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冶金廠的時候,賈明便以經是聽聞其他人提起過這件事情了。
從胖三的口中隻不過是更加的詳細一些,生產部的人和工程部的人給搞上了,工程部竟然一下子撤回了技術部所有的技術人才,這一下子,冶金廠裏的數十個車間頓時都停產了下來。原本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確鬧到現在這種地步。
生產部今天發福利和加班費,按理來說每一個人都感到非常的高興,畢竟這些加班費還有過節的福利以經拖了近兩個月多了,能發到員工們的手中,原本鄭永水以為這些員工對他會更加的敬重,事實也是如此,生產部的職工們收到這筆錢,無不感到開心。
但也有小部分員工對此感到不滿,那便是生產部裏的技術人員,按照之前的福利,他們這些技術人員雖然是隸屬於技術部的,但工作地點確全是在生產車間內,有所的加班費還有福利生產部也是理應與車間員工一同發放的,但是這一次他們這些人並沒有,理由很簡單,技術相關的人員所有加班費和補貼費由技術部發放,生產部並不發放。
這一條消息一出來,頓時所有技術人員都炸鍋了,他們雖然是技術部的人,但加不加班那全是生產車間裏的主管說了算的,可如今其他員工都能拿到這筆錢,而他們並沒有,那他們還加什麽班啊?一時之間,別說是加班了,就算是正常上班時間他們都懶得來了。
生產部的這一舉動太讓人寒心了,現在工程部幹脆直接插手此事,對於相關的技術人員現在都不去車間上班,工程部也懶得過問,反正這事情是由生產部搞出來的,如果不能給予工程部一個妥善的處理,那他們是絕不會回去的。
鄭永水一開始態度還是比較強烈的,對於這些技術人員鬧出這些樣的事情來,直接便是上報給了廠部,要知道,以前他還可以忍氣吞聲,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候萬金才是一把手,那麽他在冶金廠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根本就不把工程部放在眼裏,還要對於相關的責任人進行處罰。
這樣的做法一傳到工程部裏,那工程部中的那些人還坐得住的啊?
要知道,整個冶金廠他們工程部那可是貢獻了幾乎超出了一半,雖然生產完全是要靠員工們,但是技術人才同樣也不是這樣被輕視的。
從原本的技術人員罷工,在到現在工程部與生產部之間的“仇怨”。
“賈大哥,我就想不通了,按理說候廠長都以經是出麵幹涉了,那工程部多多少少也隻能屈服了吧?但結果還真是難以另人想象啊,工程部竟然完全不理會廠部的意思,看來這工程部人沒多少,倒還真是齊心啊,搞得候廠長現在都沒有一點辦法可以使。”胖三沉疑了一聲,說道。
賈明看了胖三一眼,如果這件事情胖三都能夠看明白,那他才感到意外呢。
“很簡單,工程部的李華祖跟隨的人是工會主席毛大慶,如果毛大慶不開口的話,那工程部還會繼續與生產部僵持下去,現在就看看毛大慶到底硬不硬氣了,如果毛大慶鬥不過候萬金,那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這樣子了,明天該上班的還得上班,該被撤職的肯定也會被撤職了。”賈明微微一笑,對著胖三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是生產部惹得,但極有可能,這件事情是候萬金利用鄭永水向毛大慶下的“戰書”!”
“這是什麽意思啊?”胖三撓了撓後腦勺,對於賈明的這些話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毛大慶也算是冶金廠的老一輩了,在冶金廠裏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可以說,在冶金廠裏很多要職部門都是毛大慶說了算的,就好比這工程部,這可是冶金廠的關鍵部門,關乎著冶金廠的效益和提升,候萬金肯定是想要自已勞勞的抓在手上的,當初是因為三足鼎力之勢,候萬金也不敢在輕易的去得罪毛大慶,但是現在的情況以經和之前完全的不同了,候萬金自然是不願意在冶金廠裏與人平分天下的。”賈明依然很認真的對胖三解說道。
而這一切正如賈明所言,候萬金確實也是這個意思。
在冶金廠的後山別墅裏,以候萬金為首,分別還有著鄭永水,秦紅遠,溫華濤還有黃偉民。
“嘭!”
