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惡魔之歌再現(下)

去年的盧克索慘案震驚世界。馬克圖姆王子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而跟普通老百姓不同。馬克圖姆王子這樣的身份地位。知道的自然是整個事件的經過----其中就包括了那首可怕的《惡魔之歌》。

《惡魔之歌》的利用價值對於世界的軍方來說雖然算不上什麽。但這就是一種極度危險的武器。千萬不能落在一些有心人的手裏----就算是普通人。也絕對不能夠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掌握這種歌曲----因為各國的軍隊當中都在研究聲波殺傷力武器----次聲波武器其實早就研究出來了。隨便找個地方一放。那殺傷力可比《惡魔之歌》要大的多。

所以這首《惡魔之歌》對於軍方來說純屬雞肋。沒有太深的研究價值。但是這種東西千萬不能流傳到民間。否則將會天下大亂!

一想到有人要在自己船上放這首《惡魔之歌》。馬克圖姆王子就一身的冷汗。他甚至能夠想象。一旦這首歌響起了以後。那麽這艘船上的人會變成什麽樣子?這裏遠離陸地。四麵都是大海。就等於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地方。真出了事情的話整個船上的人誰都跑不了!

想到這種嚴重的情況。馬克圖姆王子的臉色都白了。一拍桌子叫道:“是誰這麽狠毒?!道格拉斯先生。這次真的要好好謝謝您!來人。把那個家夥給我帶上來!”

那個倒黴的孩子被推了上來。而在這個時候船上的工作人員也調查出了他的身份。

他地名字叫做王繼年。死掉的那個家夥名字叫做徐旭亮。他們兩人都是這次跟上船的上海太子黨一族。但真正說是太子黨他們也算不上。因為兩人的家裏都是做生意的。有點錢。他們也跟黃安平走的比較近一點。才有了這個機會。但在太子黨的圈子裏。實在是屬於編外成員。

聞訊趕來的黃安平看到王繼年還有徐旭亮的屍體。聽馬克圖姆王子把事情說了以後。一貫平靜地臉上也變了色。

“王繼年啊王繼年。”黃安平深深呼出了一口氣:“說吧。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看來黃安平的積威很深。自從落網以後就一直沒說話。而是在那裏渾身顫抖的王繼年終於張了張嘴。聲音好像哭的一樣:“平哥。平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黃安平歎了口氣。蹲在地上。看著五花大綁跪在那裏地王繼年。道:“這件事情。我救不了你。你難道不知道你今天犯下的這個錯誤有多大嗎?告訴我。這首《惡魔之歌》你從哪裏得來的?如果你老實說了。我說不定會考慮。給你個痛快。”

陳旭本來以為他要說“會考慮饒你一命”。但沒想到說出這句話。不由得臉上露出了愕然之色----聽他的口氣。好像不是第一次殺人?!

“平哥!”

“不要叫我平哥!你不配叫我哥!”黃安平一巴掌扇在了王繼年的臉上。這一巴掌直接把他扇地滿嘴鮮血。甚至還吐出了幾顆牙。那幾顆牙混著血沫沾在了昂貴的地毯上。甚是心驚。

黃安平轉過頭望向馬克圖姆王子。輕聲道:“殿下抱歉了。弄髒了您地地毯。”

馬克圖姆揮揮手。剛才黃安平說的話他都用翻譯家聽懂了。“一張地毯而已。你繼續問。一定要查出這件事情的主謀!”

黃安平點頭:“放心。我一定會給各位一個交待。”

他彎下腰。看著滿嘴流血的王繼年。歎了口氣說:“你不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我可以原諒錯誤。但是不能原諒愚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黃安平的語氣陡然增高:“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會害了整整一船地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了。就算你躲在一邊逃過一劫。但是這艘船在茫茫大海上!我們都死了。你能把船開到岸邊嗎?!”

王繼年臉色一變。但還咬著牙沒說話。

黃安平突然笑了一下。說:“王繼年。你跟了我這麽久。你不會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吧?你以為我真不敢動你?你忘了葉斌當年是怎麽死的了嗎?”

聽到“葉斌”這個名字。王繼年忍不住全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好像是想到了什麽非常可怕的事情。陳旭心想這可能是以前發生的什麽事……對於殺人。他現在也不那麽抵觸排斥了。因為這個家夥是要殺自己的!如果他不死。那死的就是自己!

