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徹底亂了陣腳,被褚越有機可趁,一腳從半空中踹了下來,直接摔到了祭台邊上。

長華站在窟窿邊,褚越也落到了他身邊,他往裏麵一看,看見了祭台下,有一張石床,上麵躺著一具了無生息的屍體。

突然,半空如同黑雲一樣的鬼氣湧入屍體裏。

褚越挑眉:“被獻祭的是那隻厲鬼?”

石**躺著的屍體,是洛塵!

先前褚越的猜測是,徐值與洛塵都是複活嚴厲琿女兒的祭品,比武招親時出麵的女子根本不是嚴小姐,而守擂的洛塵沒有問題,徐值也隻是楚玉看上的獵物,嚴厲琿是楚玉合作人。

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之前的猜測不對,而楚玉在客棧的反應,就是為了引褚越和長華前來。

長華道:“他自遇見我們開始,便知道我們身份特殊,厲鬼被殺的那一刻,獻祭已經完成了最後一步。”

他的視線落到了祭台下地麵上躺著的嚴厲琿的屍體,褚越立時就明白了。

這是一個祭中祭。

楚玉騙了嚴厲琿,以複活嚴小姐為借口,讓嚴厲琿與他一起舉辦了比武招親,以尋找合適的祭品,當日守擂的人其實是楚玉假扮的洛塵,最後他們抓了徐值當祭品。

這場獻祭中,表麵上受到獻祭的人是嚴小姐,其實真正受到徐值獻祭的卻是厲鬼,而厲鬼,又是祭台之下的洛塵。

嚴厲琿的死就是祭中祭的關鍵連接點,長華和褚越兩個被楚玉選中的推動者進入祭台後,時間一到,嚴厲琿就會被獻祭給厲鬼,再由長華和褚越出手,將厲鬼殺死,祭中祭已經步入尾聲。

洛塵才是最終受到獻祭的人。

褚越看著搖晃著站起來的楚玉,嗤笑一聲:“你原來內定的推動者是你自己吧,但你沒想到武林盟會這麽快找上門來,正好碰到了我們,你便將計就計,讓我們成為推動者,成功的幾率就更大了。”

頓了頓,褚越改了說法:“不對,應該說,換了我們,那這個祭中祭就一定會完成,除非我跟長華能夠在中途發現不對。”

楚玉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跡,扯出一個笑容。

“二位恩公很聰明,”楚玉的聲音是輕快的,“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複活洛塵,我就是拿命來殺死肚皮鬼,也要完成乾坤術。”

“置二位恩公於危險之地,是楚玉忘恩負義。”楚玉扔掉了手中的刀,一絲不苟地對長華和落鳳行了一禮。

他道:“隻是這一世,楚玉的命是洛塵的,若有來世,楚玉定當為二位恩公撲湯蹈火,當牛做馬。”

當楚玉緩緩收禮時,祭台上的窟窿裏,駭人的陰氣爆發開來,長華和褚越轉身,正好看見石**毫無生氣的“人”緩緩坐了起來。

原來的屍身保持得很好,因此洛塵的身體上並沒有屍斑或者腐爛,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

而現在,洛塵的皮膚變成了青灰色,脖頸上出現了屍毒的黑色紋路,指甲也變成了黑色,周身散發的不是鬼氣,而是屬於凶屍的陰氣。

楚玉走上了祭台,他站在窟窿邊上,神情眷戀地看著變成凶屍的洛塵。

褚越微微擰眉:“就算它可以行走了,可這具身體裏是空的,他的魂魄並沒有回來。”

楚玉道:“不,這具身體裏有洛塵的人魂,隻要他能活動,總有一日,他流落在外的魂魄都會回來的。”

他對長華和褚越淡笑,道:“我不過區區一隻半魔而已,我也隻有能力找到這樣一個邪術。”

“我欠他的,就要拿所有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