裏這個坎兒,不說出去心裏不舒服。

“他挺花的,女朋友沒斷過,你嫁給他,風險太大了,如果結婚以後出軌,就你的性格,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傅餘白花名在外,宋歡顏那麽關注他,不可能不知道。

傅餘白的名字經常上娛樂版的頭條,據說在外麵還有個私生子。

傅家不認,他又跟孩子媽媽分手,孩子一直養在外麵。

這些宋歡顏還沒求證,她現在心裏亂七八糟的,她骨子裏傳統,對待感情認真,她跟傅餘白就是兩個極端。

宋歡顏咬了咬嘴唇說,“我就是不甘心,喜歡他那麽多年了,我喜歡努力就要得到回饋,不試過我不會死心。”

岑歡說,“讓海王收心挺難的。”

宋歡顏惆悵的說,“試試吧,如果他對婚姻不負責,我不會遷就他。”

蘭蘭在邊上細心的聽著,心裏不是滋味,生活在巨大落差的世界裏,每個人發愁的事情都不一樣。

宋小姐想的是感情,愛不愛風花雪月,她想的隻有柴米油鹽,怎麽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能留在滬市。

她越來越瞧不上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之前是他太天真。

沒有錢,談什麽婚姻愛情。

宋歡顏不想陷入負麵情緒,“別說他了,你怎麽樣了?你懷孕了,黎盈的葬禮最好也別去,孕婦不看參加這種場合。”

岑歡說,“去不去,就看黎家那邊有沒有人盯著我,如果沒人理睬,我就不去了。”

岑歡擔心,如果到時候她不露麵,會被黎家的那些親戚戳脊梁骨,或者雯珺不滿意。

宋歡顏同情的看著岑歡,“黎家規矩多,偏偏三個子女裏,兩個都不成氣候的,還死了一個,以後什麽事兒,更得黎璟深撐著,你也有的煩的。”

岑歡不願意去想這些,她更心疼黎璟深,這些天都沒好好睡過。

宋歡顏陪了岑歡一會兒,被傅餘白的一個電話叫走。

岑歡不懂傅餘白究竟有什麽魅力把宋歡顏迷的五迷三道,以宋歡顏的條件,找個身家清白的公子哥,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傅餘白在咖啡廳等著宋歡顏。

宋歡顏剛到,他就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挑剔的說,“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宋歡顏撇撇嘴,傅餘白哪兒哪兒看她都不順眼,連呼吸都是她的錯。

“我去陪岑歡了。”

傅餘白輕嗤一聲,“你向來會巴結人,把岑歡巴結好了,黎璟深對你的態度也會好,是想著我們四個以後能團建旅行?”

傅餘白陰陽怪氣的樣子,讓宋歡顏心裏憋屈。

從婚期定下來以後,傅餘白就開始作,言語上挖苦,或者冷暴力。

傅餘白想讓她知難而退,她偏偏想逆風航行,讓海麵為她平息。

“你這個想法挺好的,一起去旅行吧,我們四個人出行也不寂寞。”

傅餘白皺眉,每次傷害宋歡顏,都跟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重拳出擊,使出的都是空勁兒。

“懶得理你,後天黎盈的葬禮,淩晨四點多就要出發,我母親的意思是想讓我帶上你,跟一些長輩混個臉熟。”傅餘白想想都覺得可笑。

他母親現在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場合,讓大家都知道他馬上要結婚了,娶的是宋家的女兒。

宋歡顏差點咬到舌頭,剛跟岑歡說葬禮的事,沒想到她也要出席。

黎盈跟她八竿子打不著,她為什麽要去那種地方祭奠。

宋歡顏不領情的拒絕說,“我八字輕,容易惹到髒東西,我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