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王爺。”
謝見微和傅平野走了過來,門房向謝見微作揖,謝見微道:“你去招待其他賓客吧。”
胤王和傅平野相互頷首示意,胤王笑了笑:“本王不請自來,沒唐突太子和太子妃吧?”
“哪裏,聽說王爺不常出門赴宴,我便沒敢給王爺發請柬,是我怠慢了。”
“無妨無妨。”
胤王和謝見微笑著寒暄,看著分外熱絡,傅平野一手攬在謝見微腰間,盯著胤王的眼神帶著審視和警惕。
與此同時,彭府外的長街上,百姓正在撿地上散落的銅錢和喜糖,忽然有人發出驚奇的聲音。
“這哪裏來的紙……還是畫像。”
“這兒也有。”
“誒這裏也有。”
越來越多的百姓從地上撿到紙,紙上並不是空白的,上麵都畫了同一個人,美人亭亭玉立眉眼溫柔,有仙人之姿。
百姓交頭接耳:“這是太子妃吧?”
“就是太子妃啊,剛才才見過,誰在街上散了這麽多太子妃的畫像?”
“不對啊,這不是太子妃,你們看下頭題字。”
“奚瑤……南夏萬和二十三年冬——這上頭怎麽寫著南夏的年號啊?”
窸窸窣窣的動靜終於引來了府前侍衛的注意,起初隻是小部分百姓圍在一起交頭接耳,他們並未注意,直到耳尖的淩北隱約聽到太子妃、南夏、畫像這些斷斷續續的字,神情陡然一凜。
他吩咐侍衛將百姓控製住,看見畫像的那一瞬,淩北表情瞬間扭曲。
“淩統領!不好了!”
隊伍下一個領頭飛快狂奔到淩北跟前,他手裏捏著許多張紙團,氣喘籲籲:“南街地上,散落了許多張太子妃的畫像。”
幾乎是同時,看守另一條街道的頭領也帶著畫像趕了回來,淩北撕碎了手裏的紙,冷聲道:
“趕緊帶人把所有畫像都收起來!再把拿到畫像的百姓盯住,問出是誰把畫像混在這些東西裏的!”
他們看守的都是喜轎走過的街道,為了圖個吉利,丫鬟婆子會一路撒銅板和喜糖,還有鞭炮開路,地上的東西混得很雜。
加上天色昏暗,根本分辨不出地上還有東西,隻有撿喜糖的百姓,會扒拉出畫像來。
這些人的目的就是想讓這些百姓,看到畫像和畫像上的題字!
彭府中,胤王和謝見微夫妻倆結束了寒暄。
謝見微道:“王爺進去喝杯喜酒吧,毓秀,你送王爺去席上。”
“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胤王笑嗬嗬地走進了府裏,謝見微看向他送來的箱子,淺淺打開了一個,裏麵擺了許多珠寶首飾,少說也值三五百兩。
“他這麽大方,到底想幹什麽?”謝見微看向傅平野,傅平野還未開口,淩北就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殿下,娘娘,不好了。”
淩北遞來一張畫像,言簡意賅:“奚皇後的畫像被撒在了東西南北四個街道,很多百姓都看到了。”
謝見微扯過畫像,若隻有畫就算了,上麵還寫了奚皇後的名字和落筆的日期。
傅平野揉皺了紙張,冷冰冰道:“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怪不得……”
近日鄴京挑動兩國關係的傳言那麽多,恐怕也是他提前安排的。
淩北:“我們已經在找撒這些東西的人,可胤王帶來的人都有我們盯著,按理說他沒有時機動手才對。”
“忠義公府的人呢?”
傅平野一句話撥開了迷霧,淩北臉色驟變,當即請罪,“是屬下考慮不周。”
“與你無關。”謝見微淡淡道:“這世上從沒有牢固的防線,有人想害我,怎麽都能找到下手的方法。”
“不過……”謝見微話鋒一轉,嘴角揚起,“他對自己的計劃有些過於自信了。”
傅平野嗤笑一聲,扔了手裏的紙團。
隻有淩北一頭霧水,緊張地問:“殿下,娘娘,那些看過畫像的百姓,需不需要去堵一堵他們的嘴?”
“那麽多張嘴怎麽堵?”謝見微道:“不必管,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讓他們隨便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