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付大鵬的話,賈明並沒有全部都當真,他非常清楚檢查科的工作壓力,表麵上去極為的風光,但實際上,都不知道有多少的酸甜苦辣,他可沒有這樣的興趣,還是他呆在生產部的好,雖然這裏麵個個心機重重,稍有不防,就會被人給陷害,可以說,想要在車間中升職上去,那就是踩著其他人的肩膀走上去的,如果你沒有聰明的頭腦,那淘汰是遲早的一件事情。

賈明並沒有回答付大鵬的話,隻是隨意的笑了笑,算是一種回應吧。

當然,都是聰明人,隻要一個細微的動作,甚至是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那都是能夠知道對方的用意的。

“付科長,我現在可還是有罪之身啊,你讓我怎麽出去調查這件事情呢?”賈明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汗,還什麽有罪之身啊,這件事情除了你,沒有人比你更了解的,你現在開始,就是自由身啦。”付大鵬笑了笑說道:“一有消息你要立馬給我信息,這是我的號碼。”

賈明接過後,掃了一眼,笑道:“喲,不錯啊,四連號啊,這號碼放到現在可值不少的錢了啊?”

“一般般吧,前幾年還不是炒得很火熱的時候就買進了,到底值不值錢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又不會賣。”付大鵬對於他前幾年收來的這個號碼還是比較得意的,要知道,當初他買來時才僅花了兩百塊錢,裏麵還是有話費的那種,那他又何樂而不為拿下這號呢?

“嗬嗬,留著,留著。”賈明拍了拍付大鵬的肩膀,笑著說道。

走出檢查科來後,賈明好像又有了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剛才付大鵬說他如此淡定平靜,其實那些都是他裝出來的,如果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隻要被帶進這種地方,就沒有誰是不害怕的,那怕是那些都的清清白之人,也是同樣如此,而他之所以害怕那是因為他知道有人在背後玩陰手,而他在明處,這一點才是讓他感到恐懼的地方。雖然後來被他分析清楚了,但隻會讓他更加的感到恐慌,能這般掌控冶金廠的人,那不用猜也知道對方不是尋常人物,最起碼也是一個大人物。

此時,他才會相信,劉鬆火這一次也許在這裏麵也隻不過是伴演著一個小兵仔罷了。這才是先前方月花對他說起過的事情,劉鬆火確實對此感到比較無奈的。

實事求是地說,這一段時間裏,冶金廠裏確實是比較混亂的,以經到了那種隨時都會爆炸的氣勢出來了,個個派係之間的關係越發的越為複雜。先是從王遠事件開始,冶金廠又出現的一起死亡事件,對於一個大企業而言,每年的死亡率也是有一個標準的,像那種生老病死自然是無法阻止的,但是這種臨發的死亡,而且又是如此頻發的死亡,這件事情要是萬一傳到媒體中去,恐怕冶金廠又得掀起一陣狂瀾大波了。對於賈明來說,這種方法確是最為直接也是最有效的一種做法,雖然現在一些無良媒體老是收取紅包胡亂報道一些虛假的新聞,但有些時候,倒還真是有點用處的,冶金廠此次的事件,隻要稍稍透露一些出去,那必然又會讓冶金廠一時間陷入一投被動當中。

這要是換作是以前的他,也許還會在借用一些網絡上的信息傳播,那效果就更加的明顯了,當然,這些可都是洪小鋒教他的,也算是被他學到了精華。但是這一次他不會這樣打算,因為現在他是馬平良陣線上的人,如果這樣做,雖然最後能夠將幕後原凶給找出來,但是難保馬平良也不會受到一絲牽連,在冶金廠中,可以說,那是一損懼損,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他可不會在去幹了。

當然,這要是換作一般人的眼光來看,此刻的冶金廠表麵上生產穩定,定單同樣也是以經積壓到了明年,但這些可以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他賈明,現在隻要是在冶金廠裏稍有點小職位,小權利的人,都會用這種左手放右手,空手套白狼的活。

通俗來講,就是將冶金廠裏的材料或者成品低價買入,高價又轉手出去,最後冶金廠又高價在收回,這種做法一般在那些半死不活的大企業中由其的多,其目地便就是虛報產能,造成一種火執的現象,然後在拿上麵的補貼和地方的資金補助,如果還熬不下去的話,那就是直接向銀行申請貸款,從定單上的火爆樣子,基本上都能貸出大量的現金來,日子苦了一些,在拿一些去抵押,直到資不抵賬,那這家企業也就宣布倒閉了。

