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至於是誰我就不知道了,相信你這位兄弟知道的更清楚,如果不是發現你在調查這件事情,那我們也不會先抓好到他來要挾你了。”胡堂沉聲說道。

賈明望了一眼柳智,柳智倒是聳了聳,無所謂的說道:“我在調查秦紅遠的時候發現了於偉,我開始以為他們隻不過是一些生意上的往來而已,也沒太放在心上,不過秦紅遠三番四次去找於偉,而且每一次於偉都是請秦紅遠到一些高檔場所,有一回正好讓我給碰見了,於偉拿了一整箱美刀送給泰紅遠,所以我才開始對於偉展開了調查,剛有些眉目,就被他給發現了。”

說到這裏,柳智輕歎了一聲:“這小子真特嗎的靈敏,感情是屬狗的,怪不得學校裏的時候大家都叫他狼狗,還真沒有叫錯。”

“於偉?”聽到柳智這麽一說,賈明這才想起來了,沒錯,於偉確實從雲海那邊到海豐市發展了,不過他做的業務好像都是外貿出口,與他一起的還有王玉,這個當初學校裏的校花級別人物,隻不過沒有想到,最後他們倆確走到了一塊。

賈明始終無法想到,王玉竟然也會做這樣的事情,這一點確實是讓他感到挺意外的,不過又一想,也許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於偉,王玉如果不知情,也是有可能的。

“你能確定是於偉嗎?”賈明沉了沉,微微說道。

他之所會這樣問,也是出於對王玉著想,如果王玉真的不知情的話,這一切都是於偉背著王玉所為,那於偉可是以經觸及到了法律邊緣了,可他又不想讓王玉因為此事而感到為難,所以才這有這麽一問,畢竟他們倆以經在一起了。

不過,賈明並不知道,其實王玉和於偉隻不過是上下級的關係。

“這還用問嗎,除了他,沒有別人了。”柳智無所謂的說道:“剛才胡大哥不是也以經說了嗎,年輕人,從雲海到海豐市發展的人,我們二個都認識,除了於偉沒有別人了。”

賈明沉默了一會,這件事情關係著冶金廠,為公為私他都應該盡快做出決定,可是這件事情他能告訴誰呢?候萬金?保不準就是他指使秦紅遠去做的。

賈明同樣也想將這件事情告訴鄭永水,可憑鄭永水的能力,估計並不能直接將秦紅遠就此絆倒,這是可以肯定的,他們的上層都為同一人,秦紅遠犯事上級同樣也撇不開關係,到時候無非也就是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罷了。而且這樣做,同樣也會將自已完全陷入不利,沒把秦紅遠給絆倒,反而是自已給栽下去,那可太不劃算了。

在冶金廠裏除了這幾個人之外,相信也沒有人能動得了秦紅遠,吳江海毛大慶雖然與秦紅遠是死對頭,但是這種事情上,隻要秦紅遠給出的條件能讓他們滿意,同樣也是能夠全身而退的。

如果馬平良在就好了,估計他聽到這個消息肯定要樂壞了,也不至於到如今竟然連一個靠山都沒有,有證據又能如何?

也怪冶金廠的水太深了,秦紅遠太狡猾了,既然他知道這個事情以經敗露,那肯定也會有所防範的,何況這背後還有著一個於偉。

許久之後,胡堂說道:“今天我們哥幾個認栽,你們自已也多加小心吧!”

“胡大哥,謝謝你告訴我實情,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有時間在聚!”賈明抱拳說道:“保重!”

胡堂同樣抱拳,正色道:“兄弟,保重。”

……

賈明回到冶金廠沒兩天,僅上任半個月的冶金廠副廠秦紅遠被抓,這是冶金廠開廠以來,第大的一隻“老虎”了,沒幾天,冶金廠的采購部部長孫匯良被抓好,采購部副部長李長嘯被抓,采購部一時之間中層管理人員竟達十四人被抓,由這個架勢就能看得出來,秦紅遠的問題那肯定是小不了,由海豐市國資委,冶金局,國豐集團人事部組成的調查組直接進駐冶金廠。

秦紅遠算是冶金廠的老派勢力,在冶金廠作威作福大半輩子,牽連的人數眾多,真要一一抖落出來,絕對不是小案子,還有可能將成為冶金廠,甚至是國豐集團有史以來的第一大案件。

秦紅遠在冶金廠的影響力絕不會低於候萬金,並未在海豐市引起較大的震動,可以說,這是海豐市所有國企都來了一次地震,而這也許隻是一個剛剛開始,接下來海豐市都將會對所有國企進行一次大檢查,因為上麵的壓力和媒體的壓力,讓海豐市不得不重視起來。

