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要不……我跟他們擠一擠?”賈巴爾對杜蘅道。

杜蘅看了看身邊的人,除了賈巴爾和綠婆奴,還有另外一個胡商以及其他幾個幫工,點了點頭,對老者說:“老先生,真是麻煩你了。”

“不會不會,一點小事而已。”

“行,阿裏巴巴,你跟我走。”賈巴爾招呼另外一個胡商。

老者招呼一個小夥子,說道:“二牛,你去安排一下。”

正在喂馬的二牛,停了下來,招呼賈巴爾和阿裏巴巴,到了其中一個房間,讓他們晚上在這個房間,跟他擠一擠。

還有其他的人,安排到了其他的房間。

杜蘅和綠婆奴到了一個新的房間,隻有一張床鋪,條件有限,杜蘅也不能要求太多,晚上隻能跟綠婆奴擠一擠了。

房間安排好了之後,老者又過來請杜蘅他們去喝酒。

老者自稱也是一名商人,主要做茶葉的買賣,這次他們商隊十幾個人,就是前往西域的。

喝到夜裏,客店外麵完全一片黢黑。

眾人這才各自回房睡覺。

綠婆奴呼呼大睡,就像一頭死豬似的。

夜裏降溫的厲害,杜蘅蓋上兩層味道很重的被褥,**鋪著一層厚厚的毯子,漸漸進入了夢鄉。

一會兒,旁邊的房間,二牛走了出來。

正好店家從房間裏出來,提著一盞油燈,用吐蕃話問了一句:“這麽晚了,客人要去哪兒?”

二牛操著蹩腳的口音說吐蕃話:“我想去解手,你們這兒哪有茅廁?”

“外麵,隨便找個地方。”

“哦,好。”

二牛經過店家旁邊,忽然就從腰間掏出一把尖刀。

一把捂住店家的嘴巴,利落了抹了他的脖子,鮮血噴濺出去。

房間之內,傳來店家女人的聲音:“阿紮西,阿紮西!”

二牛立即推門進去,很快,女人也沒有了聲息。

從房間出來,又將店家的屍體拖進房間。

老者從另外的房間走了出來,問道:“都解決了嗎?”

“嗯。”

“杜蘅那廝沒被吵醒吧?”

“應該沒有。灌了他們那麽多酒,現在應該早就睡死了。”

老者打了一個手勢,身後的虯髯大漢帶著跟了過來,眾人躡手躡腳。

虯髯大漢招呼身邊一人上前,輕輕推開了杜蘅房間的門。

朝著床邊摸了過去。

黑暗之中,砰了一聲。

那人應聲而倒。

眾人嚇了一跳,杜蘅早已從人群中躥了出來,迅速來到院中。

“你醒著?”老者凝目看向杜蘅。

杜蘅掃視二牛一眼:“你殺人的動靜那麽大,死人都被你吵醒了。”

習武之人,警覺性都很高,尤其剛才喝酒的時候,這些人不停的灌杜蘅喝酒,早已讓杜蘅有了疑心。

何況這些人號稱是商人,但喝酒的時候,杜蘅故意問了很多生意上的事,他們的回答錯漏百出。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刺殺我?”

“我們都是夜叉門的人,你殺了我兩個徒弟,今天是來要你命的!”老者恨恨的道。

杜蘅眼神一轉,問道:“你是賽典韋和鬼見愁的師父?”

“不錯。”

“可是賽典韋和鬼見愁沒死啊。”

“進了你們花神使司,還有活口嗎?”老者冷冷的道,“隻怕在獄中已經被你們折磨死了吧?”

“這些都是蔡金虎告訴你的吧?”

老者表情微微一愣,感覺杜蘅比他想象的要聰明,冷笑道:“你死到臨頭了,告訴你也無妨,蔡二公子現在已經來到吐蕃了,你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吐蕃!”

“師叔,別跟他廢話,殺了他就是!”虯髯大漢揮舞著一柄開山斧,猛烈的朝著杜蘅砍了過來。

杜蘅迅速斜身避開。

開山斧緊隨著撩了過去。

杜蘅一個翻身,一腳踢開他們堆放在院子中的茶葉。

一箱一箱的茶葉,被杜蘅一腳全部踢翻了下來,也正好擋住了虯髯大漢。

接著杜蘅縱身往外跑去。

老者大喝一聲:“追!”

到了客店之外,月朗星稀,四麵都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

夜叉門的人如影隨形似的追了上來。

杜蘅這時又開了一槍,一名弟子頓時倒在血泊之中。

“啊,這是什麽暗器?”

夜叉門眾人頓時慌了一下。

老者手提一杆長槍,目不轉睛的盯著杜蘅手裏的燧發槍:“你這是機關暗器?”

“蔡金虎有沒有跟你說過,連血觀音都死在我手裏,你的修為比起血觀音如何?”

血觀音是北齊和南梁公認的江湖十大頂尖高手之一,老者沒排上名,顯然要比血觀音弱一些。

但他現在人多。

而且都是夜叉門的好手,所以倒也不懼杜蘅。

“二牛,你去試試他!”

老者身邊的二牛,手持一把尖刀,快速的撲向杜蘅。

杜蘅沒有舉槍就射,而是輕巧的避開了他的攻擊。

二牛的武力不弱,相比之前杜蘅交過手的鬼見愁和賽典韋也不遑多讓。

幾次進攻,杜蘅也沒有開槍,老者不由桀桀冷笑:“你怎麽不使用你的暗器?該不會隻能使用兩次吧?”

杜蘅冷笑道:“不用暗器,對付你們也綽綽有餘!”躲開二牛刺來的尖刀,杜蘅一腳踹在二牛的腿彎。

二牛單膝不由跪地,杜蘅正要掄拳攻擊他的後腦。

另外兩名夜叉門弟子立即來救,杜蘅隻能迅速縮手,向後躍開了兩步。

可是此刻,夜叉門弟子已經占據了他四周的方位,像一個圓圈似的朝著杜蘅圍攏過來。

“嗬嗬,你輕功再高,你也逃不掉了。”

老者拖著長槍,冷冷的逼視杜蘅:“你還有什麽遺言?”

“老丈,我跟你說了你也不信,鬼見愁和賽典韋真的沒死,花神使司好吃好喝供著他們呢。”杜蘅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的皮囊口袋,掏出一枚鉛彈裝填進去。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虯髯大漢怒氣衝衝,“你們花神使司的手段,我可沒少聽說,就算現在留著他們的性命,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對你們還有利用價值,隻要他們沒了利用價值,他們照樣會死!”

“別跟他廢話,既然兩位師兄反正要死,殺了這廝提前為他們報仇吧!”一名弟子手持雙刀,快速的從杜蘅身後撲來。

杜蘅頭也不回,向後放了一槍。

砰!

那名弟子身形本來已經躍起,半空忽的掉了下來,重重的砸在石子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