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禁對視了一眼,賈明和張曲陽都想到了一塊去了,那就是李華祖。
“如果王強把李華祖也收買了,這件事情就很有可能了,那這樣一來,李言吉不僅對於這件事情沒有什麽影響,還會很有可能把你自已也搞進去,原本吳江海他們在廠部的勢力就以經是和候萬金他們持平橫了,如果在加上李華祖的話,那黨組會議上,基本就沒有什麽意外了。”張曲陽微微說道。
聽到這些話,賈明看了看張曲陽的司機,張曲陽能當著這個司機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這個司機和張曲陽之間的關係還是比較親近的,如果不是張曲陽非常信任的人,那他是絕對不會這樣說的,但是此時他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如果真的是按照張曲陽說的那樣,那這件事情確實就比較難以對付了,李華祖當初要給他介紹女孩,可他那知道路個女孩會是他的外孫女啊?就這樣一來,還把李華祖給得罪了,如果王強真把李華祖也給請來對付他,那自已可就真的危險了,而且他也能夠相信,李華祖絕對是做的出來這樣的事情。
“李華祖這人平日裏還是比較正派的,不過我聽說,李華祖曾經和王強之間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後來兩人分別走到現在的崗位上,也算是共同患者難過的,如果王強去向李華祖求情的話,李華祖肯定是會賣給王強這個麵子的,畢竟,人情世道還有有的。”張曲陽微微說道:“現在這種情況就比較難辦了。”
“事到如今,也隻能先這樣了,如果李言吉不能開除,我也不會讓他在采購部呆下去的。”賈明沉聲說道。
張曲陽也不在說什麽了,畢竟他們現在這些人裏麵,可還沒有一個人能夠進入黨組成員裏麵的,對於這種事情,他們也能無奈了。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黨組會議便召開了,這還是首次因為一個普通管理員而召開的臨時會議,但其意義卻是非常的不同,原因也很簡單,這是兩方勢力博弈的時候。
這個黨組成員會議不讓秘書做記錄,很顯然是要討論有關李言吉的處理,不一會,鄭永水、紀雲苗、毛大慶、吳江海、李華祖等幾名黨組成員就一起過來了。
其實現在冶金廠的一般大小事情,是輪不到這些人頭上來的,基本上也就是大事候萬金一手抓,小事情由這些黨組成員來議定,當然,這種情況也是在秦紅遠還在冶金廠的時候,因為不管黨組會議招開與不招開,反正結果大家都明白,那會議也就是走一個形勢罷了。可現在情況就有所不同了,毛大慶和吳江海在黨組會議上有著相當一部份的話語權,所以這是至秦紅遠被撤職查辦後,冶金廠裏所召開的第一次黨組會議,所以大家心裏都有點緊張,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樣的大事。
當然,像這種會議上,紀雲苗是最不喜歡的,因為除了她一位女性,在場全都是男性,而且個個還都是一些老煙槍,這才剛一進屋。
候萬金和鄭永水便是一人一根點燃,吳江海和毛大慶還有李華祖也都分別點燃了一根煙,坐在會議桌上裏,悶聲不響地抽煙,每個人都臉色嚴峻,彼此之間,並不望上一眼。
紀雲苗也算是見多了這種人情世故的了一見這般情形,就知道出了問題,一般情況之下,黨組會議上的氣氛是不會差到這種地步的。
“大家都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吧!”候萬金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招呼副手們,那目光猶如一頭凶猛的獅子,掃向四方。
吳江海卻依舊坐著絲毫都沒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吳江海的這個表現,更是讓大家心裏有了底。
候萬金身邊挨著鄭永水,然後便就是紀雲苗,原本這下麵做的人是李華祖,但是今天李華祖卻是坐在吳江海的旁邊。
候萬金看到李華祖這個舉動,也是雙目暗暗一沉,今天這種情況,其實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李華祖這一票雖然一直都是保持著中立,但他知道,王強一上來,這一票不是他們這邊的,那就是吳江海他們那一邊的,這幾乎是不用去想的,不然十幾年的辦公室裏也不是白呆的。