什麽佛祖割肉飼鷹。都他媽的扯淡。遇到這種事情。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過陳旭沒想到的是黃安平這麽斯斯文文的一個人。竟然下起手來也如此地狠。果然是如易水寒所說地。這個家夥可以作為生意上的夥伴。但不能當朋友---他就好像是一條眼鏡蛇!

黃安平地聲音放柔:“你現在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我會考慮讓你痛快一些。否則你認為呢?你幾乎害死了**MH的開山大弟子。害死了馬克圖姆王子!你這樣的罪。哼。就連你們倆的家人都得受牽連!如果你好好交代。我興許會饒了你們的父母。”

管奕眉毛一皺。想說話但又忍住了。陳旭看向她。低聲說:“你還是先回去看看高曉節吧。女孩子留在這裏不太方便。”

管奕點點頭。她知道接下來可能會出現一些血腥的事情。這種事情不適合她這樣的女孩子還留在這裏。於是衝馬克圖姆王子點點頭。走了出去。

看她起身。王繼年的臉色就又變了一分。因為剛才有女孩子在這裏的話。黃安平可能下手還有些顧忌。現在這個屋子裏都是大男人了。那接下來黃安平的手段可能就會比較血腥了!

黃安平察言觀色。冷笑一聲:“好吧。女孩子走了。接下來就是男人地事情了。你還是不肯說嗎?嘖嘖。看來是非讓我動手了是嗎?那從哪裏開始?你的指甲?”他拍拍王繼年的臉蛋:“老實說。我真的很想給你留一具全屍的。但你自己不珍惜。”

“我說!我說!”當黃安平抓上他的手時。王繼年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別動手。我說。我說!”

黃安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勝利的笑容。坐了下來。“說吧。”

王繼年渾身顫抖著。咬咬牙:“能。能不能給我一根煙……”

沒等黃安平說話。陳旭就從旁邊摸了一根煙遞過去。拿火給他打上。然後坐在一邊。也給自己點了一顆。始終沒說話。

不是陳旭不想說。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說什麽!

在座的。黃安平明顯是一代梟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馬克圖姆是王子。這種場麵自然見過許多……至於道格拉斯。更不用說。隻有他陳旭是第一次經曆這樣地場麵。這種壓抑的。帶了幾分殘忍血腥的場麵。

畢竟。陳旭雖然殺過人。但他隻是一個學生!

王繼年顫抖著抽了一口。他滿嘴的鮮血沾在了煙頭上。看起來讓人感覺有些異樣地惡心反感。

一根煙很快的抽完。在尼古丁的刺激下。王繼年的身體終於不那麽抖了。這時候。他才緩緩抬起頭。說:“我說了以後。你能保證不折辱我嗎?”

黃安平點點頭:“如果你說的都是真地話。我能讓你沒有痛苦的走。”

聽到這句話。王繼年又是一抖。那是一種對生地眷戀。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剛才惺惺作態那麽久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還有沒有一線能夠活下去的希望。但是黃安平的話很直接的告訴他----你死定了。現在你唯一能選擇地是。痛快的死去。還是生不如死。

從這一點上來看。黃安平比陳旭要強的多。對於現在的陳旭來說如果讓他殺一個跟他有仇。要害他的人。陳旭還真能下的去手。但是要他把這樣一個人給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就萬萬不是陳旭能做到的了---當然。這並不是一件什麽好習慣。不值得提倡。

黃安平有恃無恐的原因也在於。這裏是公海。按照國際的慣例。公海上地事情。取決於遊輪地注冊國家----既然馬克圖姆王子不說話。那黃安平真的說動手就動手。任何法律也管不了他。

“我是在一則網站上看到消息地。”王繼年這時候說:“當時迪拜號要來。我就上網查有關迪拜號的資料。想想多了解點。跟朋友好吹噓一下。沒想到就看到一條懸賞的消息。懸賞三千萬美元。殺陳旭他們四個學生……”

幾人對視一眼。他那個網站應該就是“誅殺”那個國際殺手網站。但這種網站竟然都能被他給找到。不知道這是天意還是什麽。

“看到三千萬美元我就動心了。其實當時也僅僅隻是動心。於是我就把消息發給徐旭亮。我問他要不要一起搞。我們很猶豫。而就在這時候。突然就有人入侵我們的電腦。跟我們說。他就是這個懸賞的發起人。問我們幹不幹。”

“黑客入侵你的電腦?”陳旭皺眉問道:“他說他是懸賞人?”

