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天地牢籠
木元並不知道,就在他跟長右仙子被困在山腹之中的這段時日,外界發生了何等天翻地覆的巨大變化!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玄宇三大星君駕馭的天柱忽然停滯在了中央星河。這也就罷了,畢竟天柱不是人所能駕馭,吸引無數眼球跟注意的是,天柱上顯現出了密密麻麻的大道紋理!
這些大道紋理對修行者的‘誘’‘惑’不啻於貓兒吃魚獨狼逐‘肉’,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天柱就被圍堵的水泄不通。
若單單是這些也就罷了,當天柱上的大道紋理不能為後來者所觀看,不可避免的就發生了爭議!
原來的天柱雖然威能大盛,畢竟不是等閑人所能駕馭,也因此並沒有多少人去爭去搶。但現在不一樣了,大道紋理乃是修行之人夢寐以求的珍貴之物,無論哪個級數的都可以觀摩參悟,能夠大幅度的提升修為!
這是任何一個道場傳承都孜孜以求的東西,無論是換做誰都不可能以平常心對待。
天柱本身不能被移動,但這樣的‘誘’‘惑’足以讓各大道場都在此處再建一個新的別院‘性’質的道場來看護此物。
唯一可慮的便是,就算是元始、玄都、金鼇三大道場,也不可能憑借自身實力把別派壓服而獨享此物。更何況,還有天柱本來的主人——玄宇三大星君在此!即便真的有奪寶之念,卻也不會有人孟‘浪’如此,率先挑起戰火而成為眾矢之的。
所謂低調吃得飽,出頭死的早,放在這裏再合適不過,再有理不過,再貼切實際不過!
當然,雖說沒有人先去挑釁三大星君的威嚴,也並不妨礙‘私’下裏的‘亂’鬥爭奪。
天柱巍峨,有萬丈高下,百丈粗細,相應的便有很廣闊的虛空為前來觀摩的人駐足。
勢力大的,便劃分出專‘門’的區域來供自家‘門’人弟子分批觀看。而勢力小、腳步慢、來的晚的人自然就沒那麽好運,天柱掩藏在密密麻麻的人‘潮’後麵,根本不可能看見上麵的大道紋理。
這些勢力不足的人不好去挑釁大勢力,但也有不少是些散戶小‘門’弟子占據了頗為靠前的位置,矛頭當然對準了那些人!
於是,也不知是哪一人先行擊殺了靠前的人,當下便不可遏止的卷起了爭搶位置的狂‘潮’。
各大勢力自己占據了有利位置,對這些散戶小‘門’之間的爭鬥也一直是冷眼旁觀,並未參與,亦沒有製止,隻是設了圈界,各自在各自的疆域裏冷觀旁觀。
出手製止對他們來說自然不是難事,但即便真的是好意恐怕也會被人誤會,以為是恃強奪地。這種費力不討好又會惹得其他勢力側目關注的事,自然是不會有人去做的。
曾顯、葉林跟陸雪琪明顯沒有上前湊熱鬧的興趣,或者說,興趣是有的,但自知實力不足,也就沒有參與進去。
即便是那些不斷在廝殺的散‘門’小戶中也不乏元神法身,滴血重生境界的強大存在,三人雖然也都不弱,但若湊上前也肯定是有去無回的死局!
當天柱外廝殺不斷,爭鬥日趨‘激’烈之時,從遙遠的龍域、武宮、凰天傳來消息,三地都有一根天柱現世!
而且這些天柱之上,傳聞都有大道紋理閃爍!
這消息一旦被證實,不啻於一場狂飆席卷整個中央星河。
道魔大戰的塵埃未定,餘音未消,不少人又是虎視眈眈,對邊陲四夷竟然能坐擁如此神物而感到震驚和憤懣不甘。
龍、武、凰、玄四大星域雖然勢力不弱,但跟中央星河一比就顯得不夠看了。之所以四宮長存,也無外是諸多道場之間也互有不睦,無法協調一致。相互顧忌,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但這一次不同了,先是經曆道魔大戰,諸多道場之間有了合作的經驗,對彼此的信任度大大提升。而且利益一致,又是槍口對外,很快,一場悄無聲息的暗流便在中央星河裏湧動,不為外人所知。
道場之間的勾心鬥角,水孽師自然是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的,但修為更勝從前,距離純陽隻有那麽一層薄膜的他卻能察覺到絕大多數人都察覺不到的情形。
當武宮中突然升起另外一根天柱,水孽師就覺得有些不妙了。
若是傳聞無誤,天地之間當有四根天柱以立四極,當玄宇出現了一根之後,水孽師也不是沒有想過另外三根到底坐落在何處,現在武宮又出現,不出意外的話,剩下的兩根應該就分布在龍域跟凰天!
