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禾和慕雲霄都默契的沒有開口。
準備走的時候,阮禾想起來一件事,她提著手上的蛇對李薑道:“大人,蛇肉要吃嗎,剛在小溪裏抓的。”
李薑猛地看到蛇,饒是他七尺男兒也往後退了一步。
“死的。”意識到自己嚇到人的阮禾急忙解釋。
“本官對這些野味沒什麽興趣。”李薑擺擺手,眉頭皺著都能夾死蒼蠅了,示意阮禾趕緊把這個嚇人的玩意兒趕緊拿走。
阮禾這就把蛇提溜到了背後,然後笑眯眯的問李薑借匕首。
李薑那把匕首她在殺山鼠的時候用著極為趁手,他們這犯人又不能持有刀械,所以要用隻能借。
不知道是不是被蛇嚇得隻想要阮禾趕緊走,李薑爽快的丟出那把長匕首。
看著阮禾跟慕雲霄一起走的背影。
李薑又摩挲著下巴心道:不虧是大氣運的人,下個水都能撿到蛇,要是個倒黴蛋就被蛇咬死了。那慕將軍通敵的事兒本來就有諸多蹊蹺,他身邊有這麽個有大氣運的妻子,那豈不是有柳暗花明的一日?
他心裏打定主意,一定要和他們交好,萬萬不能得罪。
阮禾跟慕雲霄回到了大房占據的地方,發現慕太夫人還沒睡,一雙眼睛特別清明的盯著他們倆個。
看到阮禾身上穿著慕雲霄的衣裳,臉上樂開了花兒。
“回來了,趕緊休息,明兒要趕路呢。”
“祖母,你吃蛇肉不?”
慕太夫人一聽,愣神了一會兒才艱難的搖搖頭,不過還是開口道,“你自己吃吧,好歹也是口肉。”
話雖如此,她吃山鼠肉已經是極限,蛇肉總歸是接受不了。
阮禾明白不少人也怕蛇,她趕緊就找了個角落裏處理了蛇,然後穿在削尖的樹枝上,然後放在火上炙烤。
蛇肉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她還撒了一小把鹽。
烤的差不多了把慕雲潮也叫了起來,可惜慕雲潮也難以接受這個美食最後隻有阮禾跟慕雲霄一人分了一半。
“好吃嘛?”阮禾吃著蛇肉問慕雲霄。
其實隻要無視這個外表,放心大膽的去吃肉,就會發現這個肉就跟雞肉一樣,而且這造型特別像烤雞脖。
慕雲霄吃著嘴裏的肉,麵無表情。
阮禾就知道他也是難以克服心裏障礙,表示理解的拍拍阮禾的肩膀。
慕雲霄停了嘴,明白這是被自己的女人看不起了,他苦笑著說道:“我確實不太能接受蛇肉。可是我們行軍打仗的,總要麵對很多突發的情況,隻要這是能吃的,能填飽肚子,我都會去吃,而不是單獨為了口腹之欲。”
阮禾想到前世自己身為異能戰士,也是如此,在末世這麽惡劣的環境下活下去,還挑食什麽呢。
好不好吃不重要,能活著就行。
一時之間,她覺得自己仿佛和慕雲霄是一類人。
正恨不得從空間裏拿兩壺好酒和他幹一杯,但是現在不方便啊,真希望到了流放之地的時候,在拿到休書之前能跟慕雲霄喝一場。
二人快速的解決了蛇肉,沒有再說什麽就趕緊睡了。
而另一邊。
林語柔被官差用冷水從頭到腳淋了五遍才丟回來,她瑟瑟發抖,除了翠太姨娘安慰了幾句,誰都沒有過多的關心。
她還聽洪氏悄悄的罵她蠢,偷雞不成蝕把米。
林語柔真是恨極了。
她身上還穿著濕漉的衣裳,就是唯一關心她的翠太姨娘也不曾說把衣服脫下來借她批一會兒。
她隻能用身體的溫度和柴火堆的溫度,將濕衣服烘幹。
而再看到阮禾身上穿著分明不符合她尺寸的衣裳,她嫉妒的都快要發瘋了,一定要早日解決掉阮禾這個麻煩,否則她怎麽搶奪慕雲霄的目光呢。
第二日一早。
晨曦微亮。
大家還睡得香甜呢,官差就揮著鞭子叫他們起來。
已經在密林中宿了三日,這一日一定要離開這裏了,否則夜晚多的是麻煩。
“阿秋,阿秋……”林語柔被凍了一夜,不停的打著噴嚏。
官差發飯的時候,她領了自己的一份,就順便借了個罐子開始熬藥,一帖去風寒的藥下去,整個人都舒坦了許多。
等到出發的時候,她瞧見阮禾和慕雲霄的衣裳已經換回來了,阮禾的衣裳在小溪裏洗幹淨了,又在火堆旁烤的幹幹的,羨慕的她不行。
林語柔身上穿的杏黃色的衣裳雖然幹了,但是染了狗血,斑斑駁駁的,她現在倒像是一個叫花子一般。
不過想到自己總歸不是戴罪之身,看到他們穿戴手銬,她得意的趕著騾子從慕雲霄和阮禾的身邊路過。
“霄哥哥,你大病初愈,就要被這個女人連累走那麽多的路。要不你上來和我一起坐這個騾子吧,好歹能歇歇。”林語柔仿佛昨夜的事兒都沒發生過,體貼的問道。
慕雲霄目視前方,因著剛好腿腳並沒有很利索,就把手搭在阮禾的肩頭,他本來心中還帶著一絲竊喜,偏生林語柔這麽冒出來,將他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見慕雲霄不答,林語柔輕聲的“哼”了一聲。
“你能不能別在我們旁邊礙眼,昨夜裏你這麽欺負嫂子,左右我是不認你這個表妹了的,大哥也是。”慕雲潮少年脾氣,已經忍耐不住林語柔這麽在跟前晃悠。
“到底誰欺負誰?”林語柔氣得眼眶都紅了。
阮禾也忍不住心裏發笑。
林語柔還委屈上了,真想告訴她有一句話叫做“先撩者賤”。
昨夜回潑的狗血隻是代表自己不是什麽慫蛋可以任她欺負的,若是這都受不了,接下來自己的報複她不是要哭得更慘?
見大房這裏沒人搭理她,林語柔也不吭聲了。
隻是騎著她的騾子很是嘚瑟,沒一會兒仿佛就忘了,過來問慕雲霄渴不渴,餓不餓,這臉皮厚的都令人刮目相看。
等到晌午休息的時候。
阮禾已經慢慢的靠近那頭騾子,準備進行她的報複行為了。
天真的騾子被拴在樹邊,它的主人去領食物了,也無瑕顧及它,它正踢著後蹄子在吃著鮮嫩的草,累了一天總算讓他騾大哥歇歇了。
此時,寒光一閃。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嗷——”騾子發出一聲慘叫,騾子的脖子上噴出血,始作俑者阮禾已經遠遠的站在一邊了,看著騾子生機耗盡,重重的倒在地上。
“來吃肉咯!每人過來能分得一塊肉!”阮禾高聲的說道,匕首在騾子還沒涼掉的身體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