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明想了想,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這錄音筆拿回家一天的時間裏,不留複本,你當我和一樣傻啊?以後怎麽牽製你們這邊家夥?那還不得全靠這支錄音筆了。

“那就好,隻要你答應我這邊,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籌錢去。”黃忠柳說著就拿起電話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從電話裏賈明倒是聽得出來,黃忠柳這是給他媳婦打的,不過黃忠柳的媳婦倒也真是夠二的啊,也不問黃忠柳為什麽要賣房賣車,竟然說隨時都能辦,看來這樣的事情他們在家裏肯定沒少談論過,不然一個正常的女人絕對不會支持自已的丈夫去賣房賣車的。

“看你這麽痛快,那我就在送你一件禮物,算是我給你的一個友情價吧。”賈明笑了笑,然後對著黃忠柳的耳邊,壓低著聲說道:“龐東以經死了。”

黃忠柳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哈哈,嚇到你了吧?”賈明笑道:“不瞞你說,剛開始我聽到這消息我也和你一樣感到震驚,但是後來我一想就知道,像龐東這樣的棋子,事情做了又多,知道的又多,那結果肯定也就隻有這麽一條路可走了,而你現在就和他差不多,隻不過你對於他們來說免強還算能在用一下吧,等到了時候,你就是下一個龐東。”

“龐東真的死了?”黃忠柳嘴巴微微抖嗦的問道。

“話我以經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我就這樣好心提醒你一下,別謝我,要謝你就謝你這一百萬吧。”賈明將錄音筆放進兜裏,然後又說道:“這件事情你要是告訴了他們中任何的一個人,那他們肯定不會留你了。”

賈明的這些話,倒確實是提醒了一把黃忠柳,原本他確實有想法把這件事情告訴劉鬆火的,好讓劉鬆火去對付賈明,到時候還能把那一百萬拿回來,這種兩全其美的想法他早就想好了,不過現在他在也不敢有這種想法了。龐東這麽多久沒有給他通過電話,他原本就有些懷疑了,現在聽到賈明這麽一說,他就更加的確信無疑了,而且劉鬆火和鄭永水也確實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為達目地不擇手段,誰要擋了他們的道,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正當黃忠柳膽戰心驚之時,又有人進了病房裏來了。

“賈明,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應該在保安部嗎?”病房的門一被打開,劉鬆火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似乎略感到有些吃驚。

黃忠柳一聽,不等賈明答話,已經便是在**回應道:“劉主任,這小子跑來這裏威脅我。”然後衝著賈明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盡快的離開這裏。

“什麽?”劉鬆火立即也是變得怒目圓睜,死死的睜著賈明,眼裏就像是要噴火一般,以前他可是對賈明關愛有加,現在可不一樣了,馬平良都倒台了,他一個區區毛頭小子在冶金廠又能掀起多大的浪啊?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打壓一下平日裏賈明那股銳氣。

“你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你把冶金廠當成是你家了是吧?保安部讓你過去接受調查,你確跑到醫務室裏來恐嚇病人,對於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你就等著從冶金廠滾出去吧。”

賈明冷冷的看了一眼劉鬆火,他是真想把身上的錄音筆拿出來放給劉鬆火聽一聽啊,不知道劉鬆火聽完這錄音筆裏的內容後,還有沒有這樣的口氣在對他說話了,也許從劉鬆火身上在大撈一筆也說不定,一個車間主管都能拿出這麽多錢來,那一個主任肯定能拿得出更多吧?

可誰讓他是一個誠信的商人呢?而不是奸猾的商人呢,不然他倒完全可以照著錄音筆上的名字挨個去宰,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也是一個千萬富翁了。

“劉主任,不好意思,保安隊那邊覺得證據不足就先把我給放回來了,我現在還沒有到車間報道,所以我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職工來看望一下我的老朋友,這有什麽不對嗎?”賈明嘴角浮起一絲不屑的笑意,冷聲道。

“哦?是這樣嗎?那我在給保安隊打一個電話,看看他們還管不管了。”劉鬆火怒聲說道。

劉鬆火此時的模樣與之前對待他的模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賈明不禁冷笑了一聲,這人還真是夠現實的,馬平良在位的時候,那是懷疑自已與馬平良之間有著一點點的關係,他就百般的討好,那怕就是把他的小舅子給揍了都沒事,現在馬平良一倒台,立馬就露出了他的本性了。