“是的。”王繼年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黃安平。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說:“他威脅我們。如果我們不答應的話就把我們的聊天記錄發給你。我們。我們剛才聊的時候。也算是發泄一樣。就說。如果真有完全的方法能夠殺掉他們四個人而不被人發現的話。那幹脆多殺一個。連你一起殺了!”

“殺我?!”黃安平一愣。搖頭歎息道:“王繼年啊。你是不是太沒有良心了?憑心而論。我待你。待你們如何?雖然你在這個圈子裏隻排在外圍。但我何時虧待過你們?有賺錢的機會。我將你們排斥在外了嗎?你們這幾年少賺錢了嗎?就連這次迪拜號。這麽難的的旅遊。我都把你們喊上。你們竟然還要殺我?”

“我當然要殺!”王繼年好像知道自己怎麽都是死。終於下定決心叫道:“是。你是讓我們賺到了錢。但是我們賺地跟你賺的有的比嗎?!我們賺一百萬。你起碼賺五百萬!我們吃的都是你剩下的。你施舍的!做什麽事情都是我們去。我們動手。你隻需要說一句話就行了。但是大頭卻被你給拿了……這也叫不虧待我們?!”

黃安平臉色一窒。終於苦笑搖頭:“原來如此。我自認看透了這個社會。卻沒想到竟然忘了人最為基本的本質……貪婪。好吧。如果沒有我運籌帷幄。沒有我在後方坐鎮。你們怎麽可能能賺的到錢?就憑你們這些沒有頭腦的家夥?不敗壞你們家裏地錢都很不錯了。算了。就因為這個。你們說要殺我。然後聊天記錄被那個黑客得知了。然後他就用這個來要挾你們?”

“是的。”王繼年頹然坐下:“能。再給我一根煙嗎?”

黃安平直接抓了一包煙給他。連火機在一起:“抽吧。看在你這麽誠實的份上。繼續說。你知道那個黑客是如何找上你的嗎?”

王繼年又給自己顫抖著點上了一根煙:“不知道……我對電腦隻會上網玩遊戲聊天。哪知道他是怎麽找上我地?他說他有完美的方法可以殺死陳旭他們。但是他上不了船。他好像知道我們能上船。所以就找上了我們。”

談到黑客的問題在座的最有發言權的自然就是陳旭。見幾束目光望過來。陳旭想了一下說:“不可能有全知全能地黑客。按照我的猜測。很可能是這個黑客之前獲得了登船人員地名單。然後對這些人進行全部的監控……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麽王繼年能找迪拜號的時候能找到那個懸賞的網站。我想這個網站不是他們找到的。而是那個黑客故意彈出來給他們看的。或者說。他在監控這些人的時候。發現王繼年和徐旭亮地聊天。聊天記錄中可能有表達出他們對你的不滿。所以選上了他們。”

黃安平點點頭。看向王繼年:“那後來呢?”

“後來他就給了我們一個音樂文件。讓我們千萬不要打開。隻有等上了船以後。通過船上的廣播來打開。而打開的時候一定要戴上耳塞把耳朵堵實。然後他就給我們的賬戶上每人打了十萬美元。說事成以後把剩下的錢都給我們。”所以你們就動心了。想借機殺死我們是嗎?但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旦動手。整條船的人都要沒命!那時候就算是你們自己。恐怕也得死在這裏!”

“別人的死活才不管我們的事情!”王繼年突然叫道:“我們想過了。這艘船上很多人都配了槍!我知道那音樂是什麽。就是惡魔之歌。這件事情我知道!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種白癡!我們是打算給你們房間打電話。然後放這個音樂地。到時候再找機會殺了你們!反正是你們自己發瘋地。跟我們無關。查也不會查到是我們做的!”

陳旭和黃安平對視一眼。均感覺今天晚上著實是運氣到了極致。如果不是有道格拉斯幫忙。那恐怕麻煩就真地大了。基本上就算大難不死。也得脫掉一層皮。

陳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皺眉道:“我聽說。有人說張博……你們跟張博的關係很熟?”

王繼年愕然:“你聽到我們說話了?”

陳旭點點頭:“有人告訴我。不知道是你還是他說。那個張博跟我們雖然有些交情。但是我們也沒必要就這樣給他強出頭吧?他和他老子現在都已經失勢了……這是你們說的吧?”

王繼年臉色慘然:“沒錯。是徐旭亮說的。因為張博也找過我們。想要我們找機會對你們下手。你們剛才猜的黑客為什麽會找上我們。其實沒那麽複雜。就是張博告訴他的。他知道我們對黃安平心中不滿。而且之前他跟我們也有些交情。”

原來如此!

