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人帶,普通人根本想不到,而若是用此法,往後犯事了,就算被通緝抓捕,官差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就算把京城翻個底朝天。

寧瀟瀟深深地看了眼張大,忽而問;“這法子是誰想到?”

“小的隻負責做,主意是公子想到,畢竟我們的能力有限,若是失敗,總需要留有後路。”張大也沒想那麽多,既然她救了小姐,那往後也算是自己人。

暗道七拐八繞,甚至還有其他不同的地道。

“這些都是你們做的?都通往哪裏?”

“目前就隻在外城,內城進不去。”張大略帶了些自豪。

越是了解,寧瀟瀟越是想見見這位有許大人的遺孤。

一行人行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隻見張大先是聽了聽,而後輕鬆口氣,一把拉開了隔板。

笑道:“這個出口是在廚房,所以····”

說罷自己率先出去,其次是張二,許漣漪,最後才是寧瀟瀟。

出後設在廚房的一口大鍋下麵,想到的人真是一個鬼才。

而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張大家中,他的妻子不在,像是外出了。

張大環顧了一下四周而後道;“公子在隔壁,小姐你們隨我來!”

穿過小門,過去就是一個不算很大的院子,種了許多藥材,寧瀟瀟有的認識,有的隻在醫書上看過。

臨近能聽到時不時傳來的咳嗽聲,讓聽著的人跟著一起揪著心。

許漣漪本還有些忐忑,但聞聽咳嗽,便再也忍不住衝了進去。

榻上躺著一個病弱的美少年,**設有一個小方桌,此刻上麵放著好幾本書,一盞暖黃的燈照得少年多了些柔美。

許宴看著門口的來人,微微愣了愣,而後輕輕地笑,說道;“姐姐,你來了,真好!”

這一句,讓許漣漪努力克製的情緒,驟然崩塌,眼中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

屋中是許漣漪哭得泣不成聲的聲音,以及許宴輕輕淺淺的安慰。

張大和寧瀟瀟都沒入內,就在外等著。

寧瀟瀟問;“你們是怎麽認識許宴的?”

張大也不隱瞞,笑道;“那年世道不好,地裏的莊稼都沒有收成,我們本就是許大人家的佃戶。公子那時候雖然小,但特別體恤我們這些下人的。那年他正好來我們在的那個莊子上生活。”

“許大人家噩耗傳來時,我們便帶著公子逃了,想著留下一個是一個,好歹得讓許大人留下香火。”

“隻是近幾年,公子的身體越發不好了,整日隻能在屋中待著,極少能出門。”

話落,張大深深地歎氣,一張樸素的臉,皺成了苦瓜,痛恨又無奈!

寧瀟瀟沒說話,看著這裏的天空,似乎於外麵的也無差別。

她拍了拍張大的肩,很認真地說;“往後就好了,往後有我們。”

“是,小姐說得對。”

兩人又略等了等,屋中聲音漸低,兩人才進去。

寧瀟瀟看見**之人還是愣了下,即便是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歎息。

多好的人啊!

他本該是肆意世間,快意生活的少年郎。

“你就是救了姐姐的人吧,許某很感激你能救下我如今唯一的親人。寧姑娘往後若是有什麽可以幫忙的,隨時找我都行。”許宴笑笑,他早已習慣。

寧瀟瀟也不客氣,坐到床邊,問;“薛琪你認識嗎?”

許宴稍稍顯得有些意外,卻還是認真地想了想;“可是邊境薛副將之女?”

寧瀟瀟意外地一挑眉:“你知道?”

許宴也不瞞著,將書放置一邊道;“我如今雖在這北城平民窟,但是隻要是北城發生的事,我還是都略知一二。”

“我猜,寧姑娘是想問薛琪一個副將之女,為何不在邊境而在北城,且她父親之死是不是有什麽隱瞞?”

寧瀟瀟笑了;“可惜了,你不該困於此地的。”

許宴也笑;“看來我是猜對了。”

“薛琪父親之死的確是有蹊蹺,甚至他們家如今就剩下她一人了。”

寧瀟瀟接了下去;“所以她才會來這三不管的地帶?為的是留在京城,查一查發生在她家的事?”

而後她又自顧道;“但那件事不是她一人可以查的,許公子可有辦法,讓我們見上一見?”

“寧姑娘怎麽知道,憑她是不能查的?許某沒別的意思,單純是有些好奇!”

寧瀟瀟並不打算說清楚,隻得含糊地說;“薛副將的家人遠在邊疆,而薛副將前腳才在京中自戕,後腳家中便遭了難,難道不是殺人滅口?”

“況且,薛副將為何會自戕,僅僅是為了沒有護好歸朝的公主嗎?”

“其次,誰能有如此大的手筆,那薛副將好歹是守護邊疆的將軍,他們一家都死了,難道無人去查,甚至連京中都不知?”

“那便再想想,消息如此靈通,勢力如此之大,能一手遮天,且能做到無任何把柄的,北齊能有幾人?”

寧瀟瀟才話落,自屋中暗門處就走出來一人。

那女子便是上次寧瀟瀟見過的薛琪,隻見她狠毒的目光盯著寧瀟瀟,笑了;“所以,是雲南王做的是嗎?”

寧瀟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隨後看著許宴。

“這是·····許公子的感激嗎?”

許宴忙道;“寧姑娘誤會,她是薛琪這事,我知道得不久。至於為何她在,是先前就未來得及離開。”

隨後又對薛琪道;“寧姑娘隻是分析了線下的情況,並不是說就是雲南王做的,你得想想,如果是雲南王做的,那他的動機是什麽。”

“為什麽會殺了你們一家!”

“況且如今雲南王本就是打勝仗而歸,他去滅了你們一家根本就是說不通的。薛琪,你不要被情緒左右了,你如今需要的是冷靜!”

薛琪情緒有些不穩,皺眉想著,隨後看著寧瀟瀟;“那你說,這北齊之大,能有幾人能辦到。”

寧瀟瀟著實沒想到,這姑娘有些一根筋,擰眉瞅著她;“不如問問你這個當事人,你們家得罪了誰,或者事發前,你父親見過誰,做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