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約會

正逢高層設計的教改方案已經出台,對高考製度要進行重大改革,實行高中學業水平考試,幾乎所有的相關方麵都普遍感到壓力相對減輕,所以說相對減輕,有頭腦的人想到的是,學業水平考試也是考試,無論怎樣改革,考試還是要考的,能改變的隻是考什麽、怎麽考。何校長從教改新設計想到的是,自己設計的走內涵式教改路子是正確的,開始頻繁推出教改措施,阿枚作為學生會主席也跟著忙於參加各種座談會。阿輝則因有些刊物約稿忙於寫文章。此時的高三學生竟然意外的輕鬆起來,他們認為,現在已經進入教改過渡期了,高考不會那樣難了,本來高三課堂教學任務早已經完成,因新教改即將推出,自然會使人們對即將廢除的東西失去熱情,教、學、管各方整體上呈現出相對鬆懈的狀態,高三的學生們顯得異常活躍,愛要趁早的思維變得異常強烈了,出現了約會的**。高三學生動向也強烈地的影響到高二的阿枚阿輝們,阿枚急於約會阿輝,卻苦於一時竟忙亂起來。

& 劉佳媛耳聞阿輝有意於阿枚,但經過她的細致觀察,以女性的敏感看出兩人之間並沒有熱戀的跡象,心中不由得一喜,心想或者是兩人之間有誰主動表示被另一方拒絕也難說。周一晚自習課,教室裏靜悄悄的,同學們正埋頭忙於各自事情。處於戀愛階段的人會變得格外的敏感。阿枚感到有人走出教室,她抬頭一看,卻是劉佳媛,立刻引起她的格外警惕。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劉佳媛剛出去一會兒,就看見阿輝也起身走出教室。阿枚這幾天一直想約阿輝出去走走,無奈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辦法,她在這個方麵太欠缺智慧了。此刻的她心裏不由得一緊。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以女性的敏感,她似乎感到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肯定有文章。

韓秋雲特意看了看阿枚,此時的阿枚心裏如翻江倒海,臉色卻看不出有任何異樣。韓秋雲心裏暗服,這小女子真是善於掩飾啊。

第二天晚自習剛開始不久,阿枚留意到,劉佳媛和阿輝又是一前一後相繼走出教室。不過,這次卻出乎阿輝的想象,阿枚躲在暗處讓過劉佳媛。等到阿輝走過來時,隻見阿枚特意在樓梯口處等著她呢,她說道,明天周六,我想約你出去走走。

阿輝頓時喜出望外,露出萬分喜悅的樣子,那可太好了,正巧,明天是周六。我爸媽領著我姥姥去我大大家串門,幹脆去我家怎麽樣?

阿枚嗔道,看把你高興的,我太想吃你做的飯了。這樣。你明天上午就在家裏等著,也不用你準備什麽,我帶著東西去就是了,我相信你的廚藝。

阿輝又現出為難的樣子。哎呀,我忘了,你一說去我家。把我高興的忘了有人提前相約的事情。

阿枚滿臉不高興道,誰呀?

阿枚看著她的神色,心裏遲疑著。阿枚何等聰明的人,看出阿輝的顧慮,說道,不就是剛才出去的那位。

阿輝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劉佳媛已經約了我兩次不成,昨晚又約周六中午,我也不好再推遲了。阿輝想了想,又斷然道,我先去見見劉佳媛,同她打個招呼,然後找個借口就回家。

阿枚聽了不高興道,她前腳走你後腳就跟出來了,你去追上她就找個理由把明天的約會推了。

阿輝道,這你可錯怪我了,我出來是想上洗手間的,我也不知她出去幹嗎,現在走到哪裏了,怎麽去追她。

阿枚哼道,那你去會她,我就不去了。

阿輝急道,別,別,別,好不容易盼到這一天,就依你的,告訴她我有了急事。

阿枚噗嗤笑道,看把你急成啥樣了,要的就是你的態度,你該去還是去,隻怕你去了會脫離不開了。

阿輝又急道,我的心裏有誰,你還不清楚啊。

阿枚嗔道,人心隔肚皮,誰知你心裏想著誰呀。

阿輝急著用雙手撕開胸膛的手勢道,就是沒有辦法把我的胸口剖開,看看我的心裏到底是誰。

阿枚見狀笑道,那就說好了,明天上午我準備點東西帶去。

阿輝轉憂為喜道,一言為定。這時遠處有幾個人順著走廊向樓梯處走來,兩人急忙走開。

阿輝掩飾不住心中喜色興衝衝地回到班級。善於察言觀色的楊帆仔細看了看阿輝的臉色,說道,看把你興奮的,遇到啥事了,說出來能不能讓大家也高興高興啊?

