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酒會進行到一半,正在跟方以南聊天的岑歡,視線定在前方,眼神僵持住。

方以南回眸,看到穿著一身藏青色西裝的黎璟深,修長挺拔的身板,成熟迷人的五官,整個人顯得矜貴透著內斂的沉穩。

之前在照片裏見過的男人,這次終於活脫脫的出現,方以南眼神黏著,不願意移開。

難怪,岑歡對黎璟深這麽情根深種,放著這種人間極品,誰能做到春心不動,這個男人連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都給人一股很有欲望的性張力。

可惜了,方以南想到黎璟深對岑歡的種種嗤之以鼻,中看不中用。

結婚一年,他都不履行夫妻義務,跟這樣的男人活守寡,得有多煎熬,看著倒不像是不行的樣子。

黎璟深出現在現場的那一刻,已經有人開始過去打招呼,瞬間成為全場的焦點,那對敬酒的新人,淪為陪襯。

一聲聲熱絡恭維的黎總,隱隱約約傳來。

岑歡握著高腳杯的手指緩緩攥緊。

聽到附近桌,有人低聲細語,“韓家麵子夠大,真把黎璟深給請來了。”

岑歡仰頭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準備避開。

幸虧岑中海下午的時候,提前離開,如果他在,他肯定會當眾炫耀,他的女婿。

手裏,手機振動提醒,岑歡猶豫的還是按了接聽。

“叫我過來,找不見你人,在哪兒。”溫沉平和的聲音,帶著屬於成熟男人獨屬的味道。

“微信不是我發的,我沒想到你會過來,今天來了很多人,還是避諱點好。”

黎璟深身邊過來打招呼的人越來越多,這樣的場麵,對他來說最自然不過。

疲於應付敷衍都懶得敷衍,舉著手機走到一邊,嗓音溫沉,“出來吧。”

岑歡跟被蠱惑似的,黎璟深一句話讓她從角落裏走到人群。

禾夏鬆了口氣,見到黎璟深過來,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韓天宇那滿臉巴結的樣子,讓禾夏臉上的肌肉抽搐。

岑歡尋到黎璟深,站在他身側,從容淡定的坐下。

坐下抬眸才發現,同桌一幫老總模樣的人,包括韓天宇的父母都站在那裏。

她抬起屁股,被落坐的黎璟深壓住手腕,不過一瞬間就移開,溫熱還留在腕上。

“都坐吧。”

聽他這麽說,其他人才三三兩兩的坐下。

沒有人問起她的身份,黎璟深更不會主動去介紹,黎璟深接過韓天宇雙手遞來的喜煙,點燃後夾在指間,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岑歡聽他們在聊天,無非說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婚宴現場倒像是做起來酒桌生意,沒有人再關心新郎新娘。

婚宴沒結束,黎璟深就找了個借口離開,岑歡很自然的隨著他身後一起。

從酒店出來,已經有車在門口等。

上車以後,黎璟深便閉上眼睛休息。

婚宴上,他喝的不算多,身上的煙味倒是很重。

“還以為你不會來的,拋頭露麵的場合,還跟我一起,不合適。”

“莫名其妙收到那種信息,知道不是你發的,怕你有什麽難言之隱。”

岑歡轉頭,發現黎璟深用手按著太陽穴,疲態盡顯,眼裏也有淡淡的血絲,主動問道:“沒休息好麽,你今晚能來,我挺感動的,證明……”

岑歡話沒說完。

“證明什麽?”

岑歡靠過去,借著微醺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黎璟深顯然想移開,岑歡手勁加大,讓他放在上麵不動,“證明你對我還不是那麽討厭,我提出的要求,有些事你還是會做的,不是事事沒有回應。”

岑歡攥緊了黎璟深的手,十指緊扣就這麽搭在自己的腿上。

黎璟深再沒動閉著眼睛,任由岑歡這麽握著十指緊扣,他的手心很燙屬於男人的滾燙。

臨下車前,手才被岑歡緩緩鬆開。

“你知道嗎,你跟我提離婚的時候,我就想我們連手都沒牽過,我怎麽能甘心,你一直在淩辱我的自尊心。”岑歡不想賣慘,有些話憋著不說出來難受。

深夜emo,她的眼眶竟然紅了。

黎璟深歎口氣,無奈瞧著岑歡瞳水般的眸子,委屈到霧靄出淚光的模樣,忽然把人拉至身前低頭,“是想哭嗎。”

岑歡濕漉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黎璟深,還在嘴硬,“淚腺割了。”

男人的氣息灼熱感受到他胸膛的微微起伏。

岑歡借著酒勁,闔著眼抬頭主動親上黎璟深的嘴唇,很輕的一下然後退開。

她睜開眼對上黎璟深恢複冷靜的深眸,知道今晚已經結束了。

眼前道路燈火通明,寂靜無人。

“我不太想身邊有人束縛著。”黎璟深低聲重複了句,似在提醒岑歡,也是在提醒自己,他們即將要離婚的事實。

方才那一瞬間不知道怎麽了,看著恃美而驕的女人,示弱服軟,早就平靜如水的心起了波瀾。

岑歡抬手攀上他的脖頸,水霧霧的眸子,媚眼拉絲,“你不是不想被人束縛著,是想被束縛住你的人不是我。”

她想到在婚禮上,方以南跟岑中海都讓她離婚的理由,妥協的認清現實,這個男人什麽也給不了她,除了會讓她自我感動。

兩個之間的距離太近,少女挺翹隨著她的呼吸起伏,是一手剛好掌握的尺寸。

岑歡要放手,深夜情感脆弱的催化劑,想多了也跟著傷感。

黎璟深闔上眼,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晚嬌軟溫熱的唇瓣。

“是挺怕沾染上你的。”黎璟深伸臂攬住岑歡的細腰,岑歡後脊背發直,低頭看著腰上的手,“我要下車了。”

黎璟深傾身,長歎一口氣,似是對自己的無奈,一手扶著她的腰,把人壓到車窗邊,俯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