當傳聞如風一般從宇宙間彌漫傳遞,水孽師也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麽,眼中閃爍著疑‘惑’不解的光芒。
當日天柱忽然出現,他就沒有離開天將星域去尋找剩餘定海神珠的下落,反正新得的這一顆需要潤養,新生的三條神禁也需要時間成長起來,水孽師也坐在了天柱之旁,仔細的觀察著上麵的大道神紋。
琅天問跟禦天敵又驚又喜,尤其是琅天問,他竟然也不知道,自家的領域內還有如此神物存在!
而他心底也在疑‘惑’著,看向水孽師的目光驚疑不定,起初還以為水孽師便是為此而來,而察言觀‘色’,此物出世明顯也在水孽師的預料之外,心下微微鬆口氣,仍然防備著水孽師會見寶起意,把此物也奪了去。
因此,他也用秘法通知了武宮其他星君。
隨著天柱旁越聚人越多,但武宮幾大星君都沒有上來幹擾水孽師。
感悟天柱上的大道神紋,元神中新形成的三條神禁也在以蓬勃的速度成長著,隻是短短的幾十天,三條神禁便出乎水孽師預料的完成成型!
當神禁成型,四顆定海神珠大放光明之時,水孽師明顯的感覺到,這天地之間似乎有些不對頭了!
那種感覺,很難確切的用言語表達出來,隻是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天地之間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些什麽,卻又不甚分明。
就算是不滅之魂的人也很難察覺到這種變化,水孽師卻能感受到那一種輕微的緊迫壓抑,就好象是被鎖在監獄裏,盡管有不小的騰挪之地,卻仍舊讓人有一種失去自由的窒息跟沉悶!
這天地,似乎在這一刻也變成了一個大的囚籠!
然而這種感覺又模糊之極,仔細去想又似忽然間消失,而且根本感受不到這囚籠的邊緣在哪裏。
“怎麽一回事呢?”
水孽師呆呆的看著天柱上麵的大道神紋,有一種百爪撓心的浮躁感覺。
呆呆的愣了許久,水孽師忽然站起身來,這種突兀的舉動,讓本來沉浸在天柱道紋中的幾大星君忽然從一種近乎‘迷’醉的癡惘中驚醒過來,驚疑不定的看著水孽師,都暗暗攢聚真氣,以防水孽師暴起傷人!
水孽師並未有任何舉動,身上也不附帶任何殺氣,真氣流轉如常,看著也不是蓄勢傷人的舉止。
天將、天獄、天蒼三大星君連同禦天敵卻都像是上緊了的發條,全身崩成一張弓,隨時都能‘射’出能夠毀天滅地的一箭!
就在許多人把‘精’神提升在最容易受刺‘激’的巔峰,水孽師身上光芒一閃,忽然就消失了。
過了很久,虛空仍舊一片平靜,確定水孽師是離去了,剩下一幹人等麵麵相覷,不知這個高深莫測到七大星君聚齊都不敢去招惹的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來時空言,去時絕蹤!
不得不說這段日子讓木元舒愜到了讓他樂不思蜀的地步。
雖然因為相見恨晚,兩人初見時便各自都心智成熟,不再是那種輕易為感情付出一切,也基本再沒有可能在這個階段重新開始一段感情而達到徹底敞開心扉的地步,但這一切並不妨礙兩人相處給木元帶來的愉悅和心靈上的滿足。
煌滅懸在不遠處,沒有攙和到兩大法寶粉碎山石開辟生路的過程中,隻是一劍一劍震‘**’下去,從山體上崩落下零零碎碎的石塊。劍光一圈,這些石塊就碎成粉末,融進劍體本身。
這些石塊之堅固,是乾坤元魔一族匯納了不知多少星辰,去蕪存菁,煉就出來的最‘精’純最堅硬之物,煉器煉劍,是最好的材料。
煌滅的晉級,無論是從煉劍的禁製上還是從劍身本體的進化上,都是很不錯的手段。兩者之間又是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的。
所以當有了這些罕見的堅硬材料時,天煞童子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在山腹中待了已經有三個多月,殘破的祭壇法陣跟都天‘混’‘洞’禁製融合,已經修補到了可以利用的地步。五十一枚符文,也悉數融入其間,雖然陣法仍舊有待於提升,卻已經構成了一個循環,確保符文靈‘性’不失,這就讓木元足以欣慰。
不過當五十一枚符文徹底融入其中,木元一伸手,止住了仍在勤勤懇懇開挖生路的太極圖。
“咱們可以出去了……”木元臉上‘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