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她發現說話的正是秋妙笛,原來他已經看到了自己。

秋妙笛笑著:“我方才看到背影便覺得甚是熟悉,還隻怕認錯了人,倍顯唐突,卻不想真是姑娘。”

叢雲道:“我也是沒有想到會在此處遇到公子。”

秋妙笛道:“我是替師傅買些牛肉幹,來作為一路上所用的幹糧,隻是不想機緣巧合———”

卡依生氣:“她是我的娘子卻沒有和我說過這麽多話,竟對這個小子說了這麽多,我很生氣,我真的是很生氣。”西雅道:“聽到了沒有,我兒子生氣了,滾呀。”

叢雲對他道:“他們是蒙古的國師,我是被他們用強……”

秋妙笛已經明白了個大概,怒道:“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

西雅道:“有本事就來。”一下子點了叢雲身上的穴道,撥動手中的鐵杖擊將出去。秋妙笛手中無物,難以對峙,隻好展開身形在室中遊走,避開鋒芒。

隻聽得“咣啷!咣啷”的一陣聲響,卻是西雅那每一記鐵杖砸將下去,便有極大的威力,砸在木桌上,那木製的桌,椅如何承受得了她這麽一擊,登時便碎成了片狀。

西雅心知秋妙笛這是在消耗自己的體力,便用鐵杖去擊叢雲,引得秋妙笛來救,而後一連十幾招功夫貫穿起來,*得秋妙笛無可抵擋,隻有一步步後退。

叢雲穴位雖點身子雖不能動,便嘴巴卻還是可以動的:“秋公子,你鬥不過她,就不要再鬥了,還是快走吧。”

秋妙笛道:“不行啊,我鬥不過也要鬥下去。”有道是一招棋錯,滿盤皆輸,西雅的出手愈來愈加淩厲,將他*到了牆下,厲聲道:“我兒子不喜歡的人絕不能留,你去死吧!”

叢雲大叫道:“你敢殺他,我就死給你看。”

隻見秋妙笛已經避不能避,退不能退,西雅那砸下的鐵杖已經幾近要挨到了秋妙笛的天靈蓋。若不是叢雲這話音出口甚快,這一記鐵杖隻怕早已砸在了他的頭上,要了他的命。

叢雲重複:“你敢殺他,我就死給你看。”

卡依道:“娘啊,不要,不要,她要是死了,就沒有人和我玩了。”

西雅隻好硬生生地收起了鐵杖:“我們已經不能在這裏呆下去了。可是這小子怎麽辦?”心想將秋妙笛殺了不行,聽他方才所講自己的師傅似乎就在附近,如果將他留下,那麽他帶了師傅從後麵來追卻又如何?不能殺,不能留,那便隻有帶著秋妙笛一起走。

一路之上卡依負責看押他們,在後麵邊走邊催:“快走,快走。”

叢雲道:“都怪我害的你也……”

秋妙笛道:“沒有!沒有!怪也隻能怪我學藝不精。”

叢雲道:“你為我……我心裏感激得很。”

秋妙笛道:“對了,姑娘不是和天仙前輩在一起嗎?令師她怎麽放心你一個女孩家獨自在外?”

叢雲默然:“我是被師傅逐出師門的。”

秋妙笛大奇:“為什麽?”

叢雲道:“師傅她素來不喜歡男人,在泰山大會上看到唐哥他對我示好,還有你……”後麵的話卻是略去不提了:“就將我逐了出來。其實師傅對我極好,是我自己不好,記得我很小時候父母雙亡,是師傅收養了我,若不是師傅,我隻怕早已餓死了。”

秋妙笛道:“看來令師對你真的很好呢。”

叢雲點了點頭:“是呀!不過師傅在我入門之前問過我是不是可以遠離那些臭男人,我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我那時以為自己可以作到,誰卻後來遇到了唐哥,便……”

秋妙笛道:“這算是什麽門規,也未免太不通人情了。”

叢雲道:“不許你說我師傅的不是,師傅立了這樣的門規,自然有她的道理,一定是為了我們好。師傅常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男人的話總是花言巧語,信不得的,平日裏對你千好萬好,一到關口上,便隻顧自己了。還說你師傅就是這樣的人。”

秋妙笛聽到這裏,幾乎忍不住要哭了出來,自己是聽師傅怪才提起過的,所以知道那其中的恩恩怨怨,但叢雲卻不知道,忍不住替自己師傅辯上幾句:“我師傅為人極好,對我更是極好。”

叢雲道:“你師傅對你自然是很好了,可對別人卻未必了。”

秋妙笛本也想用這句話來回敬叢雲,隻是想到師傅怪才一直自認為負其極多,時時刻刻讓

著天仙,作師傅都那樣了,作徒弟的卻還辯什麽呢?道:“你師傅立了這樣的門規也太不合理了。”

叢雲道:“是我自己答應的,師傅她並沒有*我呀,如今作不到,自然是我不對,其實師傅這一生命運也是極苦的,一定有一段不尋常的往事,隻是她從來不說,更不準我們問。”又道:“我師妹上官憐憐在旁邊鼓動師傅用門規處死我,可師傅卻說:“我與你必竟師徒一場,我不殺你,但要廢你一身武功。”可是卻遲遲下不了手,我從來沒有看她那般猶豫不決過,雖然我與她師徒相稱,但卻在內心之中將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說道:“我的門下從來不出沒用的弟子,若廢你武功,在不知道的人看來還隻道我沒有真才實學,什麽也不教你呢。你還是走吧?”並悄悄對我說:“如果那個男人對你不好,那你就回來。”說到這裏,已經是淚流滿麵。

秋妙笛這才體會到叢雲為什麽會如此尊重天仙?其實想想師傅怪才對自己又何常不是這樣?一提到師傅,他便想起那日奉了師傅之命去買些牛肉幹作為途中的幹糧,卻無意中管上了這檔子事,自己的師傅怪才還在城外等著呢?

他真是心中大急,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

隻希望怪才不要太過擔心呢?

秋妙笛道:“那麽姑娘現在呢?”

叢雲道:“我想去找唐哥,你……你知道他在那裏嗎?”

秋妙笛變得無語了,似乎是一下子不會說話了。

二人一路之上雖然是被人當作囚徒一樣押解著,卻是並無半分的不快,有說有笑的,好不快活,叢雲對卡依並沒有說過幾句話,人也是鬱鬱不歡的,但遇到了秋妙笛之後,卻象是有了說不完的話。

北方有北方的優勢,那重疊起伏的山峰,劃流而下的江水,激起千重浪;二人細細體味著北方之美,將那每一處的景致都看在眼裏,看得極真極真,隻希望是沒有漏過了才好。

走得累了,便停下了歇歇腳,西雅便命秋妙笛找些水來。

卡依道:“娘,我聽人說過漢人都是極為狡猾的,讓他去找水,萬一他趁機逃走了,怎麽辦?”

西雅滿不在乎地道:“不會的!他是舍不得這個丫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