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紅見大哥二哥都以經說話了,那他也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對於賈明的這些話,不光是僅對冶金廠有作用,對於他的公司來說,同樣也是有所作用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於賈明這個侄子感到另眼相看。

“賈明,你所說的這些,對於任何的一個企業那都是非常受用的,如果不是因為你現在以經進了體製內,姑父還真想把你拉攏到我的公司來呢。”周武紅半開玩笑的說道:“好好幹,我相信將來你肯定能有一番作為的,至少會是一個有責任的企業家。”

“我賈家的子孫那肯定是身在官場之中的,經商並非我賈家風格。”老爺子掃了一眼周武紅,又望著賈明說道。

從老爺子的眼神中能夠看得出來,老爺子這是在次對賈明流露出了讚取。

“有亮,這件事情你要找個機會向江華同誌反應反應,國豐集團作為海豐市的第一企業,海豐市的經濟命脈,賈明所提出的這個情況很嚴重,絕對要加以阻止,你雖就職在外,但江華與你也是同窗好友,你不能做事不管。”老爺子非常嚴肅的說道:“還有元兒,你現在身為國豐中層領導,有些時候也要放開手去做,不能老是顧前顧尾的,剛才你也說過了,這種風氣確實存在,那你就應該從你那分公司開始著手,盡量做出典範。”

老爺子口中的江華便是國豐集團的董事長,與賈有亮同為正廳級幹部,年輕的時候也是受到老爺子的關照,這才有了如今這番成就,但與賈有亮是截然不同的就是,一個參政一個經商,雖然這些年還是有些交情,但二人之間早以經是有所差距了,所以很多時間,如果賈有亮用這種方式和江華說這種話題,賈有亮認為並不是很合適,如果敏感一點,甚至可以理解為老爺子對江華的工作有些不滿意了。

賈元看了看賈有亮,對於老爺子的意思也是不敢有所反駁的,隨即點了點頭。

賈有亮皺起了眉頭,隻能點頭答應,他知道老爺子的決心已定,如果他不說,老爺子以後也會對江華提起這件事情的,雖然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江華不會有什麽不滿的意見,但是一旦老爺子離世,那江華肯定會對於賈家現在將手伸到企業來感到不滿的。雖然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麽,但賈元畢竟還在國豐內工作,據他所了解,江華這幾年還是很有機會進升的,如果他稍稍幫助賈元一把,那賈元的將來的前途絕對不可限量,很有可能會頂替江華的位置,所以他一向以來都是和江華保持著朋友之間的關係,絲毫不會談論公事,同樣的級別,別人憑什麽要聽他的呢?

一念之間,賈有亮撇了賈明一眼,神情略有些不悅,心想:“你一個毛頭小子,才剛進國豐集團多長時間啊?就把國豐上下的情況都看透了?”

不料老爺子竟然真的開始對這個孫子感興趣,並不是說賈明剛才提得那些意見就真的那麽好,而是他覺得賈明不管是在做事做人方麵上,都比起賈元要成熟穩重的多,在加上賈明有著一副為民辦事的心,這一點是老爺子最為看重的。

為官之人,你可以無用,但一定不能去做貪贓枉法的事情,這就是老爺子的底限。

“明兒,我聽說你進國豐冶金廠也僅是半年的時間,你竟能把問題理解的這麽深透,那你說說,如果是換作你,你會怎麽做?”老爺子說道。

說真的,他剛才所提出來的這些問題,在冶金廠裏那是非常普通的一件事情,隨便一個普通的職工也許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但為什麽老爺子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呢?那是因為在賈家中,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向這樣的事情,更不會有人向老爺子提起。

但沒有想到老爺子竟然會問他如何處理,這讓得賈明略感到有些為難了起來,他僅是一個車間主管,如果能夠解決一個大集團內的通病,那他就不用做什麽主管了。雖然如此,但賈明同樣是不敢太耽擱下去的。像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不抓好了,老爺子可不會在找他來談這些事情。

賈明沉思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爺爺,如果是換作我來做的話,國豐首先便是整合重組,混合所有製。”

賈明這一開口,頓時將所有人都給驚住了。

這個僅僅到國豐冶金廠半年時間的年輕人說出來的話?

