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許掌櫃,不是說好了嗎?你出什麽事了?”杜蘅看到許原神色有異,問道。

許原對著杜蘅拱手:“杜公子,對不住,我不能加入你們的餐飲協會,也不能收你們的鬆花蛋,請回吧。”

“許掌櫃,既然你加入了餐飲協會,遇到困難,我可以幫你解決。”杜蘅已經猜到,許原已經受到花家或者酒食行的威脅了。

這時就見花子期一襲錦衣,搖著灑金折扇,帶著六個小廝,緩緩的從樓上走下來。

許原歎了口氣,又急忙堆起笑容,點頭哈腰的走向花子期。

“杜蘅,你真是不知死活啊,還真成立了行會。”

花子期款款的走下樓梯:“你再去問問,加入你那些行會的成員,現在還敢繼續加入嗎?嗬嗬,除非他們真不想在酒食行幹了!”

“你又用了什麽陰謀詭計?”杜蘅淡然看著花子期。

“也沒什麽,隻要誰幹買你的鬆花蛋,我就讓誰做不了生意而已。”花子期輕描淡寫的道。

李碧蓮憤怒的道:“你們花家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欸,你說對了,有錢確實了不起。”花子期得意洋洋的一笑。

杜蘅看著少白樓的大堂,已經快到飯點了,但現在卻一個人沒有。

顯然,都是花子期的手段。

而在此刻,忽然門外出現一群穿著青領製服的人,為首一人正是上次見到的沈市丞。

“沈市丞,你怎麽來了?”許原驟然變色,以為沈市丞是衝著他來的。

民怕官,這是一種傳統。

經商尤其懼怕市署這樣的部門,因為市署直接掌握著商人的生殺大權。

“許掌櫃,你們酒樓屢次出現,有人吃了鬆花蛋而中毒的事件,你還賣鬆花蛋嗎?”

“不賣了,不賣了。”許掌櫃忙道。

花子期忽然開口:“沈市丞,鬆花蛋既然有毒,應該從源頭解決啊,我相信許掌櫃也是被某些黑心商家蒙蔽了而已。是不是啊許掌櫃?”

許原不敢言語,隻是默默點頭。

杜蘅大概明白花子期使的什麽手段,這尼瑪太惡劣了,食品最怕的就是安全衛生的問題。

他可以找幾個無賴,吃了鬆花蛋之後,偽裝中毒的假象,之後再去衙門報案,這事就算成了。

如果衙門的官吏被花家收買了,這事你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你放屁!鬆花蛋有什麽問題?我也吃過好幾次,我怎麽就沒事?”李碧蓮氣憤的道。

花子期淡淡的道:“每個人的體質不同,你沒事,不代表別人沒事,隻要有人中毒,鬆花蛋就存在著飲食風險。”

“嗯,花公子說的極是。”沈市丞讚同花子期的話。

花子期繼續道:“據我所知,杜蘅賣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鬆花蛋,他的鬆花蛋來曆不明,都是假的!”

“哦,那麽敢問花公子,真的鬆花蛋是什麽樣的?”杜蘅好笑的問。

“我家派去南詔國采買的主事,已經捎信回來,過不了多久,我們花家將會把真正的鬆花蛋帶回廣陵。”

“原來如此。”

杜蘅終於明白,花子期大費周章的搞什麽鬼。

現在鬆花蛋的市場,已經被杜蘅打開了,如果讓杜蘅繼續售賣鬆花蛋,那麽花家的鬆花蛋就沒有了市場。

畢竟花家是不可能在南詔國收購鬆花雞生的鬆花蛋,這不過是杜蘅編的一個故事。

花雨庭竟然深信不疑,派人千裏迢迢前往南詔國。

這要是能找到鬆花蛋才有鬼。

想必找到的鬆花蛋,是另外一個品種的蛋,跟杜蘅的鬆花蛋有著天壤之別,但現在鬆花蛋的名氣很大,花家又想免費利用這個廣告效應。

隻能強行打假,隻要杜蘅的鬆花蛋是假的,那麽花家的鬆花蛋就是真的。

“杜公子,門外那一車的鬆花蛋,是你的嗎?”

“不錯。”

沈市丞立即吩咐:“把那些鬆花蛋給我抄沒了!”

杜蘅微微眯起眼眶:“沈市丞,你光憑花子期片麵之詞,就懷疑我的鬆花蛋有毒?”

“有沒有毒,我會好好調查清楚,如果真的沒毒,本官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花子期看了沈市丞一眼,陰陽怪氣的道:“沈市丞,光抄鬆花蛋哪夠?製假售假的人不抓嗎?”

沈市丞本來沒有打算要抓人的,畢竟韓市尉曾經跟他提醒過,畢竟杜蘅的身份比較特殊,讀書人現在崇拜的偶像,而且杜家在民間素來很有聲望。

但是花子期給的太多了。

為了請沈市丞拿下杜蘅,花子期不僅給了他五百兩黃金,而且在外給他送了一套別墅和兩個美姬,作為他的外室。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花子期確實下了血本,要置杜蘅於死地!

“花少倒是提醒本官了,來啊,把案犯帶走!”沈市丞把手一招,身後的衙役衝了上來。

就在少白樓的大堂,衙役手持鐵尺,將杜蘅和李碧蓮圍在中間。

杜蘅倒是一臉平靜。

李碧蓮卻忍不住了:“姓沈的,我告沒告訴你,我爹是李二河?”

“哈哈,你說你是李留守的兒子?”花子期譏誚的看著李碧蓮,“我打聽到,這些天你都在杜家的酒坊做工,你說你是留守之子?”

“留守之子,會做這等低賤的工作嗎?”

李碧蓮的生母本是酒娘出身,而花子期卻說這份工作低賤,就像點燃了一隻炮仗的引線,李碧蓮頓時怒了:“你一個商賈之家出身的賤人,怎敢辱罵本公子?”

商賈之家出身,也是花子期的痛處,他瞬間臉色變了,把手一招身後的小廝:“把這廝給我廢了!”

小廝摩拳擦掌的衝了上來。

杜蘅伸出右腳,挑起一隻板凳,直接砸向了前麵衝來的小廝。

啪的一聲。

一個小廝頭破血流。

沈市丞大怒:“杜蘅,你想造反嗎?”

“我打幾個花家的奴役,沈市丞為什麽說我造反?”杜蘅冷眼一掃,“莫非是在邀請我造反?我杜家世代忠烈,絕不敢從命!”

“誰……誰邀請你造反了?”沈市丞都懵了,同時也有些慌。

造反這事能亂說的嗎?

一不小心,九族消消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