而現在的冶金廠所走的路子正是這條路,那些債務也是越積越厚,除了向銀行進行貸款,冶金廠早就以經無法在生存下去了。雖然還有國豐集團不斷的注入資金和當地所拔去的資金,但是麵對冶金廠這個大窟窿,那簡直就是杯水車薪,而這些事情,國豐集團高層必然也是知道的,之所以遲遲沒有進行補救,那完全是因為冶金廠的債務以經到達一種連國豐集團都無法補救的地步了,這樣一來,那就隻有選擇放棄。

可是一個超萬人的大廠,又怎麽可能會說放棄就放棄呢?此時的馬平良便就是在想盡一切辦法進行補救,那怕是國豐集團內以經都開始灰心了,那他同樣也要繼續做下去,因為他知道,一旦冶金廠破產,那將會注定冶金廠裏幾千個家庭沒有著落,如此大的動**,沒有誰能夠擔任起這份責任。

賈明想起了馬平良對他講過的這些話,當初他還覺得馬平良有些太過於天真了,而他也隻是報著一種得過且過的心思,能混好那自然就好,混不出頭或者是冶金廠倒閉,那也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丟失掉自已的信仰的,而馬平良的信仰便就是讓冶金廠所有的職工世世代代安穩的在這裏生活下去。

而賈明同樣也有了這樣的想法。

現在想要套出結果那隻能去找劉鬆火,可是劉鬆火能告訴他的實情嗎?如果劉鬆火告訴他背後是誰在搗鬼,那這件事情就好辦的多了,隻要讓付小鵬好好監視幾天,不怕找不出證據來。原本他打算讓付小鵬多找一些人手,對於冶金廠中的每一位部門一把手都進行監視起來,可是後來一想,這還是並不太明智,首先不說打草驚蛇,就光這些財力人力物力就不是付小鵬這個檢查科能夠承受的。

想到這裏,他隻能硬著頭皮趕到煉鋼廠的主任辦公室中,雖然劉鬆火現在以經是副主任的職位了,但是這個主任辦室可依然天天都有人來打掃的,劉鬆火正找到話說,為了節約資源,辦公室就不用改來改去了,要是新的主任來到煉鋼廠那在把辦公室空出去就行了。

話雖這麽說,可是這煉鋼廠中誰人不知道,這煉鋼廠的主任還會有人敢來嗎?

來到辦公室後,才發現劉鬆火今天早以經下班了,問了一些職工,倒都不知道劉鬆火是到那裏去了。

也有可能今天劉鬆火是故意逃避的,就是不想給自已惹來太大的麻煩,換作是其他人,如果沒有看見主任在這裏,那肯定是會先回去的,可是他倒並不在乎這些,反正有劉鬆火的電話,拿出手機,拔通了過去。

“小賈,有什麽事情。”好一會兒,劉鬆火這才接聽了電話,淡淡地說道。

“劉主任,我有一些事情想要找你問個清楚,不知道您現在方不方便?”賈明低聲說道。

“我現在在車上,你有什麽事情就說吧。”劉鬆火想了想,還是覺得在電話和賈明說更好一些,見麵他保不準賈明這家夥到時候會發什麽樣的瘋。

“劉主任,我們可以當麵談嗎?”賈明試探的說道。

“現在不行,我很忙,你有什麽事情就快點說,一會下了高速我就沒有時間聽你說了。”劉鬆火微微說道。

一聽劉鬆火現在高速上?賈明心裏頓時有些著急了起來,這個時候劉鬆火竟然離開清水縣,其深癔不可言明啊,如果現在要追回劉鬆火顯然是來不及了,但如果是報警的話,手上又沒有太多劉鬆火的證據,到時候被劉鬆火反咬一口,那就好玩了。

“哦,劉主任,我有一批資料需要您的審核一下。”賈明的眼珠子不斷的旋轉著,以最快的反應,對著劉鬆火說道。

“資料?你就出來了?”劉鬆火愣住了一下,說道。

“呃?劉主任什麽意思?我去那了啊?”賈明裝出一副不明真相的語氣,微微說道。

“哦,沒事,沒事,這資料等我明天回去在考核,你先放到秘書處裏去,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掛了。”劉鬆火根本不等賈明的回答,急忙的便將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