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接到周子初的電話,讓她去搜楊家郎的賬號。

岑歡忍著惡心輸入那三個字,跳出來的是該賬號涉嫌違紀,主頁一片空白,頭像都已經沒有了。

她回撥過去,問周子初說:“是你父親動用關係,把賬號封掉了?”

周子初最開始的反應也是這個,還特意去問了父親。

他父親毫不知情,公司內部也沒有準確消息,為什麽會被封號處理,聽說是得罪了大佬。

“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我現在也沒空想別的,黎盈不知道怎麽知道的我微信,一直發信息給我,挺嚇人的。”

岑歡深表同情,又沒什麽好的辦法,跟黎璟深說過這事,他根本就不放在心裏。

聽到鑰匙開門聲,岑歡舉著手機走到門口,看到黎璟深的時候,胳膊垂落,電話都沒來得及掛斷。

周子初以為信號不好,一直在喂喂喂的,岑歡聽到他的聲音才想起來,按了掛斷。

“我回來影響你們聊天了?”黎璟深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岑歡手機揣進兜裏,穿著家居服的她,袖口挽起,白皙纖細的手臂露出一截,帶著泛紅的淤青,提醒著黎璟深昨晚,她在岑歡身上有多失控。

“不影響。”

岑歡的回答讓黎璟深胸口憋著口氣,散不出來。

“他在跟我抱怨,說你妹妹盯上他了,一直在發信息,我終於能理解你,為什麽當時給我拉黑說我神經病了,不喜歡的人一直發信息,招人煩。”

黎璟深給出理由,“當時你還小不定性。”

滿打滿算才一年而已,岑歡覺得挺可笑,她那不是年齡小,是因為太喜歡,哪怕黎璟深回複她一個字,她都能激動半天,很可惜那時候並沒有。

成長就是不斷受傷的過程,讓她漸漸認清,她做的這些都是無用功。

現在給黎璟深發信息之前,都會正在輸入好久,打了刪,刪了又打,斟酌每個字,怕發多了嫌煩。

“是你讓那個網紅賬號停掉的?”岑歡第一時間想到黎璟深,又覺得不太可能。

“跟我沒有關係。”

岑歡懸著的心終於死掉了,她就說嘛,黎璟深怎麽會去找這種人麻煩,降低了身份檔次,他們這些人身上,把豪門的傲慢演繹的淋漓盡致。

黎璟深一直睡在客房,昨晚兩人也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該做的都做了,親了睡了也摸了。

今晚岑歡不確定,黎璟深會睡在哪兒。

“客房還是主臥。”岑歡主動問。

“老樣子。”

岑歡的心又死了一次,點點頭,千瘡百孔,縫縫補補,等再沒有下針的地方,這段關係也就結束了。

從黎璟深回來,她能很敏感的感覺到,黎璟深對她的態度又打回圓點。

他現在肯定很愧疚吧,覺得對不起照片裏的那個女孩,林清然。

活著的人,不如一個去世的人,白月光的殺傷力堪比核~彈爆炸,黎璟深對替身的態度都比她好。

黎璟深公文包裏掏出一盒包裝精美的瑞士巧克力,骨節分明的手捏著,遞到岑歡麵前。

“情人節應該送巧克力?”

如果普通人家,收到老公或者男朋友送來的巧克力,說不定會嫌棄禮物單薄吝嗇,隻有一盒巧克力怎麽能拿得出手。

她收下客氣的說了聲,“謝謝。”然後又說:“我沒有幫你準備禮物。”

黎璟深伸手拉著她的手腕,想要人靠的的更近一些,“淩晨的時候,你已經送了。”

岑歡麵頰染紅,是啊,她送給了黎璟深處子之身,把她完完整整的交給了黎璟深,她沒後悔過。

黎璟深惆悵,他一向自製力很好,勾引他的手段太多,沒想過跟岑歡發生關係,一切又好像順理成章,覆水難收的局麵了。

知道岑歡是第一次的時候,心裏的負擔更重。

岑歡回到房間,躺到**,沙發上放著黎璟深送她的包,愛馬仕的雪房子,還是她主動要的,因為嫉妒羨慕禾夏有個那麽愛她的老公。

以為一個包,她的虛榮心就會得到滿足,並不是的。

她從**起來把那盒巧克力放到了包裏,這些都是黎璟深送她的。

他不吝嗇,他是不願意花心思花時間來取悅她,無足輕重。

一大清早,岑歡從樓上下來,聽到廚房有聲音,開門看到是從老家回來的淮嫂。

岑歡高興的摟著芳姐,“這些天你不在,我都快成沒人管的孩子了。”

芳姐看岑歡的樣子,欲言又止。

岑歡問:“怎麽啦,是在老家沒待夠嗎,您這麽著急回來,怎麽不多待幾天,昨天晚上到的嗎?也不說打個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我明天就走了,這次是回來拿行李的。”芳姐目光閃避,不敢去看岑歡的眼睛。

岑歡握著芳姐的手鬆開,似乎明白了什麽。

芳姐眼淚在眼眶打轉,舍不得也沒有辦法,“我現在身體越來越不好,年齡大了,做點什麽事力不從心,這次回去家裏人都讓我不要做了,而且兒媳婦二胎馬上就要生了,兒子對我意見也挺大的,說我這些年一直在外麵,不幫忙帶孩子,我的大孫子很可愛,長得虎頭虎腦的,跟在我屁股後麵叫奶奶,我想多陪陪他們。”

岑歡心裏痛極了,臉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不出有一點舍不得或者埋怨。

“我知道了,這些年您一直在陪我,我忘了您也有家人,誰不想老了安享晚年,兒孫繞膝。”

芳姐鬆了口氣,知道岑歡是懂道理的孩子,沒有外人說的那樣。

“您買套房子吧,回去以後您去挑,然後告訴我,我來付錢。”

芳姐誠惶誠恐,“這哪兒行呢,一套房子太貴重了。”

岑歡笑著說:“跟我您就別客氣了,到時候房子加你的名字,留給您養老,誰的名字也不要加。”

芳姐要回去,岑歡也同樣放心不下她,怕她被繼續啃老。

芳姐拒絕:“小姐,您已經待我很好了,主仆一場,我最放心不的就是你,怕我不在,你照顧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