阿輝順口而出道,我媽來電話,家裏來客人了。

楊帆道,來了什麽客人,能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是不是相親的啊?不少同學哄笑起來。這時,阿枚也走了進來,大家的目光又一起集中到她的臉上,好像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麽。這個阿枚可不像阿輝那樣,真是善於掩飾自己,她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心靜如水,看不出任何跡象。大家有些失望的又轉向阿輝。

此時的阿輝正在經受著愛的洗禮,渴望已久的愛神終於降臨到心間,如同注入一股強大的神力,整個人彷佛被激動鼓舞起來,他看到阿枚不動聲色的樣子,不免痛恨自己,心裏藏不住秘密,他不知道,愛是藏不住的,韓秋雲在女寢裏說的愛情是非理性的,是理性控製不了,現在的阿輝想努力讓自己靜下來,坐在那裏眼睛看著書,內心中卻似在燃燒著。難怪形容放射出的愛意如同眼裏出火,那是因為心裏在燃燒。他自問,這就是愛嗎,他在體驗著前所未有的感覺,他提起筆來想在本子上描述出這樣的感覺,卻又苦於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表達。同學們看著阿輝漸漸恢複了平靜,也就收心轉回各自所做的事情上去了。

阿輝內心中卻難以平複,他依然在回憶著剛才的一幕。阿枚似乎站在樓梯口處等著他,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主動提出約會,而且又說出太想吃自己做的飯菜。這樣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話,聽來卻讓他感到無比的親切。一下子縮短了兩人的距離,放在他們之間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具有震撼力,更加蓄積著巨大的能量。一句勝過千言萬語,卻又如此平常自然生活化,隻有親人之間才會這樣說,可這樣的話恐怕隻有阿枚才能說出口,這樣才符合她經受食育的品格,才算是她對阿輝幫廚給她辛辛苦苦做精食的最好回應,愛意的傳遞和感應竟然如此新奇獨特,如果不是身臨其境是很難被人感知的。

阿輝也在恨自己。心裏怎麽藏不住事呢。是啊,獲得愛的回應帶來的喜悅太強烈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麽,可看她的神態,喜怒不形於色,亮劍裏就講,神勇之人怒而麵不變。人對苦難和痛苦需要承受忍受,愛和喜也同樣需要承受忍受啊。忽然,阿輝為自己腦海中浮現出這樣新奇的意念亢奮起來。每當出現這樣的狀態,他會覺得腦海中的想法如同泉水般地向外噴湧流瀉而出,在不知不覺中寫下愛的文字,抒發愛煥發出的能量。等他停下筆。才意識到教室裏格外寂靜,抬頭一看,已經空無一人。他又把剛寫下的文字審視了一遍,一看表已經是後半夜了。隻好放棄連夜趕回家的想法,回到寢室。

第二天一大早,阿輝起身匆忙洗漱後。乘坐最早的公交車趕回家中,父母陪著姥姥雖然走了,阿輝卻看到放在廚房灶台上已經收拾幹淨用水洗過的魚肉蔬菜,心中不由得一熱。室內看上去本來很整潔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先把室內器物仔細規整了一番,然後拿起抹布仔細擦抹起來。在他的心目中,阿枚是名符其實的尊貴人,他對廚房的用品用具用心地洗刷,再用拖布把地板拖抹了一遍。等忙完了這一整套程序,屋裏看上去顯得比往常更加整潔了。他又仔細打量了一遍室內環境,似乎感覺還缺點什麽,猛然意識到,阿枚非常喜歡牡丹,聽她在班級裏同女生議論,她喜歡牡丹的鮮豔透露出端莊,高貴不失大氣,靜謐中洋溢著奔放,看似嬌嬈卻深藏有傲骨,再一看表,已經上午8點多了。他急忙跑到樓下不遠的花店,買下一朵正在盛開著的牡丹花,他興衝衝地端著花盆回到家裏,卻感到好為難,這麽一大朵鮮花放在哪裏呢?放在茶幾上太高大突兀,放在裏屋窗台上又不顯眼,應該放在她一進門就能自然看到的所在,急切之中他看到了廳裏一角的餐台,他急忙走過去把花盆放在餐台上,然後又幾步退到門口,仔細品味一番,感到還算滿意。他又急忙奔向廚房,把媽媽已經收拾好的魚肉蔬菜又仔細清洗了一番,分別擺放在四隻盤子裏。他深知阿枚的口味,看了看廚房裏擺放的調味品,時間已經9點多了。他的心情變得興奮起來,先給阿枚發了個短信,問幾點到。短信剛發出,就聽門外樓梯響,隨後傳來很輕的上樓腳步聲,聽到這樣熟悉的腳步聲,他心中生出喜悅的情愫。要知道,一個人注意力長期的集中,會養成非凡的感覺能力。他能在教室中、走廊裏眾多同學雜遝的腳步聲中,分辨出她那輕盈的腳步聲,即使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僅憑感覺他就可以斷定她是否在教室裏,從一群女生中他甚至能嗅出她體內散發出獨有的芬芳氣味。果然不出他所料,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他高興地應道,來了,邊向房門走著,又回身掃視了一眼,哎呀,暗叫不好,抹布還攤放在餐台上,急忙回身疾步走到桌旁拿起抹布順手扔到衛生間的洗臉池裏,一轉身又看到門後沒來得及放進紙簍裏的一小紙片,無奈地搖搖頭,走過去急忙把門打開,隻見衣著光鮮盈盈笑意的阿枚站在門口,雙手拎著裝得滿滿的兩個手提兜,他邊從她手裏接過東西,邊急切地讓道,快進來。

