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小盆裏幾樣剛剛采摘過來、堪堪過了一遍水的各種新鮮果子,看著煞是水靈靈的。

阮禾順手從裏頭拿過了一個大桃子,指尖隨意地撫過上頭細小的絨毛,放到唇邊咬了一口,清甜的桃子汁水濺入口中,甜滋滋得很。

阮禾咀嚼著口中鮮嫩清甜的桃肉,目光有些飄忽地注視著小盆裏各種新鮮的水果,神色若有所思。

“這些水果給你當飯後水果。”她的餘光瞥見慕雲霄喝湯的動作遲緩下來,指了指桌上的水果,隨口招呼了一聲,又在發呆想著自己的事情。

她空間裏頭最不缺的就是新鮮水果,這麽多高品質的水果拿出去賣來賺錢,定然是能夠賺上一大筆銀子的,最好是能夠擁有一個批量的收購商,比如主城區那邱掌櫃便是個不錯的人選。

邱掌櫃的小客棧來來往往的客官相當多,壓根不缺生意做,自然也樂得從阮禾手裏頭收購品質相當好的水果來賣給自己的客人。

到時候這些個賺來的銀子也能夠用來給自己的空間進行升級,阮禾琢磨著自己要是手握一個高級的空間,就算是在這個荒僻的流放村落也能舒舒服服地活下去。

不過如今這些事情也都不必著急,反正她手裏頭還握著慕雲霄給出來的和離書,阮禾隨時可以離開這裏,不如趁著離開之前,順便先給自己的空間升級一番再說。

這般想起,阮禾陡然站起身來,注意到她的舉動,原本正安靜地吃著水果的慕雲霄也抬起頭來,蒼白的冷峻麵容上泛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

“你先吃著哈,順便幫我看著外邊。”

阮禾出口便是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而後立時消失在了原地,慕雲霄停頓了片刻,而後也將目光收了回來,即便是人影已經不見,他仍舊定定地應了一聲好,回**在隻有他一人的房內。

阮禾向來想一出是一出,她琢磨著賣水果賺錢的事情,已然遁入了空間裏頭,在成群的果樹邊上轉悠了好幾圈,挑挑揀揀,尋找適合拿來大批量賣的水果。

如今外頭已經是晚秋,因而阮禾轉轉悠悠,目光著重落在那些個晚秋結果的果樹上頭。

她的目光巡視一圈後,落在了邊上的文旦樹上,文旦這種品種的果樹並不多見,甚至稱得上是珍稀品種,應該是林老爺專程替她找來的,應當費了不少金銀精力。

阮禾到主城區裏轉悠過,越城裏頭是有柚子樹的,也見過不少售賣柚子的果農,隻是從未在越城區裏頭見過文旦。

相比起一般的柚子,文旦皮薄肉多,更為清甜多汁,口感好得多,又相對稀少罕見,應當能夠在越城賣出一個相當不錯的價錢。

更重要的是,空間裏的水土極為特殊,養出來的各種水果品質上乘,無論如何也能賣得出去。

這般琢磨著,阮禾拿來了一個籮筐,將文旦樹上結出來的肥嘟嘟的文旦采摘進了籮筐裏頭,暫時將那滿滿當當的一籮筐文旦果子留在空間裏頭。

上次她特意用各種果子扔進土裏培育幼苗,這會兒轉悠一圈看下來,空間裏平白多出了許多株果樹幼苗。

看到那些細嫩的果樹幼苗,阮禾的一雙清眸登時亮了起來,忍不住讚歎了一聲:“我這空間真是個大寶貝!”

根本不需要她如何打理,這空間的果樹不僅能夠長得茁壯,隻要稍稍將果實或者種子丟進空間的黑土裏頭,不出兩日便能長出一茬茬新綠的幼苗來,幾乎是全自動無限運轉的流程。

阮禾專程轉悠了一圈,巡視了一番那些個剛剛長出來果樹幼苗,目光倏然落在了角落的一顆文旦的果樹上頭。

相比起其他的果樹幼苗,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棵文旦樹的長勢好得很,上頭甚至還掛了青澀的幾顆個頭不大的文旦。

正好空間裏頭已經有一棵文旦,她打算直接將這棵文旦樹移植到慕家院子裏去,否則慕太夫人他們問起文旦的來源,阮禾也不好胡謅亂說。

這般想著,阮禾當即又出了空間,出現在房內時,正好與身側安靜坐在凳子上的慕雲霄對上了目光。

“你好好歇著,這幾日盡量不要走動,待會倒一碗靈泉水喝了就去**歇著。”阮禾一邊推門走出去,隨口叮囑了一聲。

如果慕雲霄受的是外傷,阮禾還有的是診治的辦法,但他受的是內傷,而且還是內髒嚴重受損,目前最好的治療辦法便是靜養,並且每日按時喝下一碗靈泉水,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養好傷勢。

原本阮禾是打算陪上他幾日就走,隻是瞧見慕雲霄平日裏冷峻淩厲的麵容此時一片蒼白,平添了幾分憔悴來,不免心軟了下來,便打定了主意,先看護著他將傷勢養好了再說。

不管怎麽說,慕雲霄落得這些個傷勢,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阮禾出了房間,徑直往院落裏走去,空****的院落裏沒有任何人的動靜,想來慕太夫人和張氏母女應該都在各自的房裏歇息著。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尋了個安全的角落,這才將空間裏的那一株小文旦樹挪了出來,移植到了院子的一角處。

由於先前阮禾已經移植了好幾棵果樹苗子過來,如今那一棵文旦樹被種植在角落裏,也並不明顯。

忙活得差不多的時候,天也漸漸暗沉了下來,阮禾拍了拍手上沾上的土,順手擦拭了一下,這才站起身來,到主屋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喉嚨。

院落處傳來了“砰砰”的拍門聲,隨之傳來的是慕正柏尤為暴躁的幾聲叫嚷:“開門!快給老子開門!”

阮禾不耐煩地抬了抬眼,原本都不想搭理這人,隻是又想起來慕雲潮應該也跟在一邊,這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走到院門處打開了門。

慕正柏的臉上擺出尤為暴躁惱怒的神情,頂著一張臭臉,咋咋呼呼地咒罵了幾聲,站在門外頭不停地拍打著院門,像是著急著做什麽一般,純純就是為了發泄心裏頭憋悶的怒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