陳旭臉色一冷。張博啊張博。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真當我陳旭是好欺負的人嗎?

果然還是那句話。野火燒不盡。斬草要除根啊!

陳旭終於忍不住動了殺心!

看到陳旭的表情。黃安平歎了口氣說:“我明白了。你們還有什麽要問地嗎?沒有的話。我就送你上路了……放心。徐旭亮在前麵等你。你下去以後等一會。張博會來跟你作伴的。”。言下之意。就是張博也活不了了!

王繼年麵如死灰。嘴唇顫抖著想說些什麽。但黃安平卻說:“求饒的話還是別說了。浪費口水。你知道我的主意拿定以後是不會更改的。其實我很看好你的。但你這人太過浮躁。我想讓你鍛煉一兩年以後接收你進入核心圈子的……哎。可惜。但最後時刻了。希望你像個男人一些。”

不得不說黃安平還的確是很有一定地魅力。這番話本來非常的奇怪----你要殺人家。又說這樣的話。沒意義啊!

但是從他嘴裏說出來。卻真的就不感覺到怎麽奇怪了。

他地身上。就是有那麽一種無視生死的氣質----他絕對不是一個能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的人。甚至。他連自己的命。也都未必會當回事!

黃安平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敲門。把王繼年帶了出去。在他臨走地時候黃安平說:“用氰化鉀吧。讓他少受點痛苦。王繼年你放心。你的父母不會有事。”

看著王繼年滿臉死灰地被抬了出去。陳旭心中一個咯噔。有幾次他都想開口說讓黃安平饒了他。畢竟就算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個殺人未遂。但是終於陳旭還是忍住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心太軟。這個人要殺自己!那殺人未遂算個什麽事情?真要他得逞了。那自己怎麽辦?

所以。危險一定要遏製在搖籃之中。對於敵人。絕對不能姑息!

黃安平鄭重的給馬克圖姆王子道歉。後者擺擺手說:“你處理的很好。我知道這事不怪你。但是我不希望以後還出現這種情況。起碼在我的船上和我的國度。各位貴客的安全一定要保障!”

然後他看向陳旭:“抱歉。我地朋友。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但請您放心。上岸以後我會給你們安排專人進行保護。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出現。你們在我的國度上。將是絕對安全的!”

陳旭強笑了一下。點點頭……他本來想拒絕的。因為他是去迪拜旅遊的。不是去避難的。但是問題是他想到萬一對方又安排了人在迪拜埋伏。他倒是無所謂。那管奕她們呢?

陳旭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意讓她們遭到任何一點的傷害!

所以陳旭就沒有拒絕。遇到這個事情。本來很美好的心情就這麽給破壞了。

而且。現在陳旭還在想的是。那個黑客到底是誰?!

王八蛋。該死的!

現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個人在處處針對著**MH和他自己。也就是針對**MH現實和網絡上地雙重身份!在網絡上。陳旭可以保證自己地無敵。就算對方的實力比現在這個時代地技術還要高。陳旭也絲毫不懼。

但是在現實中。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敵人在暗。他在明。這本來就不是一個很好的兆頭。

《惡魔之歌》。難道這次的對手。是“撒旦”的餘孽?

應該就是他們了。媽的。但到底會是誰?!

而這個時候。突然道格拉斯輕輕的走到門口。對陳旭他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輕輕掏出了手槍。

陳旭他們立刻安靜下來。因為看他的樣子。莫非門外有敵人?

道格拉斯猛的一拉門。然後快速閃出身體舉起槍對著外麵大叫:“誰?!”

“啊!是我!”一個嬌媚的女聲響了起來。陳旭等人望去。外麵一個性感妖媚的女人穿著紅色的低胸晚禮服。舉著手。一臉怯怯的樣子。不是那個心心還是誰?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陳旭的錯覺了。他剛才依稀感覺到。心心看他的目光中。有了幾分怨毒。但再仔細看向她的眼睛時。卻看到她的眼神很是茫然無措。

是錯覺嗎?還是她發覺了自己被陳旭打暈賴賬的事情。

要是被她說自己賴賬。那陳旭真的是人都丟到黃浦江去了。

於是陳旭抓抓頭說:“心心小姐。那筆錢的事情。我們可以好好談一下。”

“錢?”心心一臉的茫然:“什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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