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歪打正著
蝌蚪符籙雖然詭秘,但終究隻是一道,木元又是有心算計,要將之擒獲自然不困難,但問題是接下來符籙竟然開始侵蝕封印,木元元神一震,即刻便把這道符籙帶著封印一起排擠出了元神之外。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這道符籙厲害,還是玄牝之門侵蝕之法更勝一籌”
木元一狠,玄牝之門旋轉著從掌心浮現出來,衝著正自由封印中鑽頭出來的符籙一氣轟了下來。
現在的玄牝之門融合了玄牝**跟虛無越衡天,品級雖然不高,但架不住兩般法門厲害,尤其是虛無越衡天,這可是三十三天之秘法。
空寂、冰冷、虛無,一切規則都不存在。
不存在規則,沒有任何空間與時間的概念,很難想象身處其中會是怎樣的煎熬。
就像自由的概念,完全不受限製跟控製的自由其實已經不是自由,隻有在一定的限製跟控製下,才能體會真正的自由
虛無越衡天,不存在任何限製,沒有任何規則
玄牝之門不是硬轟硬撞類的堅硬之器,垂落下細細的一抹幽暗光影,繞著露出頭來的蝌蚪符籙幾個遊走,剛要穿chā而入,那符籙似是感應到了危險,竟又暈化開去,重新散入封印表麵。
“又來這套,真當自己百毒不侵了”
木元低喝一聲,玄牝之門一震,封印散開,無數幽暗光影當空彌漫,迅疾遊走,幾個繞轉就在虛空中捕捉到了暈化到無形無相的符籙。
對這種詭異之極的符籙木元也沒甚好辦法,隻能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將之納入了玄牝之門內。
中藏虛無越衡天,仍舊隻是一隅,木元當機立斷的就將之投入到了其中。
終究,不斷蠢蠢欲動百變千幻捉摸不定的符籙到了其中完全安靜下來,處於絕對靜止的虛無之中,就算是巫祖祭壇演化出的符籙,也無用武之地
木元終究暫時放心的鬆了口氣,運轉玄牝之門,將其模仿的功能揮出來,一抹暗影小心翼翼的侵入到了蝌蚪符籙之內。官術網?)
同一時間,木元把一念萬法境催動到了極致,竭力去分析這古怪符籙的原理。
雖然以玄牝之門**了一道符籙,木元可不認為自己便能仰仗此法一路衝殺出去。虛無越衡天雖然能讓這一道符籙靜寂下來,但並不代表再幾道會一樣相安無事。
靜靜懸在虛無越衡天中的符籙被幽影侵入,就像是木元自身的意識終究能夠完全的窺探這符籙的組構。
黑,漆黑
符籙內部也是完全的漆黑顏sè,門戶堆疊,蘊含無窮玄機,而更讓木元驚訝的是,這蝌蚪般的符籙竟然並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種最本源最基本的符籙,赫然是一座具體而微的小型符陣。
隻不過形成這小小符陣的基本符籙是木元從未見過的一種符籙,或者說,並不是由符籙形成,而是一些古怪的身法姿勢。
木元眉頭緊皺,緊盯著這些具體而微的細小身法姿勢,思緒延長開去,竟是覺得這些東西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
古怪如舞蹈,或昂揚奔放,或霸道凜然,或柔若無骨,或平凡普通……
這些古怪的身姿在木元眸光中走馬觀花般串聯,慢慢拚湊連接起來,竟而形成一幅遠古蒙昧時期人類生活的場景。
行住坐臥,農耕牧漁,祭祀舞蹈,爭逐殺伐……
披樹葉,圍獸皮,那種打扮讓木元感遭到遠古的那種粗狂跟原始,好像站在漠漠黃沙之中看狂風卷舞,塵沙漫天。
“是了,我想起來了……”
木元恍然而悟,這些稀奇古怪的身姿竟是跟都天魂洞劍陣中劍氣攢刺的方位有些想象,大同小異。官術網?)
刹那間,都天魂洞劍陣運轉的許多奧妙逐個浮上心頭,那些騰空飛舞的劍氣似乎也化成了一幅幅的人世百態,帶著遠古的蠻荒氣味,蒼涼粗獷。
木元如有所悟。
都天魂洞劍陣在凝煉太極圖之初便不能融入其中,木元後來才知,這劍陣的運轉需得以無上肉身法力催動才可,以元神之力根本駕馭不得。
一念萬法境試演萬法,木元亦想試演一番,能否以紫氣演化出來。
轟
紫氣亂噴,木元身軀一晃,剛剛凝煉出來的十餘道劍氣轟然崩潰
“還是不行……”
木元低頭沉默,仔細琢磨起來。
神魔之身跟元神修煉最後都是殊途同歸,但若要真的渾然無別還要踏入純陽之境。
元神之士修煉到這一步,凝煉道胎,已然跟真實肉身一般無二。而神魔之士到了不滅魔幻的境地,亦是神合大道,與元神也無差別。
但很明顯的,這古怪的都天魂洞劍陣根本無視這些規矩道理,根本不吃這一套。
“若是修煉不成,隻能用來祭煉法器,但我手頭上沒有什麽材料啊……”
修為大進的水孽師,仍舊無法轟開巫祖祭壇讓兩人逃生出去,但那些衝突的蝌蚪符籙卻已經沒辦法奈何他,這讓木元暫時安心下來,專心想自己的事情。
“試試以煌滅來祭煉這套劍訣,也不知能否可行?”
