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明淡淡的一笑,這個話題可沒少圍繞著他,但凡跟他認識的人,好像現在都催著他找女朋友了?

“嗬嗬,年輕人嘛,沒事就應該談談戀愛,別把自已搞得這麽壓仰,我在你的這種年紀的時候,那當初可也是少女殺手啊。”張曲陽笑著說道。

“哈哈,看得出來,張主任現在都如此帥氣,那年輕的時候還不得迷倒一片啊。”賈明同樣也是笑著說道。

“哈哈……”張曲陽大笑了一聲,說道:“這倒真不是吹的,我現在的老婆,當初就是他先追我的,不過至從結婚之後,我便封心鎖愛,隻對我老婆一個人忠貞不渝了。”

“嫂子肯定也一定很迷人,不然像張主任又怎麽可能會對嫂子封心鎖愛呢。”賈明埋汰著說道。

“算是吧,不過男人一旦成家立業後,那種情緒就會有所不同了,我後來便一直將心思全部放在了事業上,直到現在。”說到這裏的時候,張曲陽臉上的神情也緩緩的平淡了下來,說道:“我可以把我這一生都獻給冶金廠,但換來的卻隻是現如今冶金廠的這番局麵,唉,真心覺得不值啊。”

“張主任,人這一輩子有些時候並不隻是求著目地達到,而是自已這一輩子到底做的對不對,隻要自已認為是對的話,那就沒有什麽值不值得,反正我就覺得是值了,至少問心無愧,不是嗎?”這時候,賈明又取出煙,遞給了張曲陽一根,然後自已又點上一根,說道。

“哎,小賈啊,你說得都沒有錯。”張曲陽長歎息了一聲,說道:“說真的,有些時候我真得覺自已想為大家做點什麽,明明是可以做的,但確還是得再三考慮,我都覺得現在的我是不是我自已了。”

賈明笑道了一聲:“生活不隻是眼前的苟且,還有他嗎的明天,後天的苟且,生而為人,你拯救不了任何的人,又何必去迷失了最初衷的自已呢?”

張曲陽聽到賈明的這些話,愣住了一下,有些感到不可思議地看著賈明,說道:“真看不出來啊,小賈,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意境啊?嗬嗬,都是冶金學院的人,差距啊,差距啊。”

張曲陽連連感歎了兩聲,然後輕笑了起來。

“汗,我這也隻是借用著名人的話,這些話我覺得很有道理,對人生的感悟,有些時候就應該有著得過且過的想法,別把自已非得要逼成像超人一樣,咱們都沒有那麽的偉大,何況咱們現在的職責不同,那就盡自已的責任就好了。”

“話是沒錯,雖然憑現在的力量還是太渺小了,但如果人人都抱著這想法,那冶金廠的未來真不知道會是一種什麽樣子的了。”張曲陽微微說道:“至從馬廠長離開之後,現在的冶金廠以經都不知道被候萬金,鄭永水,秦紅遠等人搞成什麽樣子了,現在的冶金廠還算是一個國企嗎?都快變成這些人的私有的了……”

話還沒有說完,張曲陽便閉上了嘴,顯然,他意識到了自已話中的錯誤,他隻是一個車間主任,如此的評價廠部高層領導,便明顯的告訴了賈明,自已在冶金廠裏現在是沒有一點的背景,這還並不算什麽,如果這些話被傳到了廠部領導的耳中,那這些大佬還能讓他好過?

“小賈,我今天可能確實有些暈昏了頭了。”良久之後,張曲陽又說道。

“嗬嗬,張主任,你說的這些話沒有錯。”賈明淡然一笑,說道:“我們都是馬廠長留在冶金廠的人。”

聽到這話,張曲陽同樣也是笑了笑,但並沒有接口,因為現在他感到前方一麵的迷茫,雖說馬廠長對他的希望很高,但自已同樣也是感到了有些無力在如此下去了,況且,馬平良還能不能回到冶金廠同樣也是很難說了,候萬金的代理之職也很快就要到期了,年後便很可能取而代之,新任廠長一職,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惡夢的開始。

賈明也一直都在觀察著張曲陽的麵部表情,盡管與張曲陽的接觸時間不長,但是,賈明已經對張曲陽的為人處事,有了一些基本的看法。那就是張曲陽這人確實有些能力,但確並不適合在一把手,生存在國企中,如果不懂得萬事變通,處理人脈關係,那將注定會被淘汰出局。而張曲陽就是一個這樣的人,馬平良一離開,他便覺得失去了主心力,並不知道如何在借用當前的環境去給自已爭取最大化的利益。

