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長生禦魔經 天墜穀
敖敬背後的黑霧滾滾翻騰,一道身披銀白亮甲的身影卓然長身而立,手中銀槍綻放出璀璨輝光,吞吐如龍蛇盤繞,衝天耀日,散發出一股凜然戰意,百折不撓的強大氣魄。
“敖烈,你敢攔我,這裏可不是你的風別宮!”
“你竟然對二叔請來的客人動粗,縱然不是在風別宮,你也不是我對手,更何況,這裏也不是你的龍涎宮!”
兩人言辭交鋒,誰也不肯稍稍退卻,而在敖敬背後黑霧湧現時,木元便覺得新祭煉而成的白骨禦靈壇竟然有些蠢蠢欲動,便似色狼看見美女,猛虎撞見群羊,極為垂涎。
“這是怎麽回事,方才聽敖烈說乃是上古戰魂,跟魔靈門吞納獸魂是一般道理!定神陰陽鏡、白骨禦靈壇,現在連龍族都有魔靈門的妙法,看來挺受歡迎的嘛!”
木元將白骨禦靈壇的躁動壓製下去,這具上古戰魂威力無匹,木元也想鎮壓下來,不過好歹是在龍宮之中,做的太過分了隻怕惹出護犢子的老家夥來,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緩步走出房門,隻是將玉虛通天殿的威勢一放,三人合攏一處,敖敬也不敢太過放肆,撂下幾句狠話,帶著敖誠轉身走了。
“這兩個兔崽子,氣死我了!”
青原衣氣憤憤的,仍舊不忘將青帝道君置入殿中吸納庚金之氣,木元微微一笑,聽青原衣說了,心裏便明白過來!
青原衣看上去溫文爾雅,一派溫和,跟誰都容易相處,本身卻有“仇富”心理,敖敬敖誠說話也是口不擇言的主兒,語氣裏帶著一股桀驁紈絝,雙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誰都不是怕事的人,自然就爭執起來。
“木元,趕緊削一段不死之樹的枝幹來,我要煉一件法器,日後對上這種人,直接一杖打入輪回……”
木元跟敖烈額頭都冒出冷汗,看著青原衣自己發飆。
“木元?”
敖烈似是反應過來,上下打量著木元。
木元心中一動,這才想起自己當初忽悠敖烈,自己是冰魄宗出身,幹巴巴一笑,“這是我本名,冰城子是我入門之後師傅給取的道號……”
“哦,我說呢。”
敖烈也沒有懷疑,他也知道,中土大陸道門中擇徒,都愛取個道家法號,跟佛門摒棄名字取法號是一個道理,示意遠離紅塵,斬斷世俗的意思。
“二叔把他的意思都告訴我了,是想讓你參加一個月後的招婿比試,中間反正還隔著許多時間,不如咱們就去轉轉。”
聽著敖烈的話,木元卻是一個哆嗦,正要出口拒絕,忽然想起,到時候來參加,還有魔宗之人,到底是思量不決,便應道,“這個以後再說吧。”
敖烈卻是混不在意木元到底參不參加競選,“其實海底風光也就是這樣,看的多了也沒甚意思,不過我倒是知道,有關一處海底密窟,據說那裏麵有數不清的巨獸屍骸,還有經年不散的古靈獸魂,正是敖敬這廝想去的地方。不如咱們也先去了,給他搗亂總是好的。”
“敖敬要尋蠻獸之魂,莫非他懂得取用之道?”木元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家夥肯定是修習了魔靈門的萬獸喧囂訣,懂得吞納獸魂之道。
“嗯,是父王傳授給他的,長生禦魔經!”
“長生禦魔經,我倒是聽說過魔宗有一門萬獸喧囂訣,是吞魂納魄的神通,長生禦魔經是什麽?”