阿枚趁著阿輝把東西送進廚房的那一刻,打量了一下室內環境,一眼先看到了放在廳內飯桌上的那朵綻放的牡丹,心中湧出一股熱流,心想,這個阿輝竟然如此善解人意。她又走到裏間門口看了看。要比她想象中的簡樸多了,卻比想象的要幹淨整潔。阿輝似乎也感受到阿枚在想著什麽,笑道,我們家裏太簡樸了,這可是名符其實的寒舍了,你先坐在這裏休息一會兒,說著把她讓到廳裏的沙發上坐下。

阿枚笑道,你家看上去很簡樸,卻透露出書香之氣,難怪是知識分子家庭啊。

阿輝道。我家比起那些富貴人家,簡直太寒酸了。

阿枚聽了卻沒有接話,到底是青春少女,心裏已經有了主意,立刻象換了個人似的,你先去赴約,我在家裏做飯,也讓你品嚐一下我的廚藝。

阿輝忙道,那可不敢當。本來是你要來品嚐我的廚藝。

阿枚笑道。你還是先去。不然,那就是你對我不信任了。

阿輝原本想,幹脆給劉佳媛打電話找個理由推脫了,但轉念一想。這樣做有些對人不起,阿枚也不會同意這樣做,還是去當麵說明才好。

阿輝急忙坐上公交車趕去與劉佳媛相會,上了車特意選了後排靠窗座位坐下。不似往日喜歡瀏覽窗外景色,閉上雙眼回憶著與黃梅霜的一幕幕。正當他不知不覺沉浸在溫馨甜美的往事中,時間如同奔馳的車輪過得飛快。隻聽吱嘎一聲,他的身體隨著急刹車形成的慣性猛地前傾,額頭撞上前座的護欄,咚的一聲響,額頭上碰出個包來,才醒過神來,一看窗外已經到站。他也來不及撫摸頭上的傷處,下了車很快找到約定的飯店進了小包間。

劉佳媛已經滿臉笑意地坐在裏麵,看他進來起身相迎道,來了。突然發現他額頭上的包,馬上心疼地問道,怎麽也不小心,在哪裏碰出這麽個大包,一定很痛?

阿輝心裏著急趕回去,也無心解釋,開口便道,真對不起你,我是趕來特意道歉的,我家裏有客人,我就是來向你道歉的,馬上還要趕回去。

劉佳媛疑道,怎麽事先不知道?

阿輝道,昨天已經很晚才知道的,也來不及通知你了。

劉佳媛責怪道,那你沒有說我們已經約好今天中午了?

阿輝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吞吞吐吐道,說,說了,可,那邊也不好拒絕。

劉佳媛一聽明白了大半,疑道,莫非是哪位美眉?

阿輝遲疑著顯得有些扭捏,是,是,嗯,嗯,臉上泛出難以掩飾的一片紅暈。

劉佳媛笑道,看你這個樣子,你直說就是了,一定是阿枚。

阿輝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劉佳媛道,我早就猜出你們兩個有那麽點意思,卻沒有什麽實際

行動,怎麽趕的這麽巧啊,我這邊約你,她就急著去了你家。

阿輝滿臉愧意道,陰差陽錯,都怨我不好。

劉佳媛秀外慧中,也並不難為阿輝,隻是心中有一問,順口就說了出來,既然昨晚你們已經約定了,今天上午你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就是了,何必白跑這麽一趟。

阿輝道,我感覺那樣做不太合適,必須當麵向你道歉,她也催著我趕來當麵致歉。

劉佳媛卻問道,我和阿枚,你更喜歡誰呢?

