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我想喝水。”瑩瑩虛弱的聲音從病**傳出,她這等於救了她一會,她立即飛奔過去,先是倒了水,隨後便趕到她的床前。

把水擱到床頭櫃邊,拿起枕頭墊高了她的身體,她方才把水杯遞到她跟前,為了她喝得舒服一些,她在杯子裏麵放了一根吸管。

瑩瑩一口氣吸了一大口方才停下來,一雙眼睛迷茫地看著四周,半響後才道:“舅媽,剛剛我做了個惡夢,我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不讓我醒過來,我拚了命的踹它才脫了身,我好害怕。”

“不怕,舅媽在,誰也別想傷害我們瑩瑩,那隻是一場夢,不怕的,你做得好,以後要是還遇到這樣的,要馬上醒過來,不要在夢裏和不認識的人說話,如果自己不知道是夢中還是醒著的,你就用力掐一下自己的手臂。”

蘇紅伶難過地低喃,這會不會是特別的預兆,她希望不是,瑩瑩還隻是個孩子啊。

上帝,你是善良的,請你不要把孩子帶走!她聽說過有些人到了快死的時候,總會出現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來。

但願瑩瑩隻是一個夢而已。

“嗯,舅媽,我餓了,我要吃飯。”瑩瑩牽強地扯了一抹笑,在醫院的這些日子以來,耗盡了她的精力,她感覺自己這一次治療,似乎沒有多大的好轉,反倒是因為治療把身體拖得更疲倦了。

“好,舅媽也沒吃呢,咱們一起吃,向天,你要不一起吃?我這打的飯有點兒多。”她想著招呼一下他,免得冷落了他。

“我不吃,你們吃,不過,我可以喂瑩瑩吃,瑩瑩寶貝,好久不見,你是越來越漂亮了喲。”閏向天的嘴巴說出來的話讓人聽了甜滋滋的。

瑩瑩當下便笑著應道:“閏叔叔真會說話,我現在肯定是醜死了,生病的人哪裏漂亮呢,不過我喜歡你說我漂亮,嘿嘿!”

“咱們瑩瑩是最漂亮的小姑娘,這點舅媽也是認同的!那,你願意讓閏叔叔喂你吃飯嗎?”蘇紅伶笑道,隻要孩子高興,她說什麽都行。

且,瑩瑩是真的非常漂亮的一個小女孩呀。

“嗯,謝謝閏叔叔。”不想她一直抗拒自己的父母,對閏向天倒是很歡迎,蘇紅伶想,這可能就是人品問題,誰叫那夫妻二人以前對她不聞不問的,那是活該。

蘇紅伶便和閏向天一起,陪著瑩瑩吃飯。

在外麵買的飯菜她也吃膩了,可沒有辦法,她隻能將就著,她騰不出空來到別處給瑩瑩煮,如果讓家裏的保姆送過來,也需要很久,她想著便不要折騰了,且李家美也不曾說要給孩子煮一點送來,她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瑩瑩慢慢地吃,她吃飯的時候也很費勁,總像是要很用力才能把飯咽下肚,蘇紅伶看著,忍不住道:“瑩瑩,明天中午我讓人把飯菜煮好了送過來吧,這外麵的飯不好吃是吧。”

“不用麻煩別人,舅媽,晚飯周阿姨提來的能改善一下的,我也不是那麽挑食的人呀,將就一些便成,瞧我這一生病,給大家帶來了那麽大的麻煩,要是再讓一個人專門給我送飯,我這心裏怎麽過意得去呢。”

孩子年紀小小,卻很懂事,她總是擔心自己會給人帶來麻煩。

“不麻煩,就是讓家裏人多跑一趟,不然,你一直吃這些,對腸胃不好呀。”

“我沒事的。”瑩瑩露齒一笑,在經過那幾天之後,她早就學會了麵對一切殘酷的現實。

“好吧,那咱們再忍幾天,你很快就能出院回家。”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好久沒有見蘇奶奶和軒軒,我好想他們呢。”瑩瑩笑得更歡了,對於任何一個病人來說,能出院那是最好的結果!

閏向天看向她,他不太清楚瑩瑩具體的病情,隻知道是很嚴重,可聽說她可以出院,他也跟著高興,這樣一來,紅伶便不用那麽辛苦,整天的陪在醫院裏,是個人隻怕心情都會特別的鬱悶。

李家美和吳義正準備出門,發現門口停了一輛車,看清楚車上的人後,她大為吃驚,不過卻假裝沒有看到他們,與吳義繼續開車往外離開。

“叭叭叭!”

李軍猛按喇叭!他和王彩芬還有李家貴夫妻前來,便是為了堵她,說什麽都要進去看到老母親方罷休。

李家美用膝蓋都能猜到他們來的目的,她不理會,與他們糾纏不清下去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李軍見她竟然不理會自己,把車窗搖下來,衝著她大喊道:“家美你給我下車,叫天叔放我們進去。”

“我也隻是借住在這裏,我沒有權利放你進去。”李家美淡定地道,她可不再是以前的李家美,再聽從他們的吩咐,他們就沒一個好人,幹的也不是人事!

“你個不孝女,你是存心氣死我們是嗎,你要不讓我們進去,你也別想離開!”

說罷,他把車頭對準了出入口,剛剛把李家美他們的車截住。

吳義拿起手機,快速拔了一組號碼:“喂,派出所嗎,我們這裏有人鬧事,麻煩來人幫忙處理一下!”

李家美沒有責備他,覺得他幹得好!

“你們竟然敢報警?反了反了,吳義你個吃裏爬外的狗東西,看我不把你的車砸了!”

李軍特別的氣憤,下了車朝他們走來,就在李家美以為他隻是恐嚇一下時,他又返回了他的車,從尾箱那取出了工具來!

那可是一把鐵錘!

“爸爸,你要幹什麽?”她尖叫道,不敢置信,竟然會有這種爸爸!

“家美,別說爸爸不給你們機會,要麽要你的車,要麽讓我們進去!”

“爸爸你太強人所難了,我說過這不是我的家,我讓你們進去,那家航不得把我們也攆出去嗎,你怎麽就不為我想想,我也是你的女兒啊!”李家美痛心疾首地道,有這樣的父親,她真是悲哀,虧她以前還覺得在李家是多少驕傲的一件事!

“你是我的女兒的話就立即把我們放進去!”李軍囂張跋扈地道,高舉著手中的錘子,大有要實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