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邪帝舍利
裴宣接下來便在安樂窩住了下來,一來是幫助魯妙子調理經脈,二來,也是在與魯妙子互相探討諸多雜學。
裴宣雖說真正動手的次數很少,但實際上,逍遙派同樣是喜歡培養全才的門派,裴宣對於機關建築,醫藥星象什麽的,也頗為了解,一來二去,兩人便成了忘年之交。
魯妙子如今自己身體機能本身在下降,想要調理,也就隻能靠藥物,這日,裴宣再次給魯妙子針灸了一回,收針之後歎道:“魯老,雖說我以奪神針引動天地元氣,刺激你體內的生機,但是,魯老你的身體終究是已經在走下坡路,畢竟是先天的根基被天魔真氣侵蝕,想要補全,卻是千難萬難!”
魯妙子對於醫理也是頗為精通的,自然知道裴宣說的是實話,他卻是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看著裴宣說道:“小友既是出身樓觀道,想必對於江湖秘聞知道得不少,你可曾聽說過邪帝舍利?”
裴宣等了這麽久,要的就是這個,當下眼睛一亮:“可是邪極宗世代相傳的至寶?聽說其蘊藏了曆代邪帝的畢生功力乃至元精,的確是能夠叫人功力大進,蘊養先天根基!”
魯妙子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正是此物!”
裴宣很是興奮地問道:“魯老既然說起這個,看起來,那邪帝舍利然在魯老你手上了!”
“雖不亦不遠矣!”魯妙子輕歎了一聲,“這還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向雨田找到了我,說是自己那幾個徒弟不肖,不能承襲邪極宗的衣缽,便將邪帝舍利托付給我保管,後來便沒了他的消息!我那會兒正好在楚國公府上做事,幫他建造寶庫,藏匿軍資軍械,以備起兵之用。後來想想,幹脆便將邪帝舍利藏在了楊公寶庫之,這事,連魏國公也不知道。哎,我那時候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哪裏想得到,有朝一日,我需要用到它呢?隻是卻是辜負了我那老友向雨田的托付了!”
裴宣勸道:“當年邪帝既然將邪帝舍利托付給魯老,卻也不是為了讓其從此不見天日的!若是邪帝如今仍在,若是知道,邪帝舍利能為魯老延命,也會覺得高興的!”
魯妙子振奮了一下精神:“也是,我那老友道心種魔已然大成,想必如今差不多也破碎虛空了,邪帝舍利再好,也是外物,他卻是不放在心上的!也隻有趁著這個時候了,前些日子,我出去走了一圈,悄悄見了些故人,打聽了一些消息,卻發現,楚國公已經有了反意,屆時,隻怕會打開寶庫,萬一叫人發現了舍利,引來魔門之人,那便麻煩了!”這裏的楚國公說的不是楊素,卻是楊玄感。楊素當年建造了楊公寶庫,最終卻毀在一個婦人手上,他喝醉了酒,對他老婆胡說八道,說什麽我如果做了皇帝,你一定不堪為皇後。他老婆當時就是勃然大怒,回頭便向楊堅告了密,楊素為此差點丟了性命,虧得楊家勢大,楊素隻是被貶了職,好歹保住了性命!但是,哪怕後來楊素投靠了楊廣,一力將楊廣推上了帝位,但是,楊廣對他一直非常忌諱,生怕他死得太晚,結果大業二年的時候,楊素便病逝了。楊玄感繼承了楚國公的位置,同時也有野心,他這些年來,受夠了楊廣的壓製,如今已經有不少有心人發現,楊玄感有起兵之意。
裴宣皺眉道:“如今大隋雖說有了亂象,但是氣數未盡,楚國公何必這般著急!若是等到各地義軍四起,楊廣再也控製不住局麵之時,再圖謀天下,以楚國公的威望,起碼也能得了半壁江山,此時出兵,大隋尚且兵強馬壯,又有宇閥和李閥在一邊虎視眈眈,想要成事,何其難也!”
魯妙子臉上露出一個苦笑,歎道:“楚國公這一脈等得太久了,何況又有有心人從挑撥攛掇,這位楚國公比起先楚國公,可是差得太遠了!”
有心人?裴宣也是心一動,忽然裝作不在意地說道:“聽說寧道奇曾經給李閥二公子批過命?”
魯妙子也是聰明人,他搖了搖頭,說道:“慈航靜齋看似出世,實則入世,自古以來,想要傳道,必須要扶龍庭,依靠帝王,方能大興!當年南朝之時,佛門何等昌盛。先帝在世時還好,篤信佛教,如今這位聖上,身邊竟有魔門之人,對佛門也無好感,慈航靜齋想要保持其超然的地位,自然需要重新扶持帝王!哎,可憐楚國公,卻是被人當成了棄子,要舀他為慈航靜齋選的天子開道了!”
魯妙子畢竟與楊素有著君臣之義,這會兒提到楊玄感,不免有些可惜,但是他勢單力薄,何況,楊玄感早就昏了頭,如何會聽他的勸告,他如今要護著飛馬牧場,哪裏敢出麵,因此,隻能袖手旁觀了,但是說到這裏的時候,還是流露出對慈航靜齋的惡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