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正要動手,卻被長華抬手攔住。

長華對褚越傳音:“不對勁,不管是天道忽然發難,還是重明現在的狀態,都不對勁。”

褚越擰著眉傳音:“我知道,正是因為不對勁,我們才不能落到重明手裏。”

“我在想,那夜你在虹之宮中感覺到的東西,會不會就是天道。”

長華傳音:“恐怕是,但重明能悄無聲息地闖入冥界,一定有天道從中相助,他帶著上百名武神,在加上天道暗中幫助,我們想保下酆都城,很難。”

褚越傳音:“你別想一個人跟重明走。”

長華看了重明一眼,見重明還未有動作,便開口對褚越道:“冥界雖已從人界分離千萬年,可建立秩序不過百萬年,十殿閻羅實力參差不齊,你手中能戰的隻有他們,但重明帶來的不是武仙,而是武神。”

長華沉聲道:“我們能殺光他們,在我們殺光他們之前,天道就有了出手的理由。天道小人心性,隻要有了出手的理由,他就不會放過酆都城,你想拿酆都城賭嗎?”

褚越僵住,一言不發。

這時,重明道:“你們商量好了嗎?若是還沒商量好,那我便強攻了。”

像是應和他的話一般,冥界的天空中忽然湧進金色的雲彩,紫金色的雷電在其中穿梭遊動。

駭人的威壓從金雲中強壓而下,這是天道在給他們施壓,隻要他們一反抗,九天雷劫就能在頃刻間降臨,酆都城將在第一時間成為廢墟。

褚越吸了一口氣,道:“天道有變,重明也被控製,就算我們束手就擒,他們也不會放過冥界的。”

長華非常冷靜,抬手釋放出一個隔音結界,道:“我把長華境的控製權給你一部分,我先跟他們回天界,你安頓好冥界就去找我。”

褚越瞳孔驟縮,他怔怔地看著長華,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長華雙手包住褚越緊握的拳頭,低聲道:“這隻是權宜之計,你信我,我也信你。”

褚越喉結滾動,聲音有些啞:“可若是……”

長華打斷他:“無妨的。”

褚越的眼睛倏然紅了,他一把抱住長華,在長華耳邊道:“你一定要等我。”

長華緊緊抱了抱褚越,推開了幾乎要把他揉進懷裏的褚越,從摘星樓飛身而出。

長華的靠近讓一眾武神都精神緊繃起來,重明握著劍,道:“帝君可與冥王商量出什麽章程了?”

長華憑空立與重明麵前三丈外,冷漠道:“我先與你們回上天庭,我要見天道。”

重明道:“你們二人罪名已定,就算你見了天道,也無法改變什麽。”

長華道:“天道想要除掉我與長華境,也需要充足的理由,就憑我與褚越締結魂契一事,並不夠。”

“何況,我與褚越現在並沒有抵抗,隻要你們出手,無辜殃及他人,我便能越過天道與位麵司上書判決天道。”

長華神色輕鬆:“如何決定,由你們決定。”

重明的表情終於崩裂,他沉下臉,眼神陰沉地看著長華。

半晌之後,重明道:“那帝君便先與我回上天庭,褚越在冥界也龜縮不了多久。”

長華並不搭話,餘光掃過摘星樓裏的褚越,微頓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