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燾,你……你把我放了……”元嘉近乎哀求的看著宇文燾。
遇折麵露茫然之色:“宇文使者,貴國的郡主……是不是身患奇疾?”
“她隻是中了家師的秘藥而已,現在渾身筋骨酥軟,可汗盡可為所欲為。”宇文燾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
“貴國竟有如此奇藥?”
宇文燾感覺遇折好像對藥比人更感興趣。
不過也能理解,有了這藥,什麽烈性女子都能手到擒來,遠比一個元嘉更有**力。
“如果可汗需要,我可以讓我師父多研製一些。”
“嗬嗬,宇文使者,你深得本汗之心哪,可比南梁的使者聰明很多。”
宇文燾笑了笑,說道:“大齊是誠心想與契丹結交,可不像南梁弄虛作假,雖然元嘉隻是郡主,等到回到之後,我會上奏吾皇,請他冊封為公主,到時契丹與我大齊就是翁婿一家人。”
“可是……我怕大臣們會反對啊。”遇折也有自己的難處。
“可汗,你才是契丹真正的主人,誰反對,誰死!”宇文燾陰惻惻的笑著,就算不能結交,那也要讓契丹內亂。
內亂就能消耗契丹的實力,這麽一來,契丹如果最後選擇跟南梁結交,也不能幫上南梁多少忙。
“原本的契丹八部,現在被打的隻剩五部,契丹與你大齊之仇,可謂不共戴天,我若真與大齊結交,那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可汗,契丹五部,如今實力最強的就是遙輦氏,你就出身於遙輦氏,你要與大齊結交,其他部落難道還敢有二話嗎?”
“宇文使者有所不知,當年大賀氏的可突於可汗立了我們遙輦氏的屈列可汗為契丹共主,我心中不服,發動了政變,奪了可汗之位,現在遙輦氏之中也有很多跟我不對付的契丹貴族。”
宇文燾湊近遇折,依舊一臉陰沉的笑意:“可汗,如果我是你,就趁此機會鏟除異己,這樣你才能永固政權,你甚至可以學習我們中原,將你可汗之位世襲下去,千秋萬代!”
對於一個君主而言,世襲確實要比選舉更香。
家天下永遠比公天下更具有**力。
但重要的是讓其他人配合。
本來大家都有機會成為可汗,結果就你們一家可以當可汗,其他部落實力稍弱,且不說,但遙輦氏的其他貴族肯定不幹。
宇文燾看出遇折的疑慮,笑了笑:“可汗不必憂慮,你若與我朝結了姻親,大齊十萬鐵騎,必能幫你掃清障礙!”
“十萬?”遇折吃了一驚。
鐵騎可是武裝到牙齒的騎兵,別說十萬,就是一萬,也能所向披靡。
當然,宇文燾此言水分肯定很多。
出使嘛,肯定需要誇大其詞,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實力,告訴對方,與我為友,我方就是你強大的後援,與我為敵,那就是雞蛋碰石頭。
“我大齊的軍事素來強大,否則南梁為什麽會千裏迢迢跑到契丹來結盟?無非就是怕我們攻打他們。”
“既然大齊如此強橫,為何至今不能攻下南梁?”
宇文燾笑道:“南梁不過仗著長江天塹而已,我們的鐵騎可以橫掃陸地,但水戰卻不擅長。”
言外之意,打南梁不行,打你們契丹散散的。
就看你懂不懂人情世故了。
“我們陛下說了,隻要契丹願意結交,我朝會給可汗封王。”
“封王?”
元嘉本來以為宇文燾又在假傳聖旨,但見他真的就從寬大的袍袖之中掏出了一卷聖旨:“可汗若能歸順我朝,你便是我朝的北平王,兼任鬆漠大都督之職。”
中原王朝封的王,可比契丹一個可汗含金量大多了。
畢竟草原民族曆來都很崇拜中原,那是野蠻對於文明的仰望,中原的各個方麵都能碾壓草原。
“白天的時候,宇文使者為何不說?”
“外臣也是怕可汗為難,畢竟契丹那些大臣未必同意可汗歸順,而且南梁那幫人也在,我怕他們從中作梗,攪壞了一壇美酒。”
遇折點了點頭:“還是宇文使者考慮的周到啊。”
“可汗,你的任期很快就要滿了,到時契丹又會選出一位可汗,但我大齊的王可是世襲的,而且有我大齊給你撐腰,你這個可汗才能繼續當下去,之後傳給你優秀的嫡長子,嫡長子再傳給嫡長孫。”
宇文燾的話極具蠱惑,遇折激動的心情,抑製不住的顫抖。
當場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雙手上托:“好,契丹可汗遇折,願意接受大齊皇帝的冊封。”
“哈哈!”
宇文燾得意一笑,將聖旨放到他的手裏,接著攙起了遇折的雙臂,向後退開了幾步,恭敬的作揖:“大齊禮部侍郎宇文燾,恭賀北平王!”
“哈哈,宇文使者,來,本王敬你一杯。”
遇折立即命人拿酒上來,拿的卻是杜蘅進獻的馬奶二鍋頭。
兩人碰杯痛飲。
過了一會兒,遇折才又將目光轉向了牛車上的元嘉,說道:“宇文使者,為何要對元嘉郡主下藥?莫非她不願意與我和親嗎?”
“她願不願意不重要,此事由不得她,大齊皇帝給了我口諭,就是送她來和親的。”
“你撒謊……陛下根本沒有給你……給你口諭……”元嘉虛弱的開口。
宇文燾冷笑道:“大膽元嘉,你與那南梁使者杜蘅有私情,所以一心抗旨,不想和親,你該當何罪?”
遇折立即抓到重點:“什麽私情?”
“大王恕罪。此次出使契丹,元嘉郡主本來負責阻擊杜蘅,可沒想到啊,他們之前在南梁的時候早已定情。白天的時候,你應該聽南梁使團說的話,她帶領的五百鐵騎,竟然被杜蘅區區二百人給打敗了。”
“不錯,這事確實讓人想不通。”
“哼,根本不是南梁打敗了大齊鐵騎,而是元嘉郡主與杜蘅裏應外合,斷送了我大齊五百將士的性命!”
“你,你胡說……”元嘉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宇文燾沒有搭理元嘉,繼續對遇折道:“大王,元嘉郡主本就是我朝陛下賜予你的,杜蘅這廝竟敢奪人所愛,不僅辱我大齊,也是在辱你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