“劉主任,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一點了?”賈明冷冷的說道。

劉鬆火一聽這話,頓時勃然大怒,上前一步,幾乎和賈明麵對麵了,嘴裏噴出的粗氣都吹到了賈明的臉上了,憤怒令得他的五官幾乎都變了形。

“賈明,別忘記了,你現在還是煉鋼廠的職工,你的一舉一動都由我這個主任來管,如果你不服,你大可以到廠部舉報我,要求調離崗位。”

黃忠柳在一旁見到這副架勢,他也不敢太過於插手,但現在他是真的想讓賈明快點離開這裏,同樣也想讓劉鬆火閉上嘴,如果真得惹怒到了賈明,他把錄音筆拿出來,那一切也就都完玩了。

“劉主任,他即然喜歡留在這裏,你就讓他留在這裏好了,咱們談咱們的。”黃忠柳在一旁低聲說道。

“忠柳,你別怕,這小子剛才除了威脅你之外,還有沒有對你做了什麽?現在我在這裏,你有什麽就說什麽,我這個煉鋼廠的主任今天還就管管這事了。”劉鬆火對著黃忠柳沉聲說道。

賈明冷冷地掃了黃忠柳一眼,黃忠柳隻覺得渾身頓時一股涼氣而來,情不自禁的身形往後靠了一下,便不在說話了。

這一幕更加坐實了剛才劉鬆火所言的那些威脅。

劉鬆火冷沉道:“賈明,當初我可對你不薄,而如今你竟然連一點尊卑都不分了,看來你以經確實不在適合留在煉鋼廠了。”

“你想讓爺留在這裏,爺還不想留了呢。”賈明很不屑的回道一句。

“賈明,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以為自已是誰啊?你還真當是馬平良在位的時候,任由你那痞性胡做非為,現在馬平良不在了,你就連一根蔥都算不上,還敢在這裏對我大吼大叫的,嗬嗬,你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劉鬆火感覺自已的話有些過激了剛才,隨後擺出一副領導的派頭,冷沉的說道。

“劉鬆火,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管好你自已。”賈明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揚長而去。

身後,傳來劉鬆火憤怒至極的吼聲,似乎有什麽東西都被劉鬆火摔在了地上。

沒過多久,怒氣衝衝的劉鬆火便出現在了鄭永水的辦公室裏。

劉鬆火是直接闖了進去,而不是先敲門在進去的,因為他覺得這一次能把馬平良一係人打倒,首功在於他,所以劉鬆火這段時間裏來,那也是牛氣哄哄的,除了候萬金,可能確實也沒把誰放在眼裏了。

房門“嘭”地一聲被推開,將正在開會的鄭永水給嚇了一大跳,生產部裏的其他管理人員也是被突然這一幕給嚇了跳,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憤怒不已的劉鬆火,鄭永水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之色。

“鄭部長,賈明那小子是你讓保安隊的人放走的?”劉鬆火也不顧現在身旁還有人,一上前便對著鄭永水說道。

鄭永水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悅地對著身旁的一些中層管理人員說道:“你們先出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在找設計部的問問。”

“老鄭啊,這小子也太混賬了,以前我還能睜一隻眼閉一眼,可現在我是真的不能容忍他了,這小子必須得從煉鋼廠調走,什麽名牌大學畢業生啊,我看他就是一個混吃混喝的江湖騙子罷了,根本就沒有一點的真才識學。”劉鬆火顯然根本就沒有理會到鄭永水剛才的舉動,依然我行我素。

現在辦公室裏隻剩下了他和劉鬆火,鄭永水的麵色頓時暗沉了下來,雙眼直視著劉鬆火,並沒有開口,而是等劉鬆火把所有話都說完之後,這才露出了一些無比凶惡的笑臉。

“老劉,你是不是覺得自已現在特別的牛啊?”鄭永水對劉鬆火的不滿也不是一時半刻了,早在幾年前就有了,要不是一直候萬金在一旁牽和著,他早就想把劉鬆火這個老雜毛給換掉了。

“呃?老鄭,你這是什麽意思?”劉鬆火冷沉著一聲,說道。

“賈明確實是我打電話讓保安隊的人放的,但這隻是占時,畢竟他還沒有什麽把柄,胡亂編造一個罪名用在這種人身上也不值得,像他這樣的人,隨時就可以讓他離開冶金廠,可是我覺得他還有一點用處,所以就不打算放他離開了。”鄭永水始終擺著一副上級的姿態,對著劉鬆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