秦紅遠被抓候萬金可以說是損失最大的一個,同樣也是最危險的一個,這幾天,候萬金分別市裏,國豐集團,冶金廠三頭跑,市裏找關係,國豐集團裏求人,冶金廠裏穩固人心,秦紅遠相同於他的左膀右臂,可以說,候萬金這一次是真的元氣大傷,同樣,也許還會受到秦紅遠事件的影響,這對於他這個剛剛上任沒有多久的廠長來說,這是很不利的一件事情。

而最得意的就莫過於毛大慶吳江海等人了,可以說,現在這個副廠長的人選便就是他們這些人當中之一,而吳江海的機率也是非常的大,當然,這並不能排除國豐集團內直接下派,不過這種機率還是比較少的。

鄭永水這幾天同樣也是茶飯不思,畢竟和秦紅遠搭擋了數半輩子,突然秦紅遠就這樣被抓,心裏麵難免多少也是會有點難過的,但同樣,他的機會也來了,候萬金失去了一隻胳膊,那現在就必須得靠著鄭永水的幫助,重新站穩冶金廠,不然,以他現在兩票之力,很難與毛大慶相互抗橫。

一時之間,毛大慶吳江海在冶金廠的威望,空前高漲了起來。

候萬金現在也沒有時間來理會這些,自保才是現在最要僅的事情。

在這種時候,冶金廠同樣也是流言飛語滿天飛,各種版本多不勝數,有人說這是馬平良當初的整改方案起到了作用,被某個大領導看重了,所以才會有這麽大的影響力。當然,這是死者為大,在企業中,往往在職時的領導都不太會被人記掛,一旦離職了,新任領導的待遇還不如前一位,甚至壓力更大,那便會造成人們往往對前任領導的思念。

畢竟死者為大嘛。

而另一種版本則是鄭永水與秦紅遠鬧翻所致,鄭永水冒著同歸於燼心態,將秦紅遠給拉下馬,而達到在冶金廠絕對的掌控權,這是一場爭權奪利的較量,畢竟鄭永水當初也是竟爭過這個副廠長的人選,最近落敗,難免心存痛恨。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鄭永水好像並未從中討到多少便宜,反而是讓吳江海漁翁得利了。

不過對於冶金廠的職工們來說,秦紅遠的倒下,讓所有人都拍手叫好,誰讓秦紅遠在冶金廠作福作威慣了呢?

當然,這些事情都隻是職工們茶餘飯後的閑聊,真正給冶金廠造成如此大的動靜,沒有人知道,這是賈明所為。

而賈明倒也是樂在其中,反正這一次的效果算是達到了,先不說自已是否在這一次較量中得到多少利益,但至少可以說,他算是對得起馬平良,對得起當初所立下的誓言。

賈明坐在辦公室正批閱著煉鐵廠第一季度的產量報表,這時一旁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鄭永水的。

這倒是讓賈明眉頭不禁微微一皺,鄭永水怎麽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了?難道鄭永水以經知道這一次事情是他所為?這種可能應該不大,將幾張表格簽完字後,便直接交給了江宇發給各車間,隨即便前往生產部大樓去了。

原先還擔心動了鄭永水是為秦紅遠事件懷疑到自已的頭上,但鄭永水好今天好像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是對賈明比以往更加的客氣了,精神比起以往也好多了,這可是至候萬金上任之後,鄭永水最開心的一次。

賈明看到鄭永水臉上的神情之後,基本上以經猜到了一些。

“小賈,快坐。”賈明進門之後,鄭永水直接一臉笑道,隨即便是掏出煙給遞給了賈明一根。

“部長,今天出門碰上喜事了?”賈明見到鄭永水一進門便給自已發煙,便也打趣道。

“嗬嗬,差不多吧。”鄭永水笑道。

“我猜部長肯定是要升職了吧?”賈明沉默了一下,然後裝出一副沉思的樣子,笑道。

鄭永水也不賣關子,豎立起了大拇指,一臉怔色道:“果然是什麽事情都瞞不了你啊,老候今天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談了一個多小時,從他的話中,估計是準備讓我出任這個副廠長。”

一聽這話,賈明並沒有急著回答,也沒有給鄭永水道喜的樣子,隻是坐在一旁深吸著煙。看到這一幕,倒是另鄭永水有些疑惑不解起來了,這賈明竟然聽到自已升職,一點喜悅感都沒有?這可太不正常了。

“怎麽,小賈,難道我升任副廠長你不為我高興?”鄭永水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你是我的人,隻要我升職了,生產部副部長的位置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