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龔子俊絕望之際,身體忽然受到一股力量拉扯,向後飛去,驚險躲過一掌,那侍女見攻擊落空,一掌震碎自身經脈,氣絕而死。

龔子俊被拉回瞬間,一個從未出現過的白色身影,站在淩煙身後,神情震怒,直接上前嗬斥道,極為年輕的一位青年,那不經意間散發的氣勢竟然是問道七重境界,此等境界已經是南詔國的頂尖戰力。

“把宮殿圍起來,一個個查,給我找到此人的同夥。”白衣青年發號施令,所有人惶恐的不敢抬頭,而南詔國武者見到此人麵孔,同樣露出俱意,陳勝更是苦瓜的臉色。

“原來他是太子殿下的劍侍。”

此人就是南詔國四天驕,真正的天驕,與陳勝等人同屆弟子,卻早已消失在眾人 眼前,燕洵陳勝之流,比其這三人差的不是境界,天賦也不在也一個層次。

這三人早已銷聲匿跡,此刻竟然有人出現在皇宮之中,看那帶過淩煙發號施令的樣子,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劍侍。

“這就是準備。”張太青心中直呼內行,沒想到淩雲竟然這麽狠,直接刺殺雪雲國使者,看那龔子俊的身份,若能把他殺掉,別說聯合了,兩國不發生戰爭都是極好的情況。

“哼,好好清查皇宮,什麽時候天子腳下也能有見不得人的東西了。”淩煙震怒離去,隻是走之前那看不出顏色的表情讓張太青好奇,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在看陳勝,一臉的詫異,甚至是頭疼。

“慢,不會陳勝都不知道刺殺安排的吧。”死盯陳勝的張太青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正如他所料,陳勝卻是不知道這刺殺到底是什麽人所為,他是淩雲的劍侍,若有安排絕不會掠過他,這一次刺殺,應當不是他們一方動的手。

“若不是淩雲一方安排刺殺,不會是淩煙自演的苦肉計吧。”張太青回到修道院也一直在想著這問題,不過這個可能很快就被他否定。

第一,淩煙此舉隻能把自己推向壞處,無法得益,這次宴會本就是為了增加談判的籌碼,若是淩煙做的,那麽接下來雪雲國就有了發難的條件,淩煙等若想繼續合作,需要付出比原來要多的代價,得不償失。

而淩雲更加沒有可能,不管過程如何,結果一定是推倒向淩煙與雪雲國合作這一方,敗事基本成為定局,也不可能,但刺殺之人是死士,而且能夠安插在皇宮當中,必定是宮中人所為。不是淩雲,也不是淩煙,那會是誰。

“淩雨。”張太青忽然想到一個人,當日與淩雲前來拜訪自己的弟弟,那個與自己同齡的,今有剛好十八年紀的皇子。

若是他所為,同樣沒有任何好處,可若,此人有心帝位,示弱的情況下,與雪雲國聯合演了這麽一出,如此一來,雪雲國得利,淩煙失利,還可以順利嫁禍淩雲,隱匿背後與雪雲國坐收漁翁之利。這個人也許不是淩雨,但必然會有一個第三方的勢力,將所有感性剔除,從利益方麵思考,這就是最後的得利者,而這一切也僅僅隻是猜測罷了。

若真是如他想的一樣,南詔國的局勢更要複雜的多,思索著,張太青已經回到竹林小院,此時閻十三正在屋裏用心製作木雕,張太青回來後,想要悄悄溜進房間,無他,這些日閻十三雖然是很用心的教導他,但修煉的花樣是五花八門,其中一項就是雕刻。

“站住。”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出現,張太青老老實實的來到桌前坐下。

“師尊。”

“一回來就跑,很不想見到我嗎。”通過一段時間的修行,兩人關係有所緩和,不如一開始那樣緊張,張太青也發現這個便宜師尊似乎真不像他所想的那樣,甚至與印象中世外高人的樣子相差甚遠。

“哪裏話,師尊用心雕刻,弟子不敢多叨擾罷了。”張太青扯出雪白的牙齒,笑嘻嘻的倒上一杯茶水,端坐,雪白的頭發坐下,直直垂落在地。

“聽說你參與皇權的爭鬥裏去了。”閻十三雕刻間,似是無意說起,張太青對其並未隱瞞,答道。

“嗯。”然後便將今日所見,與心中猜測說出來,閻十三聽完後,露出思索的神色。

“你說的不錯,甚至很正確,不過對於這些事情不建議你參與過多進去,若是想幫助朋友,也不用事事具說,試著從多方麵去動手,效果也許會更好。”

“弟子清楚。”張太青驀然低頭,似是在思考。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比他們更適合做這個君。”閻十三語氣輕鬆,張太青卻有些懵,不知如何作答,也得虧是在這裏,若讓人聽到這番對話,怕是要掉腦袋。

“算了,走吧,別礙我眼。”

“哦。”

“慢,你頭發該剪一下了。”剛走出沒兩步,閻十三又想起什麽似的叮囑道,張太青笑笑,還在回味剛才的一番話。

皇宮,一座浩大府邸,一片汪洋的水池裏,雲霧中兩道健碩挺拔身軀展露寬厚臂膀,躺在水池中,霧氣朦朧二人神情放鬆。

“今日之事,你怎麽看,需要查一查嗎。”程昱仰躺在水池中,身旁是淩煙,二人關係不像外人所看,私下交情更像是朋友間普通對話。

“不用查了,我那二弟,還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淩煙揉了揉太陽穴,似是有些苦惱,並不是因為找不出凶手,而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刺殺打的措手不及。

“那這位子,我們還爭嗎。”此話,引得淩煙一回頭,看著程昱的臉,不禁笑了。

“你什麽時候也喜歡這些名利了。”

“小昱,這個位子不一定是要我坐,但必須有人,可除了我,我又不希望是任何人,今日之事,倒把我逼上絕路了,真是從小到大都沒讓我省心過。”

“查一查吧,今日出手之人到底是誰,隻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大概知道你怎麽想的了。”程昱見得淩煙笑容,當他露出這樣的笑臉,必有人要見血,同時也代表必須做出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