木元反手又把煌滅取出來,喚出天煞童子,把這套劍訣教授與他,兩人合力,開始在劍身上加持劍訣禁製。
轟隆隆
氣味震**,劍身上立時衝起一股凶煞狂暴的劍意,繚繞片片黑雲魔光,憑空生出無窮凶戾意念。
啪
隨著黑雲魔光越來越多,劍身竟是承受不住,裂開一條殘紋。
天煞童子臉sè霎時變得慘白。
木元伸手按住了劍身,眸光閃爍不定。
“老爺……”天煞童子臉sè煞白,煌滅若是毀了,自己也要灰飛煙滅。
木元沉思頃刻,眉心光華一閃,欲虛通天殿飛舞出來,燕子淇從其中走出,看著周圍閃爍明滅的光環,驚訝萬分,隻是看木元一臉凝重,識時的沒有問。
伸手一指,欲虛通天殿轟然崩潰,無數法陣爆碎,當初祭煉整座大殿的材料都化成一泓汁水融入到了煌滅之中。
最重要的,自然是那座白骨禦靈壇。
木元思來想去,肉身之所以不同,全在精血骨骼跟筋絡,既是如此,那就把煌滅按著人身來祭煉。
已經到了十三層的白骨禦靈壇轟然崩塌,數不清的明亮骨骼橫飛,**漾著種種氣味。
木元彈指一震,煌滅猛然變大,簌簌容納著這些白骨。
太極圖嗡嗡閃爍,原本在其中存身的許多天魔一並湧將出來,木元念動術,轟隆隆爆碎,化成大片大片的血霧滋殷下來。
木元凝重非常,天魔爆碎散化下來的各種物事與白骨融合,再經他手凝煉xùe竅筋絡,轟轟然震**。
煌滅仿佛有靈,竟是開始慢慢收縮。
在這一刻,煌滅已經開始擺脫原路,朝著神兵的方向展。
煌滅本身就是以諸般龍骨龍元龍血淬煉而成,此刻也悉數被jī出來,泛起朦朧的光華。
“動手”
木元跟天煞童子俱都施展非凡手段,把都天魂洞劍陣的禁製趁著劍器尚未凝型一並打入其中。
刹那間,繞著劍身的黑雲滾滾飛旋,如暴風般卷起大片魔光。
劍身不住的拉伸,原本纖細的飛劍最後竟變成一柄五指來寬,六尺來長的寬大鐵劍。
現在的煌滅流轉著詭秘的氣味,強橫之意流露無遺,凶戾、霸道,愈加符合天煞童子的脾xìng。
此劍完全沒有了原本作為法器的飄逸之感,反倒如眼前這祭壇中的石殿般,粗獷、野xìng。
無論是老龍當初祭煉的法門或是都天魂洞劍陣的禁製,隻在劍身上留下些許看似簡單的紋路,更多的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古怪圖刻,跟形成蝌蚪符籙的那些古怪身姿有些類似。
木元隨手一震,虛空應聲而裂,延長開一條巨大的裂縫。
“好家夥”
天煞童子竟是愛極了現在的煌滅,縮身鑽入其中,立時能感遭到其中的凶煞氣味,興奮之極,如魚遊大海,暢快莫名。
現在的煌滅似神兵而非神兵,說法器又不是法器,古怪之極。
木元神識遊走其間也能感遭到,新祭煉的都天魂洞禁製還稍顯弱小,品級卻要比原本的祭煉法門高出不止一兩籌,正在逐步蠶食原本的禁製。
都天魂洞禁製,在劍身內化出十二團巨大的漩渦,連通向一個個莫名的世界,悄然顫抖。
原本的四道大禁製,不斷的被粉碎,拉扯進漩渦之內,渣滓都不剩。
“現在再來試試”
木元一劍譬如玄牝之門中,那道靜寂不動的蝌蚪符籙立時就黏在了劍身上。
抽出煌滅,蝌蚪符籙還待掙紮,卻像是陷在了泥沼之內,連連跳動,劇烈顫抖。
都天魂洞禁製形成的十二團漩渦滾滾嗡鳴,寬大的劍身也是悄然抖動,幾番掙紮糾纏,終究把那道符籙吞納下去。
一團絕猛強大的力量在禁製中迸出來,蝌蚪符籙轟然崩碎,化成無數細微的顆粒,竟是分門別類的被十二團漩渦各自挑揀,吞噬的點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