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浪臉上帶著一抹深邃的神情,眼神中透露著不盡的思索和感慨。

他的聲音低沉而凝重:“郭義全大長老的罪行曝光之後,離火宗內的動**可謂驚濤駭浪。

無數弟子對這個宗門的敗類怒火中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幸虧我在任務堂並沒有承擔過重任,才能幸免於難。”

他深深歎息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遺憾:“宗內弟子都在背後討論師父他做出了如此的事情,真是可惜。”

李長青也不禁搖了搖頭,心中也是滿懷意外。

他萬萬沒有想到郭義全隱藏得如此之深,連自己這個親傳都沒有告訴。

如果早知道他私自謀取了這麽多靈石,李長青出門曆練之前一定會從他手中摳出一大筆靈石作為經費。

畢竟,這不過是意外之財,不用心存愧疚。

“不錯,不錯!唯一讓人慶幸的是,大長老在被抓之後與你徹底劃清了界限,否則李師兄你一進入宗門就必定會遭到嚴刑拷打。”

陳不浪目光閃爍,心中有些慶幸的說道。

李長青苦笑著搖了搖頭,深深地歎息道:“我進入離火宗時就察覺到眾人對我的異樣眼神,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他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無辜,對陳不浪詢問道:“那現在我師傅呢?他被廢除修為後,被貶到哪裏去了?”

陳不浪走上前,表情莊重地回答道:“這方麵我特地打聽過!大長老廢除修為後被遣派下山,在宗門的安排下,如今他定居在石火城。”

石火城?李長青眉頭微微皺起,心中閃過一絲明悟。

他接著問道:“那這一年來,他有沒有遭遇什麽意外?或者是受到高必先等人的刁難?”

高必先與郭義全之間的仇恨深重,如今郭義全被廢除修為,高必先必定會借此機會將他一網打盡。

陳不浪微微為難地說道:“這個……我對此不太清楚,畢竟我經常在門派內活動,對石火城的情況了解不多。”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遺憾。

聽到李長青如此詢問,陳不浪的神情明顯有些慌張了。

他萬沒想到,李長青竟然能如此迅速地突破了築基境界。

早知如此,在郭義全被廢去修為之後,他應該全心全意地照顧郭義全才對。

要不然,如今李長青回來,定會對他的表現十分滿意。

可惜,此刻已經無法後悔,隻能默默承受一切。

“哼!廢物!”李長青冷哼一聲,他豈能不知陳不浪那點小心思。

那不過是見到郭義全這座巍峨山峰倒塌後,稍微對他的去向多加留意,其餘的已然毫不在乎。

他瞪了陳不浪一眼,身形快速騰飛,朝著石火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禦空,李長青在高空中疾馳著。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思緒萬千。

他並不知道郭義全現在身處何方,是否還活著。

但在這段旅途中,他思慮頗多,卻沒有一絲悲傷之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得如此冷漠無情,或許是受到那阿鼻道三刀和戮仙五鬼術的影響,

或許是自己本性如此。

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他必須去看望郭義全,將這段因果了結。

如果郭義全還活著,他將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安頓好郭義全。

如果郭義全已經去世,他將回到離火宗,安心做一名離火宗弟子。

暗中尋找機會,將高必先除去,同時也要殺掉廢除郭義全修為的人。

這一切,不僅是為了郭義全,更是為了自己。

修仙者注重心性修煉,越是境界高,越是注重因果關係。

在他進入離火宗的時候,郭義全對他的關心保護猶如滔滔江水,如此一來,也算是斷絕了兩者之間的因果關係。

大約經過七八個時辰的極速飛行,李長青很快就抵達了山陽城。

此刻正是淩晨四五點,天色微明。

石火城此刻的城門剛剛開啟。

黎明的陽光逐漸灑在石火城的街道上,一片微亮的光芒溫柔地照耀著這個熙熙攘攘的城市。

早已忙碌起來的小商小販們擺開了自己的攤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早點,彌漫著誘人的香氣。

他們是石火城的普通凡人,為了生計,隻能每天清晨早早起床,趕在別人之前開始賣貨。

李長青踏入石火城,他的神念迅速擴張,敏銳地感知著郭義全的行蹤。

現在,他的神念已經能夠覆蓋萬米範圍,隻要郭義全在他周圍,無論多遠,他都能感應到。

然而,雖然他用心感應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找到郭義全的蹤跡。

盡管如此,李長青並沒有氣餒,他飛行得更快了,同時不斷用神念掃過周圍。

經過了一兩炷香的時間,他終於在石火城的西邊感知到了郭義全的氣息。

李長青微微鬆了口氣,露出一抹微笑,朝著石火城的西邊飛去。

不久之後,他來到了一個豪華的庭院。走進庭院,他仔細打量著,發現裏麵有數十位熟睡的仆人。

他順著郭義全的氣息走去,輕輕推開一扇房門。

此時,郭義全正躺在一張床榻上,閉著雙眼熟睡。

然而,與四年前相比,郭義全的模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四年前,盡管已經過一百八十多歲,但他依然精神煥發,氣宇軒昂。

而現在,被廢除修為的郭義全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身上散發著一股死氣。

李長青不禁歎了口氣,悄無聲息地漂浮到郭義全床榻前,輕輕撫摸著他的手。

似乎有所感應,郭義全的雙眼微微顫動,慢慢地睜開。

當他看到眼前的人影時,郭義全嚇了一跳,連忙從床榻上跳了起來。

然而,當他認清眼前的人是自己唯一的親傳弟子李長青時,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李長青輕笑著說道:“老師,你何必這麽激動!難道害怕奸人來害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