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南古樸精致,微微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周遠山心中忽然有了一絲好奇,忍不住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司南的指針。

指針緩緩轉動,忽然,一道極其詭異的力量從司南中透出,他的視野瞬間扭曲,周圍的一切仿佛在一瞬間消失。

周遠山猛然發現自己竟身處一片陌生的場景中。

他站在一個巨大的戰場上,四周塵土飛揚,戰士們嘶吼著衝鋒陷陣,刀光劍影交織,鮮血飛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這……這是什麽地方?”

周遠山愣在原地,聲音顫抖。

盡管身處戰場之中,但他發現自己並未真正參與戰鬥,仿佛是一個旁觀者,無法改變任何事物。

他想要喊出聲,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默默注視著這場混亂的廝殺。

不遠處,一名戰士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人身披鎧甲,手持長劍,身法迅捷如風,每一劍都精準無比,宛如殺神一般,所過之處,敵人紛紛倒下。

周遠山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名戰士,心中生出一絲敬畏,但又隱隱感到這人似曾相識。

“我……我是誰?這是哪裏?”周遠山心中滿是疑惑,但沒人能夠回答他。

他正要仔細觀察四周,卻猛然發現戰場的場景漸漸模糊,視野再次扭曲。

周圍的廝殺聲消失了,他的腳下仿佛踩著一片柔軟的雲層,四周一片空曠,雲霧繚繞,天地之間寂靜無聲。

“怎麽回事?這是哪兒?”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周遠山低頭看了看自己,依舊是旁觀者的身份,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也無法挪動腳步。他的身體仿佛被什麽無形的力量固定在了這片雲端,無法掙脫。

就在這時,一陣輕風拂過,雲霧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一個龐大的黑影從雲端之下緩緩升起。

周遠山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一個龐然大物,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怪物。

那怪物的身體占據了整個天空,鱗片閃爍著暗黑的光澤,四肢粗壯有力,眼神冰冷如死水。它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夠震動整個天地。

“這……這是什麽東西?”周遠山心中駭然,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己依舊無法動彈。

怪物的目光轉向了他,那雙充滿惡意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周遠山。

它張開了巨大的口器,仿佛能夠吞噬一切。周遠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他無法呼吸,身體僵硬,四肢仿佛被凍結了一般,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就在怪物的利爪即將靠近周遠山時,忽然,一聲巨響傳來。

“咚!”

周遠山的身體猛然一震,眼前的幻境破碎,他的意識瞬間回到了現實。

林羽陽站在他的麵前,左手背在身後,麵容冷靜,目光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

“沒好好背功法,自己入局了都不知曉。”林羽陽的聲音淡然,卻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仿佛他早已看穿了一切。

周遠山癱倒在地,渾身冷汗直冒,臉色蒼白如紙。

他喘著粗氣,雙眼依舊驚恐地望著林羽陽,仿佛剛從地獄中逃出來。

“那……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周遠山的聲音顫抖,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他從未經曆過如此真實的幻境,那怪物的恐怖讓他至今心有餘悸。

林羽陽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神色依舊冷靜淡然,“有些謎題,不是靠我,而是靠你自己去解開的。”他的聲音依舊淡漠,仿佛那場幻境中的一切在他眼中不過是平常之事。

“記住,修行之路上,心智不堅定者,必會入局。

你這次隻是誤入了一道簡單的幻境,未來的考驗隻會更加危險。”

林羽陽繼續道,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警告。

周遠山依舊坐在地上,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才的那一幕幕景象。他知道,林羽陽所說的並非危言聳聽。修行不僅僅是學習功法,更多的是心智的磨煉。如果心誌不堅,恐怕會在未來的修行路上走上歧途,甚至迷失在幻境之中,無法自拔。

“我……我明白了。”周遠山聲音虛弱,卻透出一絲堅定。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腦海中的恐懼逐漸消散。

林羽陽看著周遠山,目光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但他並未多言,隻是淡淡道:“繼續背功法,等你能心無旁騖時,自然不會再陷入這種局中。”

周遠山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依舊有些不安,但他知道,眼前的林羽陽不僅僅是他的師父,更是他走上修行道路的唯一引路人。

林羽陽帶著弟子們漫步在山道上,陳可馨仍舊興奮地講述著今天練劍的趣事,時不時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蘇婉和周遠山在後麵默默跟著,表情略顯疲憊,但也沒有抱怨。

山風徐徐,吹拂著樹梢,仿佛一切都是那麽平靜美好。

正當他們準備前往膳房吃飯時,林羽陽忽然看見江南山從對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似乎有什麽急事。

“江師兄?”林羽陽微微皺眉,停下了腳步,等著江南山趕到近前。

“師弟,師父……師父她……”江南山喘著粗氣,神色複雜。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聲音低沉道,“師父她暈倒了。”

林羽陽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目光中多了一絲不安。

林清秋向來以冷靜穩重著稱,從來不曾在弟子麵前表現出任何虛弱。如今竟然暈倒,顯然不是小事。

“帶我去看看。”林羽陽冷冷道,語氣中不帶一絲遲疑。

江南山似乎有些猶豫,皺著眉道:“師弟,師父可能隻是累了……你剛成為大長老,或許不必參與……”

林羽陽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目光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江師兄,別廢話了,立刻帶我過去。”

江南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再說什麽,點了點頭,轉身帶路。

一路上,林羽陽沒有再多言,目光沉靜如水,但心中卻隱隱有些焦急。

他清楚,林清秋的身體並不像外表那般堅強,她這些年為了維持長旭宮,拚盡了全力,可能早已透支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