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將已伸出的手指縮了回來。

秋妙笛立起身來,道;“足下的琴彈得甚好,隻是為何在那琴聲之中暗暗隱藏著一股莫大的殺氣?”

那老者道;“那裏有什麽殺氣呀?”右手一撥那第六根琴弦,立時便從琴身打出十餘枚細若發絲的銀針,直擊莫言。聽了秋妙笛那句“琴聲之中隱藏著一股莫大的殺氣”便知不妥,將心中的警惕提升到了十二分,那老者還如何傷得了全神防備的他?雙手在桌緣上一撫,那張桌子便翻將出去。

“鐺!鐺!……”所有的銀針都紮在了桌麵上。

莫言用力一推,便得那張木桌砸將過去。

那少女揮手一拍,立時便將那張木桌毀在掌下。

莫言道:“你們是誰?”

那老者道;“奪命雙煞。”

奪命雙煞的名號莫言是聽過的,隻是他沒有想到這一老一少會是,問道:“我與你們無怨無仇,你們為何殺我?”

那少女道:“有人買了你的命。”

莫言厲聲道:“誰?”

那少女道:“不能說。”

莫言與那老者鬥在一起,秋妙笛則去鬥那少女。

那老者用手中的柳琴作為兵器,竟也甚是得心應手。

那少女卻是用空手去接秋妙笛的空手。

莫言一柄長劍匈刺,紮,挑,劈,每一招每一式都甚有法度。

秋妙笛心想:“我初時隻道他是個富家的紈絝子弟,卻未料到他手中之劍竟也絲毫不含糊。”

莫言一劍刺去,那老者自知無法化解,隻得將琴一豎,劍刺在了琴身上,琴卻未能擋住劍。

劍洞穿了琴,也洞穿了那老者。

那少女見自己的爹爹已死,心神大亂,出招全然不成章法。

莫言仗劍而上,從後夾擊。

秋妙笛暗想:“我師傅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從不仗多為勝,我身為弟子也不能夾擊這少女一人,來有辱師傅的名頭。”心念至此,一退而後。

那少女與莫言未鬥幾招,便被斃殺。

秋妙笛笑著道;“那人為了殺莫兄,還真是下了不少本錢。”

從江南而至長安,若無痕都沒有再騎馬。

因為他一直記得秋妙笛說過的那句:“老天讓我們有腿有腳,就為了讓我們走路的,能走一走也是好的。”他想秋妙笛可以這麽走下去,自己也應該可以。

他發現走路並不是件很若的事。

長安很遠也很近。

他再想一想,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是從江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很興奮,興奮的是這一路之上再也沒有出現變故。

他也有幾分愁然,為了秋妙笛。

“醉月樓”裏-他們兩人相對地坐著。

隻要進了酒樓,若無痕總是喜歡要幾個精致的小菜,可這一次卻沒有。

他隻是要了一壺酒。

那是離別的酒。

他們兩個靜靜的,什麽也不說,隻是唱酒。

秋妙笛道:“莫兄,你可願與我兄弟論交?”

這一句也正是莫言心中想說的,可他卻淡淡的,沒有說不,也沒有就是。

秋妙笛問道;“你不願意?”

莫言也沒有說不,也沒有說是,反問道:“你可知我是什麽人?”

秋妙笛道;“我隻知道你姓莫。”

莫言道:“你可知我有著什麽樣的家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