原本想要問張曲陽最後與秦紅遠那邊的關係搞得怎麽樣了,但是現在看來,張曲陽應該還沒能與秦紅遠攀上關係。

可以說,張曲陽在這個位置上,是許多廠部高層都想拉攏的對像,而他到如今確都成了孤家寡人,在加上賈明給他所創造的條件,基本上隻要他隨便向秦紅遠略微表示,那肯定便能讓秦紅遠接納過去的,在冶金廠中便能達到一種共同之勢,前途雖說不大光明,但至少比起他來說,那可是要好太多了。

就如此看似簡單的問題,可張曲陽確依然還沉溺於迷茫的狀態中,也難怪他情緒低落了。

沉默了一會,賈明才開口說道:“張主任,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嗯,你說,現在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咱們也都是馬廠長的人,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張曲陽用先前的那個煙頭點燃了這一根煙,掐滅煙頭後,說道。

“張主任,現在的煉鐵廠效益你覺得怎麽樣?”賈明看著張曲陽問道。

張曲陽不知道賈明為什麽突然會這樣問,但還是回答道:“效益還算明朗,前景也非常的不錯。”

“可你覺得設備副主任馮永軍,行政主管鄭濤,還有行政副主任柯世開等人與你是一條心嗎?”賈明低聲說道:“我覺得不是,他們都與嚴品升是站在一條線上的,而嚴品升是誰的人啊?那可都是生產部副部長黃海濤的人,他們這些人長久居於煉鐵廠,那目地是很明顯的,那就是煉鐵廠現在的效益高,煉鐵廠的效益高,那對於他們來說,自已的腰間包也鼓了,但你與他們格格不入,便形成了孤家寡人,剛開始他們還會因為你是車間主任,略給些麵子,做得不太明顯,但是長久以來,他們也把你以經給吃透了,便會變本加厲,甚至有把你踢出煉鐵廠的想法,這一次不就以經很明顯了嗎?”

對於賈明的這些話,張曲陽並不是不知道,而且是非常的清楚,他也一直想要把嚴品升這些人給打壓下去,但無奈這些人太過於團結了,他幾次的打壓後,反而是讓自已更陷入了被動。

“黃海濤不就是鄭永水的人嗎?”張曲陽眉頭微微一皺,說道。

“沒錯啊,黃海濤確實是鄭永水的人,但那隻是明麵上,私下黃海濤早就以經在生產部下麵各車間裏,形成了自已的一個小圈子,而且這個小圈子的勢力還並不弱,隻不過做得比較隱蔽罷了。”賈明抽了一口煙,輕笑道。

“這事鄭永水難道就不知道?”張曲陽看了一眼賈明,低聲說道。

“嗬,知道又能如何,在利益麵前,那有什麽真正的敵人啊,隻要給足了鄭永水理想的利益,那鄭永水還會說什麽?隻要認為黃海濤的辦事能力,如果他把黃海濤給辦了,那誰給他提供這麽好的利益呢?黃海濤同樣也清楚這一點。”賈明笑道。

“呃?”張曲陽沉思了一會,隨即說道:“你好像對黃海濤很了解啊?”

賈明微微一笑,說道:“我不但了解,而且我還知道黃海濤真正背靠著是誰,他的能力並不比鄭永水弱多少,甚至可以說,現在能夠左右生產部的人並不是鄭永水,而是黃海濤。”

“呃?”張曲陽愣住了一下,他的眼睛裏,流動著一絲絲複雜的光澤。

賈明既然明知道現在黃海濤的實力更強一些,那為什麽還要選擇跟隨在鄭永水的身邊呢?而憑借賈明對黃海濤的了解,那相信賈明如果跟隨黃海濤的話,黃海濤肯定也不會不接受吧?

“張主任,你肯定是在想,為什麽我選擇的是鄭永水,而不是黃海濤對吧?”賈明看著張曲陽,坦誠的說道:“因為黃海濤就算在有能力,那也隻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而鄭永水雖然現在冶金廠的勢力有所下降,但他還算得上是一方諸候,適當的時候,鄭永水的話語權還是更有作用一些,這就是我為什麽選擇跟隨他的原因之一。”

“你說的沒有錯,煉鐵廠現在確實不受我的掌控之中了,可以說,如果我真被調離這裏,說真的,我還是比較願意的。”張曲陽冷笑了一聲,說道:“煉鐵廠的問題其實非常的大,隻不過表麵看不出來罷了。”

“這也是我今天來找張主任您的原因。”賈明見張曲陽這樣說了,便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有些事情既然不能旁觀,那就幹脆直接說清楚好了,這對於張曲陽來說是有很大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