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可以出發了。”

劉叢生站在院門外,身邊跟著此次隨同落鳳回京的副將。

院中落鳳正與長華相對而立,一人黑袍沉華,一人白衣翻飛。

“還有六日便是七夕,我答應了你的,長華,你與我一道回京吧。”落鳳看著長華,眼眸深情。

長華已經取了白玉麵具,麵容絕色,他淡漠道:“金安城許多人見過我,雖已被抹去記憶,但見到我還是會有影響,我便不去了。”

落鳳向前一步,緊緊地看著長華:“你可以住在戰王府,這樣其他人便見不到你了,七夕時再出門,好不好?”

他眼神裏全是期盼,長華跟他對視良久,就在落鳳以為長華是以沉默拒絕,院外的劉叢生與副將腿都站麻了的時候,長華道:“好。”

落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愣了一下,回神時忍不住一笑,興道:“那我們便出發吧。”

落鳳這一趟負責把徐騫、郭河,以及幾名犯人帶回金安城,劉叢生留在漣城暫代漣城知府,等候金安城下派官員接替知府之位。

回京一行隻有兩百人,長華與落鳳同乘一輛馬車,這一趟便沒有走走停停,而是不緊不慢地前往金安城。

徐騫與郭河被安置在同一個鐵籠子裏,郭河自被抽掉妖丹後便迅速老了十幾歲,白發蒼蒼,肩背佝僂,還沒有徐騫一介文人看起來健康。

徐騫與郭河之後便是幾名跟著前往金安城作證的犯人,途中無事,他們便一直盯著徐騫與郭河,眼神似是要將徐騫二人碎屍萬段。

做了十幾年的知府,徐騫哪裏被人這麽看過,幾次忍不住怒罵犯人們,幾個痛恨徐騫性子易怒的犯人便多次伸手想去夠徐騫。

敢上京的犯人大都窮凶極惡,他們本來就痛恨徐騫,發怒起來便一臉惡相,徐騫被嚇得不敢說話,夜裏也被噩夢驚醒。

太陽漸漸西沉,可方圓幾裏卻不見能夠歇腳的村鎮,領頭的副將再三派人去尋找,然而毫無所獲,隻得去稟報落鳳。

“大人,此處多年前還有一個小鎮,不知為何竟找尋不到,怎麽辦?”

“約摸是我們稍微走岔了一些,就地紮營吧。”落鳳道,“安排人輪流守夜,荒郊野嶺的比較危險。”

副將道:“是。”

一行人便就地紮營,沒一會兒就升起了幾堆篝火,落鳳見士兵們都在啃幹糧,便叫來統領吩咐:“想吃野味的話叫幾個手藝好的去抓,注意安全。”

副將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高興地道謝,安排人去抓野味了。

落鳳叫了長華出來,兩人圍在火堆旁,落鳳手裏拿著一隻野兔不時翻考。

“長華吃過烤肉嗎?”落鳳問道。

長華淡淡道:“吃過。”

“嗯?”落鳳驚訝,“天上還有烤肉?”

長華睨了落鳳一眼,道:“高離剛到境中時修為不濟,時常被人打殺,一次我路過,幫了他一把,他請我吃了一隻烤兔子。”

“也就是說天上沒有。”落鳳突然有些情緒不高,長華假裝沒注意道,平靜的看著火堆裏跳躍的火焰。

見長華對落鳳情緒不高沒有反應,落鳳語氣有些酸地說:“跟長華認識這段時間,隻聽過高離這個人的名字,他對長華來說……是很親密的人嗎?”

長華驚訝地看向落鳳,他聽出了落鳳語氣裏的酸意,不知道怎麽竟真聞到一股淡淡的酸味,長華頓了頓,倏然起身。

“長華?”落鳳疑惑。

長華道:“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