阿輝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直率,想了想道,我對你象仙女一樣非常敬重。對她呢,怎麽說好呢,有一種融化的感覺。

劉佳媛聽後“哼”了聲道,化為一體?你可真會形容。意識到也不好再逼問,歎道,隻能怨命運安排,誰叫我們同屆同班呢,再說,如果是,咳,不說了。你不知,你在我們女生中口碑非常好,我們女生在一起也時常議論,這年頭什麽富二代官二代的,花心的太多,讓人感覺不靠譜,新聞裏坑爹坑媽的不少,女人麽,看自己沒什麽大出息,就找個靠譜的男生,傾心輔佐,也算是終生有靠。

阿輝聽了這話,心中不由得一動,說道,佳媛,我這樣的人,在校園裏還不是伸手一抓一大把,象你品貌這樣好,要找優秀男生可以排著隊挑選。

劉佳媛笑道,看你樸實的樣子,什麽時候變成巧八哥了,這麽快就受了人家的影響。

阿輝意識到,再這麽嘮下去就不好了,便站起來道。你能這樣開恩,我就不客氣告辭了,我會一如既往地敬重你。謝謝你對我的垂愛。說完,轉身欲走。

劉佳媛道,也不握握手就走啊?

阿輝隻好回身握住劉佳媛已經伸出的右手。不料,兩人的手一接觸,阿輝原以為也就是禮節性地手指相觸,劉佳媛卻緊緊握住阿輝的右手,臉上露出極酸楚的樣子,手上的熱度傳遞過來。阿輝的心不由得一震,這可難住了阿輝,也不好把被劉佳媛緊緊握住的手硬生生地抽出來,還是劉佳媛主動鬆了手,哽咽著道,你走。

阿輝反而心一軟,有些依依不舍,心中一凜,竟然打了個激靈。自己再這樣下去就太不道德了。隨即,對劉佳媛鞠了躬,然後抬起頭道,你是我的異性好朋友。祝你一生好運,然後轉身走了。留下孤自黯然神傷的劉佳媛。

阿輝趕回家中,一進門就有了異樣的感覺。這時的阿枚已經把做好的飯菜擺滿了一桌,正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他感到屋裏比往日變得光鮮了。經過她的稍稍點綴,這個房間似乎進一步增添了女性化的氣氛,一瞬間紓解開了剛離開劉佳媛生出的糾結。

其實。他一進門,阿枚就注意到他臉麵的異樣,看他神色有些複原,便開口笑道,會了美女同窗怎麽還添了憂傷,是不是難舍難離呀,剛才走時還好好的,這麽一會兒額頭上碰了個大包,是怎麽不小心碰的啊,別留下什麽顏色就好了。

她笑著說語氣聽起來卻有些酸溜溜的味道,阿輝暗想,再好的女人恐怕也有吃醋的天性。他笑道,你一下子提出這麽多問題,我怎麽好回答啊。

阿枚意識到他的情緒似乎還留在什麽地方,便有意調侃道,男女生相會,難保不碰撞出什麽火花的,可沒想到竟然會碰出個大包來。說著走到阿輝身邊,張開嘴巴,翹起雙腳用力向他額頭的大包吹了口氣,嘴裏道,吹口法氣,驅除妖氣,一會兒就好了,又有意調侃道,我小時不小心碰壞了哪裏,我爸爸就向那裏吹口氣道,吹口法氣就不疼了。

阿輝感到強烈的香氣撲麵而來,一股熱力頃刻間布滿全身,顯得異常激動,臉上露出濃烈的紅暈,很顯然他在強烈地抑製著自己,卻又被阿枚說出的話語逗笑了。於是有意轉移注意力道,哎呀,沒想到你的廚藝這麽好,簡直是色香味俱全,又感動地道,沒想到你還能下得了廚房啊。

阿枚笑道,你把我想象成什麽人了。

阿輝道,來,我們喝點什麽?

阿枚從自己拎來的兜裏拿出茅台和印著外文的紅酒,笑道,你看喝點什麽好,小女子甘願奉陪就是。

阿輝沒想到阿枚竟然是這樣歡快風趣,情緒也完全恢複調整過來,便道,依我看,還是喝紅酒的好。兩人雖然調侃,可那樣的意思畢竟還不便明說,尤其是頭一次約會,兩人一時還找不準合適的定位,更沒有想象中發生的親密接觸,多少還有些矜持。

阿枚從兜裏拿出開紅酒的器具,阿輝接過去道,我可是頭一次用這個,怕用不好。

她笑道,還是我來。

他道,象這樣的力氣活,自然是我的事。說著讓她先坐下來,自己也坐在她的對麵,拿著器具動手比劃起來。他手裏忙著,嘴巴可沒閑著,同學都說你一腦三用,眼看筆寫腦袋裏想著,你能不能說說你是怎麽一腦三用啊,我這個腦袋太笨,一腦一用還用不好呢。他嘴裏說出的是這一番話,大腦裏想說的成了另一套,於是,在他和她之間,發生了一場異乎尋常的意念交流,並因此演繹出阿枚才能有的愛情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