候萬金簡直是雷霆萬大怒,一杯紅酒一口喝下去後。隻見候萬金直接便是將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這李華祖還真是無法無天了,竟然一點都不把我這個廠長放在眼裏,還對我冷嘲熱諷,真當我候萬金也是馬平良那樣軟弱的人嗎?”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也是被驚嚇到了一下。
當是他們這些人畢竟也是追隨候萬金多年的人物了,像這樣的場麵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個個臉上雖然表情淡漠,但還是被候萬金剛才的舉動給驚嚇到了,一時之間,別墅內突發的安靜。
很快,鄭永水便又給候萬金換了一個酒杯,倒上了半杯紅酒。
候萬金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便坐在了皮椅上,掃了鄭永水一眼,對於鄭永水這一次的處理事情方式,也是感到有些不太滿意,但並沒有直言,畢竟要對付毛大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鄭永水無法完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隻不過,他沒有想到,這毛大慶竟然如此難以對付。
以他的想法,毛大慶雖然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意思,可那是之前,現在他可是冶金廠的廠長,那麽冶金廠的一切事務理應也是由他來掌管的。原本他打算拉攏李華祖,同時架空毛大慶,可竟然連李華祖都能如此強勢,這倒是另他有些意外了。
現在的冶金廠,可以說幾乎都以經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不過,候萬金也知道自已的弱項在什麽地方,如果說到經濟方麵,那他還是有經驗的,一直以來,他都是負責冶金廠的生產方麵工作,但這技術方麵,那他就算是一個外行了,以前他隻是傾聽,並不太關注,但是現在不一樣,候萬金非常的清楚,工程部對於冶金廠的重要性,所以他也是誌在必得意思。
而他原本的意思也是先觀看的態度,既然沒有十足的把握,那倒不如先觀察,反正毛大慶也是快到退休的年齡了,到時候工程部還是由他說了算。
可就在前兩天,鄭永水向他提意,把工程部合並生產部,將這個發展規劃中點出了一些門道來,挑出了一個切入點,也就是昨天所發生的這件事情的起因,其中的好處也是讓得候萬金有所想法。
當然,候萬金也知道這件事情很有難度。可鄭永水又是信心十足的樣子,讓得候萬金又想試一試,機會放在麵前,他自然也是想抓緊的,可讓他沒有想到,事情會搞得這麽糟糕,甚至是讓得自已陷入了被動處境,現在唯一有可能將這件事情平息下來,那就是他向毛大慶低頭,這種事情他又怎麽願意呢?
可這不願意,那還有什麽辦法呢?
這也是他們今天所有人在別墅裏商量的初衷。
鄭永水沉思了片刻後,嘴裏叼著煙,平淡的說道:“老候啊,這一次確實是我的考慮不周所造成的……”
“好了好了,現在不談這些馬後炮的事情,現在主要是說說怎麽解決現在的情況,生產部和工程部鬧到這種地步,長久下去必然是會出問題的,對於生產來說也是很不利的。”候萬金不等鄭永水將話說完,便直接打斷了,正色說道。
鄭永水愣住了一下,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候廠長,我有一個見意,不知道對於現在來說有沒有幫助……”
秦紅遠看了看候萬金,不知道該不該提出來,而他的語氣也與之前有了一些改變,以前他稱呼候萬金一直以來都是稱為老候,而不是候廠長,這也是他與鄭永水的有所不同,鄭永水依然還是曾經的那副態度和語氣,但是他沒有想過,現在的候萬金,其實早以經不是以前他們所認識的那個候萬金了,如果還稱為老候,雖說關係是親近了不少,但難免候萬金對此不會有什麽不滿。
口口聲聲還稱為老候,那不就代表自已的位置與候萬金是平等的?所謂伴君如伴虎,意思就是這樣,有些時候千萬別以為自已和他的關係親近,就可以隨性而談,要知道,有些時候,是會有變化的,而這一點,秦紅遠就能非常的有意避開。
候萬金點了點頭,示意秦紅遠說下去。
“依我之見,咱們還是占時向毛大慶服一服軟,當然,這個服軟的方式也是有很多種的,並不需要候廠長你親自出麵,畢竟他毛大慶隻是一個工會主席,你堂堂一廠之主有些時候該糊塗的還得裝糊塗下去。”秦紅遠理順了一下思路,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