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皇甫大爺從慕家這裏拿到了雞苗鴨苗後,便時不時有村莊裏的人上門來,拿出各種各樣的玩意兒試圖換雞苗鴨苗。
對於阮禾來說,她有偌大的一個空間,雞苗鴨苗幾乎能夠無成本且高效地在空間裏培育,因而她基本上來者不拒,隻要村民拿來交換的東西拿得出手,她便大大方方地收了下來。
臨近傍晚時分,張氏母女和宗姨娘被差遣到附近的山間山腳處挖野菜撿柴火,慕太夫人牽著慕圓圓出去外頭散步,院內隻餘下了阮禾一個人。
她正收拾著做晚飯,將從村民處換來的糙米洗了個幹淨,倒進了鍋裏,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隻是家裏頭沒有柴火,隻能等著宗姨娘她們將柴火和野菜帶回來,她才能順利地煮飯炒菜。
“叩叩!”一陣悶聲的敲門聲傳來時,伴隨而來的是一道沙啞憨厚的叫喚聲來。
“有人在嗎?俺是村口老李家的!”
外頭一個村民樸實的聲音傳來,阮禾估摸著大概又是來交換雞苗鴨苗的,幹脆將手裏頭的大鍋擱置了下來,往院門口處走去,直接打開了院門來。
那村民笑容憨厚地打了個招呼,看著麵熟,應當是村裏頭見過幾次的,他樂樂嗬嗬地將自己背著的背簍取了下來,放在了地麵上,說道:“聽說你們這裏能交換雞苗鴨苗,你看看俺這野兔合不合意?要是能換就更好了,如果不夠的話,俺再回家弄點別的過來。”
那背簍打開來,裏頭是三隻蜷縮在一起的野兔,它們驚懼地抱在一起,頭埋在皮毛裏頭,嚇得一動也不動,從它們的毛發色澤來看,平日裏過的日子應當還不錯,一隻兩隻都肥嘟嘟得很,肉質應當非常鮮嫩。
“這裏頭兩公一母,都是野兔子來的,俺昨晚上山砍柴的時候突然發現的驚喜,給俺高興壞了!今天忙活完了手裏頭的活兒,俺趕緊提著這一窩兔子過來問問,也不知道慕家媳婦兒你瞧得上俺的這幾隻野兔子嗎?”
阮禾仔細打量著那三隻窩成一團的野兔子,驚喜地一挑眉,隨即答應了下來,畢竟她的空間裏頭可還沒有兔子這玩意兒。
得了阮禾的應允,那村民高興壞了,樂樂嗬嗬地將手裏頭的竹簍遞了過去。
接過了竹簍,阮禾轉身回了屋,當即遁入了空間裏頭,按照那村民的說法,將竹簍裏一公一母的一對野兔丟進了空間的牧草上,而後又提溜出了兩隻小雞和一隻小鴨放進竹簍裏,這才轉身出了空間。
那村民千恩萬謝地背著那裝著雞鴨的竹簍高高興興地回了家,阮禾則留下了最後那一隻最為肥碩的兔子,提著它的一對長耳朵直往廚房裏而去。
正好,她還在琢磨著今晚的餐桌上沒有什麽肉菜,還打算宰了一隻雞來補一補,這會兒也不用浪費好端端的雞,還能有新鮮的野兔肉吃!
思緒浮動間,阮禾手上的長匕首已經幹脆利落地取了那肥碩大兔子的性命,動作幹脆利落而熟稔,根本由不得那肥碩兔子掙紮幾下便沒了動靜。
接下來,她趁著空閑的檔口,將那肥碩兔子剝皮去骨,切成了小塊小塊的兔子肉,穩穩地裝了滿滿當當的一大鍋兔肉,將調配好的醬料淋上去,蓋好了鍋口,隻等著柴火一到,將這一口大鍋放在柴火上頭仔細烹煮,做一鍋香噴噴的燉兔肉,配著糙米飯美美地飽餐一頓。
等處理完兔子後,院門處又傳來一陣敲門聲,阮禾起身去敲門時,宗姨娘和張氏母女已經背著一籮筐野菜,懷裏還抱著零零散散的柴火回來了。
這幾日,也不知道那張氏母女是想通了還是怎麽的,幹起活兒來還算老實聽話,尤其是今日陪同著宗姨娘一起出去,撿了不少柴火和野菜,尤其是大批量的柴火足夠他們偌大一家子人燒上個十來天了,野菜的數量稍微少一點兒,也夠吃上好幾天。
阮禾也沒看出張氏母女的別樣想法,既然她們樂意安穩地過日子,她也不至於無端尋釁滋事,相安無事是最好的。
柴火一添上,灶台上發出噗呲的火焰聲響來,烈火穩穩當當地烹煮著鍋裏頭的兔肉飯,將木蓋子往上頭一蓋,隻需要耐心地等待著香噴噴的兔肉飯新鮮出爐即可。
天黑時分,慕正柏和慕雲潮也從礦場上回來,相比起昨日,慕正柏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想來是學老實了,沒有再平白挨鞭子抽,慕雲潮更是麵露紅光,悄悄地將自己得到的賞錢塞給了持家的嫂子。
那賞錢的分量不多,也就一串銅板,慕雲潮仍舊高興得很,畢竟他的年紀也不大,這是自己第一趟憑著自己的勞力賺到的錢。
“嫂子,我今日多幹了點活,這是差爺特意給的賞錢!”慕雲潮的少年麵龐滿是高興的笑容,樂樂嗬嗬地解釋了一聲。
那一串銅板,阮禾也不好意思收下這孩子好不容易賺來的賞錢,無奈地打算擺手拒絕,卻是被慕雲潮強硬地塞到了手裏去。
“祖母,我將得到的賞錢給了嫂子,是不是對的?”慕雲潮生怕阮禾不肯收下,一扭頭看向了後頭的慕太夫人,仿佛替自己找了個靠山般地說道。
“是啊,小禾你收下吧。”慕太夫人聽小孫兒懂事的言語,慈和的笑容就沒落下來過,也勸說了一聲來。
阮禾也順勢將那一串銅板收了下來,看向慕雲潮,讚歎了一聲:“好,那我就收下了!今晚獎勵雲潮多吃幾塊肉。”
“謝謝嫂子!”一聽到能多吃幾塊肉,慕雲潮高興得暈頭轉向,趕忙高興地應和了下來,美滋滋地暢想著今晚的肉菜。
他們說笑間,灶台邊上的悶鍋裏頭冒出了一陣陣的熱氣來,阮禾走上前去,熄滅了下頭的火,小心地將頂上的鍋蓋取了下來,濃鬱的噴香肉味頓時彌漫四處,饞得眾人忍不住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