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冀王有五個兒女,三個女兒,兩個兒子,大皇子早年夭折,隻剩二皇子西聞覺。
三個女兒中,長公主西聞紅楓飛揚跋扈,對其餘弟妹都很是刻薄,尤其是唯一一位男丁的西聞覺。
二公主西聞蜜,對外性格溫婉,實則心狠手辣。
三公主西聞璐,對外俏皮可愛,實則是一個有勇有謀的人物。
西聞覺是西聞皇室中最為突兀的存在,雖說因為西冀王倚重微雲族而使得西冀女權複蘇,然而西冀王卻是更為看中男丁的,因此三位公主之間雖明爭暗鬥,卻也對西聞覺同仇敵愾。
“唰!”
鞭子的破風聲劃破空氣,刺骨的疼痛在身上炸開。
西聞覺躺在地上縮成一團,他身上的衣物已經被鞭子抽破,皮肉不免遭罪,鮮血染紅了衣裳,髒了地麵。
一身紅衣的西聞紅楓冷漠地看著地上的西聞覺,收了鞭子,冷聲道:“再不長記性踏入國輻學堂,本宮便讓你直接去見閻王。”
一旁看戲的西聞璐俏皮道:“長姐下這麽狠的手,也不怕二哥記恨你。”
西聞紅楓冷漠地看了西聞璐一眼:“本宮做什麽,輪得到你來置喙?”
西聞璐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站在遠處的西聞蜜表情溫婉,道:“給二皇子叫巫醫吧,他傷得很重。”
西聞覺神情麻木地看著各自演戲的三個女人,意識有些渙散,就連禁衛進來將他架起來時,眼前也是一片重影。
出國輻學堂時碰到了來上課的國輻,他目不斜視地與形容狼狽的西聞覺擦肩而過,對長公主的所做作為不做任何置喙。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蘿玉陪在床前,手中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
西聞覺寢宮的俸祿受了宮奴克扣,燭火都是最劣等的,燃燒起來也隻能勉強視物,再沒有皇子能比西聞覺更慘了。
“阿覺,喝藥吧。”蘿玉看見西聞覺睜開了眼睛,便端著藥湊過來。
西聞覺沉默著偏過了頭。
蘿玉歎了口氣,放下了藥碗:“阿覺,你打算放棄了嗎?”
西聞覺麻木道:“前朝後宮都知道父王寄希望於我身上,越長大,我的日子就越難過,可我沒有任何倚仗,哪怕是對我有所期待的父王,也無法成為我的倚仗。”
蘿玉聞言,突然伸手抓住了西聞覺的手,西聞覺緩緩轉過頭,看向蘿玉。
“阿覺,我可以成為你的倚仗。”
西聞覺眼睛微微睜大,愣愣地看著蘿玉。
蘿玉的母親是當年背叛西聞族的巫女,她懂得西冀許多人都不懂的巫術,這是蘿玉在當年西聞覺被算計流落格達魯村時發現的,他擁有達依在巫術上的天賦,因此他學得非常之快。
蘿玉表現出了想要幫西聞覺改變現狀的意思,西聞覺便也信了,他把事情完全交給了蘿玉。
而這個決定,是這場噩夢的開始。
先是西聞紅楓越發暴戾,繼而把盜竊罪名栽贓在西聞覺身上,西聞覺被西聞紅楓囚在地下室裏,生生扒掉了人皮。
西聞紅楓表情扭曲,眼睛似入魔一般癲狂。
“既然你憑靠男兒之身以得父王青眼,既然你憑這惑人的容顏勾搭霍韃,那我就扒了你的皮,殺了你,讓你死在這暗室裏,永不能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