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可能有點兒湯,你小心點吃。”她給瑩瑩挾了肉後,不忘叮囑一聲,孩子始終是孩子,不應該牽涉進大人的糾葛裏麵。
瑩瑩點頭,又怯怯地道:“舅媽,你也吃一塊,紅燒肉很好吃的。”
“好。”
她本來就不挑食,便順了瑩瑩的意。
吳義看到她們倆相處得融洽,心裏有了些許欣慰,隻要瑩瑩能抓住蘇紅伶的心,他們便能有勝算不是?
終於能安安靜靜地吃一頓飯,李家航心裏十分的高興,臉上也溫和許多,並且不再是冷冰冰的,有了些許煙火氣息。
飯後,瑩瑩竟然裝著膽跟蘇紅伶提起了事情來。
“舅媽,我媽媽在醫院裏,不方便替我輔導,請你教教我好嗎?”
她手中拿著作業本,一臉期盼地道。
蘇紅伶覺得奇怪,瑩瑩隻有五六歲吧?這麽小就有作業了?
經瑩瑩解說才得知,她現在讀學前班,有作業的。
她已經五歲半,到下半年就讀一年級了。
她正準備說,叫她爸爸教她,便見吳義提了袋子準備出門。
“吳義,你不帶瑩瑩?”他昨天晚上還把瑩瑩當寶貝,現在就變了樣?
吳義像是在趕時間,很難為情地對她道:“紅伶,這幾天,拜托你幫忙照顧下瑩瑩好嗎?家美她在醫院裏悶,又愛胡思亂想,我得過去陪著她,要不然她那脾氣,會鬧個沒完沒了。”
王彩芬可說了,晚上她不留醫院,讓他過去陪著。
他想請個護工,誰知道王彩芬卻說,讓他陪著就好,自己人,貼心也細心,請護工,那得多少錢?
李家貴夫婦似乎也對他要挾要錢一事說了,她對他的態度非常冷漠。
如今他們被攆走,說不定她得將所有的所撒他身上也不定!
“孩子始終要跟著父母好,我這哪能行,你要不請個護工得了吧,天天兩頭跑,也不是個事。”蘇紅伶勸道,護工的錢,難道他們都出不起嗎?
她不信,他們真是一點錢都沒有!是在那裝窮,不肯拿出來吧!
“紅伶,實不相瞞,真沒錢,我工作的錢,勉強夠瑩瑩上學的費用而已,說來愧疚,是我沒本事......”現實就是這麽殘酷,吳義覺得半點不由人。
幼兒園需要錢,家美平時在家裏打麻將要用錢,她買的東西雖然不用多少錢,可她約朋友出去逛街吃飯消遣,總是要錢。
“哦,不還有她媽媽嗎,難道她媽媽不讚成請護工?”她倒是好奇,這個時候,王彩芬會站在誰的邊上。
“別提她了,她就不讚成請,說是讓我照顧就行,我這照顧她,就沒法工作,不工作,更加沒錢......”
“行了,我替你看瑩瑩,你去吧。”蘇紅伶見他越說越苦,不想再聽下去。
不管真與假,總之,她覺得吳義的話是不可以完全信任。
她想帶瑩瑩上樓,又突然間想起來,她已經搬離了李家航的臥室,不能讓瑩瑩知道,就陪著她要客廳處寫,寫完後,又讓她回了他們的房間,等她洗了澡後,她叮囑她早點睡,自己便上樓去。
李家航將堵在門口處,眼裏透露著不悅。
“你讓讓。”她想早點兒洗澡休息。
“把衣服拎回來。”他不說了不讓她搬過去嗎?她是沒把他的話聽進耳中,故意挑釁他?
他上樓,進房間後,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麽,最後發現屬於她的日用品全不見了,才知道她是搬到了隔壁。
“我不。”她憑什麽聽他的?現在又不是必須要住一起。
“蘇紅伶,你忘了,必須服從我的安排。”他涼涼地提醒她,免得她忘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那是在戰略上,現在又與那無關,你要是逼我,我明天一早就離開。”反正現在不再需要她時時刻刻呆在李家。
“你!你不怕我不支付你錢?”
“你試試看,這李康都捏在我手中了,我怕啥?”她有些得瑟,盯著他,看他臉色驟變,她心裏覺得爽歪歪的,哈哈,他沒想到吧,竟然讓她將了一軍!
“那有協議!”他做了萬全之策的。
“那又如何?你覺得協議對我這樣的蠻女有用嗎?”
蠻女?噗!
李家航被她這話逗笑了,她這樣自黑,讓他完全沒應付的招。
蘇紅伶趁著他大笑之際,一把推開他,進了房間內,她想要甩上門,發現他已然跟著進來。
“好,你暫時住這裏,不過,不要讓吳義發現。”
他不想節外生枝。
“現在都已經成定局,他們也被攆走了,你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其實留下我,未必是件好事。”她老實坦白,吳義他們被攆走,是遲早的事。
雖然她的方法,與原來協定的有些出入,總之,他們被攆走了就好,她也沒有傷到人不是嗎?
“還是說,你擔心他們發現咱們之間的關係?李家航,從你決定要甩掉他們這些包袱的時候,你就應該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切莫要在這個時候猶豫,否則隻會把你自己陷入困境裏,心,需要狠的時候就不要軟。”
換言之,如果紅宇是個好吃懶做,又欺負人的,她會揍他,也不會給他家用,必須要讓他學會自強自立。
李家航明白這道理,“你忙你的。”
與她說下去,他會覺得自己有些軟弱無能。
把家人都攆走,外界的人會說他冷血,無情,連親情都不要了,他還能擁有什麽?
他不知道,他現在隻想安安靜靜地生活。
當夜裏,他再次被那個夢糾纏著的時候,他終於看清楚了車牌號,隻是,他下意識地去找蘇紅伶,過去直接打開房門進去。
撲到**,抱著她,緊緊地摟著。
蘇紅伶本來睡得挺好的,這可是許久以來,第一次睡床。
被他的熊貓抱給驚醒,看他惶恐不安的模樣,她隻能任由他抱著。
他是怎麽了?
她試圖詢問,他卻仍然是緊閉著眼睛,渾身顫抖。
她隻得伸手輕拍他的背脊:“沒事了,沒事,我在陪著你。”
“他們死了,他們都死了......”他低喃著,這個突然間衝擊他大腦的夢,讓他整個人都處於崩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