敖烈歎了口氣,“修煉不死神魔身,力量強大,但許多時候不如元神之道來的玄妙。長生禦魔經是父王糅合了萬獸喧囂訣和攝神禦鬼大法所創出來的神通,吞納魂靈,充斥自身,分神化念,煉就身外化身和第二元神的手段。”
木元點了點頭,對於煉就第二元神他卻不怎麽感冒,天墉城的紫府化身大法亦是這般,他也沒有必要為之驚歎。
就算是青原衣,也有青帝道君分身,玄妙非常,卻也不覬覦這等手段。
對於長生禦魔經,敖烈也知之不詳,詳細之處也無法盡說,“那是在十幾萬裏之外的極遠之地,是敖敬這家夥偶然之間發現的,我也是得了他身邊之人的秘報才知。隻是父王早有教訓,我等兄弟之間,不可相互算計,不好親自前去。”
木元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這個好辦,最近龍宮招婿,恐怕敖敬也無暇分身,我跟青原衣一道去看看便是了。”
敖烈搖了搖頭,“正是因為二姐招婿的事,到時候但凡有些修為的,都會前來,正是我們這些人嶄露頭角之時,隻怕敖敬也就在這幾日間前去,壯大自身。”
“哦,這個無妨,敖烈兄你告訴我們方位即可,反正閑來無事,我們便去看看。”
敖烈笑了笑,“如此再好不過了,隻是木兄你可要記住,無論如何要在一個月之內趕回,不然我可是無法跟二叔交代。最近我修煉斬魄斷魂刀也在緊要關頭,本來是想修煉完了再趕回龍宮的,不想二叔說有我故友在此,這才匆忙忙的趕過來。”
說著話敖烈從懷中取出一副海域地圖,上麵無數光點閃爍,有一處金碧輝煌的光點如日月一般閃亮,刺人眼目。
“這裏便是龍宮,敖敬要去的地方就是這裏……”
敖烈指著地圖上,一處幽暗的所在,憑地圖顯示,是一處綿延數千裏的巨大海溝,在地圖上猶如一條蚯蚓一般盤曲,閃爍著烏黑幽暗的光澤。
木元接過海圖,招呼了青原衣,由敖烈將兩人送出龍宮,分開水流便往東去了。
“別告訴我你沒有看出來,這個敖烈明顯是在拿你當槍使,分明是想利用你來給敖敬使絆子,雖然我也看不管那家夥,但這樣被人驅使的感覺可不好。”
兩個人自然不會自顧自的趕路,沒多遠就閃進了玉虛通天殿中。青原衣看著木元,懶洋洋的發著牢騷。
木元一笑,“我當然知道,不過那些獸魂古靈,對我來說也是有些用處,反正是白饒的,在龍宮裏閑著也無事,走走自然是好的。更何況,既然已經得罪了敖敬那廝,自然要扼殺他的成長,於己有利,何樂而不為呢。”
青原衣哈哈一笑,“那你自己去便成了,扯上我做什麽,那些魂魄對我來說又沒什麽用,萬一再耽誤了時間,可是讓美麗的龍女錯失了我這樣一個賢良夫婿!”
木元“呸”了一聲,笑罵道,“那你無償用我的庚金之氣,總得付出些本錢來才好。”
“憑什麽,這張圖得來也有我的一份力量……”
“行了吧,要不是我去的及時,你都被淩玄機那家夥生生給煉了,還提什麽力量……”
“山河書院,我記住了,下次還得去搗亂,搞他個雞犬不寧……”
玉虛通天殿撥轉雷元,劃開空間縫隙,迅速遠遁而去。
十幾萬裏若在陸地來說,已然是廣袤無邊,然則在浩瀚無邊的海域之中,卻仍舊到不了盡頭,縱然有玉虛通天殿這般穿梭虛空的法器,也花了幾天功夫才趕到地圖上標注的海溝之外。
“按這張海圖標注,這裏就是了,果然是人跡罕至,千萬裏內都沒有什麽洞府的氣息,不過這地方卻有名字,喚作天墜穀……”
“真是奇怪,既然沒有人煙,怎的還會有名字?”
兩人都身在玉虛通天殿的光芒之中,憑借無盡的雷元之力,撐起一個丈許大小的圓球,海水都被逼迫出去,形成一個真空洞天。
天墜穀在汪洋大海之中,海麵幾十萬丈之下,單單是龐大的水壓,就足以把一個人擠壓成一捧血霧,若是靠自身的真氣來抵擋,恐怕待不上片刻就會枯竭,肉身化成齏粉。
“嗯,這個天墜穀倒是有些意思……”
木元輕輕一點海圖上的標記,一段文字便浮現出來,講的便是這天墜穀的一些傳聞。
“天墜,南北縱橫一萬八百裏,自古而存,中有神異,十餘萬裏內海中生靈,覺壽之將盡,皆自行而往,沉埋穀內,是以又稱海墓。”
兩人相視一眼,緩緩沉入天墜穀中,周圍也不知是有什麽,似乎在排斥著,縱使是玉虛通天殿的光芒,也隻照射出去十幾丈,再往外去,便是幽暗昏昏,似乎是在海水之中摻雜著迷霧,遮擋一切目光。
“開什麽玩笑,這地方縱橫一萬多裏,哪裏去尋那些甚麽獸魂古靈去,莫不是被敖烈那小子把你忽悠了吧……”
青原衣是好賴對這趟行動十分抵觸,嘟嘟囔囔,滿臉的不情願。
兩人進了天墜穀,地圖上的那條狹長海溝登時放大了浮現出來,顯示兩人所在的位置,而兩人每經過一處,地圖上便多出一些明細詳盡的記載來,竟是在不斷的更新完善著。
“確實,神念在這裏也探查不了多大的範圍,明顯受到壓製,而這處海溝南北縱橫萬餘裏,深度莫測,一點一點的找,那可真是項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