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張太青正完好無損的站在他身後,漆黑的雙目流轉異樣神光,悟魔之意境後,雲夢幻術威能頓時上升一個層次,即便是問道武者也能被他輕易帶入幻境。
除非境界高出許多此術無法發揮太大效用,而在外人眼裏,熊辭令忽然停頓,被張太青擊敗,雖不知到底哪般手段,勝負卻已是決定。
雖然看上去張太青並未消耗太多的時間便擊敗對手,但這已經是他極致的力量,快慢意境隱藏在魔道意境之下,兩種意境發揮不同的力量加以玄氣精純,這才有越境戰鬥的力量。想要在往上卻辦不到,佛之意境剛剛領悟,所能發揮力量有限,且無法與魔之意境共同對敵,雖然同樣是至強道,也無法給自己增加太多力量。
熊辭令落敗,眾人心底再度泛起漣漪,唯有熊開天修長臉頰似有滔天怒火,熊家問道弟子竟然都被張太青擊敗,不管如何今日之事將成為熊家,也是他永遠的恥辱。
更令他心煩的,是張太青那妖孽一樣的天賦,假以時日熊家在他麵前都隻有俯首的選擇,而他們的關係已經無法緩和,所以,這一刻熊開天有了必殺的信念,不能留下這樣的隱患。
背對著熊開天的張太青後背汗毛豎起,死亡的味道又一次臨近,火鳳彌漫開火海朝他衝來,隻是一瞬,熊開天衍化火鳳變來至身前,火焰翅膀扇出火焰颶風,頃刻包裹住張太青,魔之意境覆蓋周身,拚死抵抗,卻不過瞬息便被消融殆盡,撕心裂肺的呐喊久久回**,傳至遠方。
這火焰燃燒的不僅僅是肉身,還有,靈魂。
已是不遠處的倩影聽得這痛苦的聲音,瞳孔爆發雜亂的殺氣,唐棠再回眸,人已是消失不見。
火焰包裹住的張太青雙手抱住頭,全身火焰侵襲,無法撲滅,本要使用覺遠所留力量的他,神識忽然被一股力量鉗製,心神頓時陷入沉睡,魔之意境緩緩消散,火焰護持的身體從虛空緩緩落下。
熊開天終於露出笑容,準備給予最後一擊,抬起的手臂凝練一杆火尖槍,輕輕擲出,鎖定正墜地而下的張太青。火槍飛動半空呼的散成一團火焰,近乎同時,眾人後方一麵紗倩影,邁開蓮步越過眾人,身後玄氣張開成美麗羽翼,接住墜下的張太青。
動作輕柔落地,將他輕放在大腿上,閆嫣言伸出的手掌微微顫抖,動人的眼睛盡是心痛之色,摸著那本就蒼白的臉,從未有過的殺意是那樣強烈。
“你是何人。”熊開天見到來人是一名絕色女子,心神倒也放鬆下來,在他看來似乎並不構成什麽威脅,極少數的人認出此人正是閆嫣言,不敢出聲。
而背對著熊開天的女子,將膝蓋上的青年,輕放在地,慢慢轉身露出一雙禍亂眾生的眼眸,沒等熊開天看清,天地間風起雲動,此間玄氣竟然全部翻滾,好似那人的心境,在咆哮。
熊開天心神有那麽瞬間迷困,而後見到此生難忘的一幕。
天,開了
天幕之上,一條裂縫緩緩打開,所有雲朵退居一地,玄穹之光從開天縫隙落下,金色的光芒是毀滅的氣息,熊開天不淡定了,這光束落下,他必定連個全屍都落不得。
催動身法欲避開這毀滅的一擊,但全身好像被禁錮,連神識都無法調動,隻剩腦子還能思考。最後玄光穿透了他,而熊開天也湮滅在光束下。
外界,一具屍體從天空墜落,是熊開天,並沒有開天光束,也沒有什麽禁錮,隻是一個眼神,熊開天死在了造夢幻境裏,死前確實經曆了萬千痛楚。
陳勝,唐棠等人此時也正好趕到,便見到了這樣一幕,閆嫣言回頭的瞬間,天地玄氣好似出現了奇妙的波動,熊開天無聲無息就神識隕滅,死的不能再死。
熊家弟子此時嚇得完全不敢動彈,這到來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一個眼神便殺死熊開天。
燕洵等人眉頭緊皺,此時的閆嫣言修為已經是問道三重境界,瞬息斬殺同境界的熊開天,這樣的實力早已不再他們之下,可閆嫣言的年齡比他們可是小太多,這更堅定眾人心底的想法。
熊開天死,閆嫣言抱著昏厥的張太青,伸張美麗羽翼離開此地,皇城不鎮定了,熊家在皇城也是一流的實力,其未來最有機遇的繼承人熊開天竟然死在秘境中,還是死在閆嫣言手上。
熊家自然沒有這個膽量找麻煩,將所有矛頭都對準張太青,甚至下了追殺令,勢要為熊開天報仇,連張太青交好的臨清漾也不願放過,同樣下了追殺令,借此來宣告怒火,可也是石沉大海隻因在張太青離開秘境後,南詔發生幾乎發生大地震,一係列的事情讓整個南詔皇城氣氛緊張。
那一日,閆嫣言擁張太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入了桃園禁地,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一時間有關閆嫣言與張太青的緋聞傳遍整個修道院,不向從前那般,這一次是所有人都見證了,那兩人現在都還沒出來。
直到半月後,一名中年男人從桃園裏走出,身後還跟著閆嫣言。
“真不知道這小子上輩子燒了什麽高香,把你迷的團團轉。”閻十三氣哄哄走出草屋,眼神裏都是無奈。
“噓,他還在休息。”閆嫣言緊張的連忙將他推開,離草屋遠些,閻十三思來想去,最後不知該如何咒罵,紛紛離開,走之前還在呢喃。
“就不該答應救他......”
屋外,閆嫣言呆呆看著桃花落下,心底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片段一閃而過,轉身入了草屋。張太青醒來後,下意識看向周圍,是在草屋裏,心裏大概有了猜測,隨後聽到 外麵似乎有些吵鬧的聲音,隻是精神不知為何十分疲憊,全然無法聚精,安靜了一會,閆嫣言便入內。
“又欠你一條命。”能在那種情況下救自己的,大概也隻有他了,身份一亮,還有誰能動他,總是給閆嫣言添麻煩,還縷縷讓其善後,張太青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神魂受損,需要好好靜養,我先走了。”閆嫣言平淡的語氣讓張太青很是不習慣,簡單交代兩句後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