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薑兩人走後,阮禾進屋收拾收拾便打算直接出門。

她剛一走出房門,迎麵便與暮雲霄對上了目光,頓時有點兒尷尬地停下了腳步來。

“我去一趟劉府,看一下那小少爺的傷勢怎麽樣。”還未等暮雲霄開口詢問,阮禾便直接將自己出門的意圖說了出來。

“需要我陪同嗎?”暮雲霄一頓,冷峻麵容上一派沉靜溫和的神情,緩緩詢問出聲來。

“不用了,我去一趟,很快就回來。”阮禾輕搖了搖頭,果斷地拒絕了他的詢問。

暮雲霄暗沉的眸裏流露出零星的失望來,卻也隻是點點頭,叮囑了一聲:“注意安全。”

這知州府與劉府相隔很近,阮禾走出門後,沒過多久就瞧見了不遠處劉府的大宅邸。

阮禾自如地走到了劉府的大門前,正打算拿出官差令牌,讓守衛幫忙通報一聲。

還不等她開口,一道激動蒼老的嗓音從府門裏頭傳了出來。

“阮大夫!阮神醫!哎呦您可算來了!”

老管家邁著穩穩當當的步子,急匆匆地從裏頭走了出來,皺巴巴的老臉上布滿笑容。

那兩守衛乍得一楞,齊齊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驚呼了一聲:“原來她就是阮神醫。”

他們隻知道,小少爺的燒傷被一個神秘的大夫給治好了,老爺和管家千叮嚀萬囑咐若是有個女神醫上門來,一定要好生招待。

從老爺和管家的態度中,他們還以為那女神醫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嫗,不曾想這般年輕。

麵對熱絡的老管家,阮禾也回以溫和的一笑,詢問了一聲:“小少爺的傷勢怎麽樣了?”

一提起小少爺的事情,老管家格外熱絡,笑眯眯地說著:“小少爺現在好得很!您的藥可是真管用,就擦了兩天,小少爺那傷口一結痂,結痂再一掉,全好了!今日一早小少爺都能下床跑了,老爺不放心,讓他待在房間裏再休息一日!”

他念叨個不停,態度又相當客氣,阮禾循著他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她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靈泉水的效果本就非比尋常,對於這種外傷而言更是效果拔群。

兩人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小少爺劉奇的院落裏。

院門處站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廝,老管家一招手,將人喚過來。

“劉平,你帶著阮神醫去見見小少爺,我立馬去通知老爺!”

叫劉平的小廝大概是個十五六歲的憨厚少年模樣,聽到管家的話,連連點了點頭,抬眼看向了阮禾。

老管家步伐匆匆地離開,麵露紅光,滿麵喜色地快步走開。

小廝湊上前來,稍顯稚嫩的麵龐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雙目帶上了敬佩來,驚歎出聲:“您就是阮神醫嗎!?您太厲害了!謝謝您救了我們少爺!”

他一聲響亮的叫喚下,說話聲也順勢傳進了屋裏。

稚嫩沙啞的少年嗓音從裏頭傳了出來,也夾雜著明顯的喜悅來。

“劉平!是神醫來了嗎?”

“是啊!少爺!”小廝也是響亮地回應。

“嘎吱!”一聲響動下,主屋的門被推開來,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少年忙不迭地小跑了出來。

劉奇雖是這劉府的獨苗苗,但那劉老爺也沒有過分溺愛,平日裏還是相當注重管家,那些權貴公子哥的毛病,他也一點沒沾上。

一聽聞救了自己一條命的阮神醫已經到府上,著急忙慌地跑出來迎接。

劉奇一轉頭,欣喜的目光落在了阮禾的身上,驚愕地愣了愣,眼睛猛地睜大。

那日阮禾替他處理傷口時,劉奇正發著高燒昏昏沉沉,模模糊糊間隻記得有個女神醫救了自己,也沒記起太多的事情。

如今稍一打量,他才發現,這阮神醫不僅醫術厲害,容貌更是清麗脫俗,不像是大夫……而像是……

像是……他在話本裏瞧見過的下凡救人的仙女!

劉奇一愣神間,下意識地將心裏頭的想法喚出聲來:“仙女姐姐!你又來見我了!”

“啊……少爺。”那小廝一聽這稱呼,也是愣了愣神,神色慌張地試圖糾正一聲,“這是阮神醫。”

阮禾也是無奈地一笑,微微低垂下眸來,注視著這個才長到自己胸口處的孩子,輕笑著道:“小少爺,我不是仙女,我是人。”

劉奇湊上來時,稚嫩清秀麵容上揚起笑容來,瞪大了亮晶晶的一雙眼,注視著阮禾,又輕聲細語地請求道:“阮神醫,那……那我喊你仙女姐姐可以嗎?”

這小少年看著討喜,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她,眼裏滿是懇求,也讓阮禾無法忍心拒絕了他。

“行吧,你樂意怎麽叫就怎麽叫,不過我確實不是什麽仙女,是大夫。”

阮禾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應下了他的話。

劉奇這小少爺是個自來熟的性子,說話間已經能夠熟稔地拉起了阮禾的手來,高高興興地招呼出聲:“仙女姐姐,我們先進屋吧。”

小廝劉平也趕忙跟著進了屋裏去,替阮神醫泡一壺好茶過來。

劉奇牽著阮禾的手,欣喜地往屋裏走,招呼著她在主屋的軟椅上坐了下來。

這小少爺人小鬼大,一扭頭,又噔噔噔地跑進了偏房,將劉平剛剛衝泡好的茶端了過來,殷勤地遞給了阮禾。

“仙女姐姐渴了嗎?喝茶。”

劉奇後頭緊跟著的小廝劉平大驚小怪地跟了過來,嘴裏頭還念叨著:“哎!少爺,小心燙手!”

阮禾也怕這小孩沒輕沒重燙傷了自個兒,順手接過了那杯茶。

這劉府家大業大,供在府裏的茶葉都是上好的,隻是滾燙的熱水一衝泡,立時氤氳起泛著清香澀味的熱氣來。

阮禾小心地低頭輕抿了一口,唇齒留香,眉眼不自覺地舒展開來。

自從她穿越到這兒來之後,還沒有正兒八經地喝過茶水。

茶水滾燙,阮禾隻低頭輕抿了兩口,又將茶杯放在了一旁。

她沒忘記自己這一趟過來的正事,看著劉奇這活蹦亂跳的模樣,傷勢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你的傷口怎麽樣了?”阮禾又抿了一口茶,順勢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