“各位,今天突然臨時召開這個黨組會議,把大家都叫過來,是要討論一下,有關采購部辦公室副主任李言吉的處理問題。”候萬金落座之後,眼神一一在副手們臉上掃過,緩緩說道,聲音嚴肅低沉。
大家便都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彼此以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又金神貫注地望著候萬金,等待他的下文。
“李言吉的情況,大家應該都比較清楚了,持刀殺人未遂,反被采購部的部長賈明給打住了醫院,但是這種情況下,難道咱們就不對他進行處理了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李言吉原先是人事部人事科的主管,前一個月前調入采購部,擔任著采購部辦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在這期間,李言吉先後以兩次高價不正當的采購,還向食堂老板紀仁兵索要財物,身為辦公室的副主任,便要吃霸王餐,虛開發票,侵吞公款,打傷采購部的其他同事等等,犯下了比較嚴重的錯誤。”
說到這裏,候萬金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尤其是前天,采購部部長賈明給他做思想工作,他不但不服,公然頂撞上級,這還沒有什麽,竟然還從廚房拿菜刀公然要砍賈明,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形為?嚴格來說,已經觸犯了律,如果不是賈明的身手敏捷,奮起反擊,這可能就已經釀成血案了,到時候,咱們冶金廠如何讓別人看待?如果讓上級放心,如何……”
候萬金也是越說越興奮,嚴肅地說道,語調適中,不徐不疾,顯得很有威嚴。
吳江海抬起頭望了候萬金一眼,眼睛裏閃過一抹冷笑,候萬金啊候萬金,現在你是長篇大論下去了,但是又有什麽用呢?到最後還是要等所有黨組成員舉手表態,憑他一人在怎麽說,那也是無用的。
候萬金對吳江海的冷視的眼神視若無睹,對於這一道程序上,那還是要走下去的,總不能一上來,就對所有人說,大家舉手表態處理李言吉吧?那樣一來,這個冶金廠的一把手也當的太沒有水平了吧?
隨即候萬金繼續說道:“鑒於李言吉犯下的這些嚴重錯誤,經采購部和廠部決定,在黨組會議結束後,便提交報告,請求廠部裏開除李言吉,便移交司法機關處理。”
聽到這裏,吳江海等人渾身輕輕一震,原本也知道,候萬金是準備要開除李言吉,但沒想到竟然還要把李言吉移交到機法機關處理,這樣一來,情況那就完全有所不同了。
聽候萬金的意恩,似乎決心還比較堅定,在曆數李言吉所犯錯誤之時,說得很嚴重,沒有絲毫為之開脫之意,而且李言吉的這種問題,在冶金廠裏倒也不是首犯,一些仗著有些背景的子弟,也會在冶金廠裏拉幫結派,在冶金廠裏稱王稱霸,畢竟是數萬人的大廠,有些這樣的情況,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但一般情節比較惡劣的也都隻是開除處理,向候萬金所說的這樣,那可還真是首次。
“今天請大家過來呢,就是要討論一下,是不是同意采購部和廠部的提交報告,大家可以先看一看這份報告。”候萬金的話說完,便示意會議秘書將幾份報告發下去,然後眼神又一一在這些人的臉上掃過,其實他這話根本就沒有讓這些人有拒絕的意思,但是現在看來,吳江海他們肯定是也有反駁的話,但是他也並不擔心,因為他早就以經有所準備好了。
“我說幾句吧,畢竟當初這件事情,我和候廠長都是當事人嘛。”果然,候萬金的話剛說完,吳江海便是第一個站出來發言了,將手中的這份報告拿在手中瞧了幾眼……
還沒有等候萬金點頭,吳江海便已經說道:“從這份報告中,我們並不難看出來,這件事情其實是有兩個疑點,其一賈明說李言吉收取食堂老板的財物,這件事情隻是食堂老板的片片之詞,而賈明身為采購部部長,竟然是相信了?其實這件事情簡單,我覺得沒有什麽,隻要有李言吉收取食堂老板財物的證據就可以了,就算是收取了,隻要不是很多的情況下,那完全也是可以以教育批評為主的,第二點就是,現在我們所商議的也就是第二點,李言吉拿刀去砍賈明,最後李言吉反而是被賈明給打傷了?是這種情況吧?”
吳江海也是說著,便停頓了一下,然後看了看這些人,又盯著候萬金掃了一眼,繼續說道:“我們不是法官,對於這些判斷不出來什麽,如果一切都要按照法律法規的話,那一切都要是有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