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道:“好!”他的“好”字剛一出口,烏鶴右手呈龍撲勢,徑直抓下,勁力所至,抓他肩頭。他一直都想搶先出手,搶占先機,可終究還是沒能搶到,他身軀一撤,從容避開,烏鶴雙手同時分左右兩側抓下,爪力所至,中途改左爪切下,右抓卻去抓他右肋。神龍本要用雙掌迎上,分擊烏鶴兩側空門,招至中途亦自行變招,四隻手掌同時一觸,“砰”地一聲,各為力道所迫,徑自暴退。

烏鶴隻退了一步,就拿樁站穩。神龍卻退了三步,麵上已有了驚駭之色。一招之下,他二人幾乎仍是不相上下,但神龍功力不及他深,再拚之下,已是不濟,烏鶴則略勝了一籌。雪琴懷抱著嬰孩,細細觀戰,心中的關切盡在眉稍之間。

烏鶴心想:“你還不出聲認輸,是要我將你擊得一敗塗地了。”身形連動,步影錯宗,雙掌乍分,平平推將出來,一掌忽改為抓,直取腹下要穴,一掌推向胸口,補龍嘿嘿一笑,雖知自己有了三分之敗,仍無絲毫怯懼之心。迎將上去,分掌相擊。四尺手掌一對,身軀刹時乍分。烏鶴身軀再進,再對一掌。神龍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此時身不由已地連退兩步。

烏鶴道:“再接我的第三掌!”雙手揚分,又一次推出。神龍接觸之後,連退三步。烏鶴看他明明是敗,卻始終不肯服之人,心中不由稍稍有氣,道:“再接我的第四掌。”第四次將雙掌推出。神龍蹬蹬連退四步。烏鶴道:“好啊!再接我的第五掌。”

神龍腳下處於難以平衡之勢,要借助輕身功夫來躲避化解自不可能。隻有全力去承拉,但功力不足,使得他連連後退,毫無反擊之力,烏鶴卻趁

機一*再*,一連交手四次之多,一掌比一掌更為狠,快,疊起一道道無形波浪擊人肺腑,絕不給神龍以任何喘息之機。神龍交手以來,一直處於被動,挨打之中,無法爭取主動,隻是借助自身功力在苦苦支撐。這第五掌更是非比尋常,直如猛龍翻江般,稍一接觸,全身上下便大為不自在。先前的四掌使他從一掌退到四步之多,而這一掌無論如何也是難以承受了,雙掌一觸,他身子受力,一連退出九步之多。

神龍心想:“我一直苦苦支撐著不願落敗,可再支撐下去,也有無勝,與其那時被人饒我,還不如我認輸伏著,也還不算太過於丟人。”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烏幫主神功了得,我那裏還敢再敵?”他這麽說,自然是認輸了。烏鶴心想:“他口中雖始終沒有說出認輸二字,但到底還是輸在了我手上。”心中雖是甚為得意,麵上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敬之處。

神龍雖沒有受傷,但是敗了。敗的很慘。他的人仍盤坐在巨石之上,卻變得那般漠然無語。雪琴對著嬰孩道:“娘早就說過你爹會勝的,果是沒有錯吧?”

大義幫幫眾齊喚道:“幫主,幫主,武功蓋世,威不可當。”

飛雕一個起身落在他麵前,道:“烏幫主好手段!”

烏鶴道:“原來下一個出手的是雕兄。”

飛雕道:“烏幫主手上的功夫之厲害,我方才看明白,那裏還敢來比?”

烏鶴問道:“那麽雕兄是不比了?”

飛雕道:“非也!”

烏鶴道;“雕兄不要那般比,卻又還要再來比,莫非……?雕兄的輕功天下少有,你莫不是要來

與我比試功?”

飛雕道:“非也!”

烏鶴道:“這也非也!那也非也,雕兄到底要如何一個比法?”

飛雕道:“比兵刃!”說著又肩一聳,便來到了大義幫幫眾之中,還沒等眾人明白他是如何似鬼魅般跨過了那幾丈之距,他伸手奪了一人的兵刃,雙肩一聳,又複至原處。這一退一進,一走一回之間將他高明的輕功顯示無疑。被別人在眾多人之中奪了任何一件物事而不及出手,這對那一門哪一派而言都是甚大的恥辱,若換作了別人,大義幫上下人人都要上前與之周旋,但奪去兵刃的是四大高手之一的飛雕,大義幫眾人也隻有悻悻不語。而那被奪了兵刃的大義幫弟子,在幫主麵前不敢口出汙澮的言語,又恐飛雕在一眨間之間取掉自己的項上人頭,又何況隻是一柄劍而已?烏鶴心想:“早聞此公輕功天下少有,如今一見,果是不假,隻是他明知我是大義幫幫方,而他當我之麵奪我幫眾之兵刃,分明是不將我看在眼中,我需好生折折他的銳氣,叫他知道我的厲害。”

飛雕道;“我想黑幫主來比兵刃,可我又沒有隨身攜帶的順手兵刃,隻得向貴幫去借,烏幫主不會不借我吧?”

烏鶴心想:“你還敢來向我說這樣的風涼話。”口中卻道:“敝幫上下所帶的兵刃種類樣皆有,雕兄要借多少就有多少,隻與我聽聞雕兄對敵時最得意的功夫都在掌上,用劍恐非所常吧?”

飛雕道:“試過才知道。”寶劍一揮,一道隕石墜落般劈下。他這勢如雷霆的一擊勁力極大,便是烏鶴也不敢強接,一避之後,道:“雕兄,何必一出手就使出這麽厲害的殺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