這個想法不可不畏大膽,當然了,賈明這些定論都是他最近所學習的得來的意味,結合在雲海市裏的一些基礎上,效仿那些國有大企的做法,找出突破點,國家現在對於企業這一塊越來越重視。

賈明稍作了一些停頓,掃了一眼所有人,其意也是想看看在坐的這些人有什麽反應,見並無人反駁,這才接著說道。

“這些年材料不斷的上漲,人工不斷上漲,這些都直接影響到一個企業的效益,長久下去,若不能找到一個新思路,憑國豐集團僅在海豐市的這塊業務,將會達到一定期的飽和,必竟市場也就這麽大,海豐市並不是一個工業大市,如果想要尋找出路,那還得拓展業務,爭取全國的業務,發展海外市場。”賈明沉聲說道:“當然,這些前提之下,就必須要整合重組,混合所有製,畢竟國豐集團現在內部太過於混亂。”

“賈明,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企業應該私有化了?但你要知道,這是國企並不是私企,股份製全民製度,這並非是件好事。”賈元緩了緩,在賈家中,除了賈明之外,他是唯一一個身在國企中的人,對於賈明所說的這些雖有些讚同,但並不是全部,接過話說道:“前幾年煤炭私有化了,環境汙染嚴重,肥了私人老板,雖然現在收回了,可惜最後沒有得到一絲的改變,這難道就是混合所有製?”

“二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所說的混合所有製,並非私有化,而創新發展,重組發展,推進股權多樣化改革,混合所有製,員工持股,職業經理人製度,深化企業用人製度上改革,探索建立與市場化先人方式相適應的高層次人才,和企業薪酬製度,營造公平,公正,透明穩定的法治環境,保進各類企業各展其長,共同發展。”這些都是賈明在新聞上所看到的最新相關整改,幸好他還能記下來一些,不然他都不知道如何應對賈元的話了。

賈元忍不住了,有些不悅地說道:“賈明,你不要危言聳聽,現在國豐集團內的形勢一片大好,前段時間我還聽江總說起過國豐各項業務今年都達到超標的水準,難道你認為國豐還需要去整改嗎?即便是需要,那國豐集團並不能和百強企業去比,在這些方麵上,國豐並不用現在就定下結論,當然,你說的有些還是有道理的,但對於整個國豐集團而言,那是多餘的,也許冶金廠出現的這些問題,但並不代表國豐集團其他的廠也是一樣,冶金廠的問題也並不是現在就有的,早在幾年前就以經走向了下坡路,那與國豐定下來的策略也沒有關係,是冶金廠有些領導自已的失誤解,這難道也能算在國豐集團上嗎?”

所有人都看著這兩兄弟是如此爭辯的,在大家的印象當中,賈元的話倒會更確信一些,畢竟賈元現在也是一個分公司老總,他所考慮到的必然是比賈明這個剛進半年的小職工知道的要麽的多。

不過,老爺子並不這認為,倒是明顯被賈明所說的吸引住了,也對於賈元的爭辯不作阻礙,他倒要看看到底誰會更了解當前的情形。

賈明笑了笑,神情很是平靜,說道:“二哥,你說的也有道理,也許這確實是少數的現象,也許確實隻有冶金廠存在的問題,但是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冶金廠對於國豐集團的重要性?如果說冶金廠都到達了這種地步,那你認為國豐集團還能撐得了多久?整個冶金廠占著國豐集團所有職工的三分之一還要多,一旦冶金廠問題出現不想報法加以正麵的引導,而是對這種情形視而不見,那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麽樣?我想這種結果不用我說吧?這可不單單是國豐集團受影響,甚至是整個海豐市都可能受到不小的影響,海豐市的經濟至少會降到十年前的情況,這也許還是較好的說法。”

“你簡直就是危言聳聽,國豐集團是國企,你當是私企嗎?”賈元冷笑了一聲,略帶著幾分嘲笑賈明的意思,說道:“你現在還是一個車間代理主管吧?你有級別嗎?你所說的這些問題難道上層會考慮不到嗎?”

“雖然我隻是一個代理車間主管,但是這些問題確實是我親眼所見,不說一個車間如此,難道不能說明以經開始慢慢的腐爛了嗎?”賈明很鎮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