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等其他人發表意見,吳江海便附聲道:“李部長的話我覺得還是非常有道理的,所以,我覺得,對李言吉的開除處理太重了,可以適當的給予一個行政處分,這對於一個年輕的中層管理人員來說,以經算是比較沉重的處罰了。”

吳江海說完,目光便是掃向了候萬金一眼,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的發言完了,你這個冶金廠一把手也是該說話了。

其實現在這種情況給予候萬金還是比較難以決定了,現在就開始表態決意,還是有為時過早了,最多也就是一個持平的意見,但是這個持平的意見,也是足可以讓李言吉繼續留了下來,這樣一來,他對於賈明那兒可沒法有所交待啊,必竟賈明這一次廢了這麽大的力,其實目地就是要把李言吉給開除掉,而現在這種情況,自已竟然是和吳江海他們持了一個平手,這讓他們怎麽願意看到?

不過,候萬金這人向來可是有著自已的方法做事的,雖然現在看上去是持平了意見,倒不如是先聽聽其他的意見在說,不是還有紀雲苗和毛大慶還沒有發表意見嘛,如果讓他在毛大慶的話中抓到什麽細節的話,可能還是能夠打一個翻身仗的。

隨即候萬金皺起眉頭,眼望著毛大慶和紀雲苗,說道:“大慶,雲苗,你們也說說你們意見,也談談吧,這件事情要處理,那就要做到公平公證,咱們不能冤枉一個好的同誌,也不能姑且了一個容易犯事的人……”

毛大慶沒有想到候萬金會主動的尋問他的意見,當然,初步的一些情況他還是有了解過的,但是具體的情況他還是不怎麽清楚的,候萬金這話的意思,無就是想從他這裏找到突破口罷了,但是混到了他這個地步上的人來說,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候萬金的意思呢?

看了看候萬金,又看了看吳江海,毛大慶沉吟著說道:“我看,李部長和吳部長的意見,都有道理,李言吉的雖然是犯了一些年輕都會犯的錯誤,對於冶金廠的嚴肅紀律來說,原本這些情況隻要由保安部還有人事部、組織部便可以決定的事情,但是現在以經是在黨組會議上,我覺得維護冶金廠的紀律確實是應該,對於李言吉的問題,適當給予一些處分也是應該的,不管是誰對誰錯嘛,現在他也以經是躺在了醫務室裏了,情況還是挺嚴重的,咱們也不能一味的按照這些規矩來,在者……年輕人嘛,總是喜歡衝動,應該加強教育,當然了,李言吉之前在人事部擔任主管的時候,工作能力還是比較強的,我看,是不是再給他一個機會?咱們不能一棒子就打死,這並不是咱們的作風,如果真要如此的話,我覺得給予賈明和李言吉二人都要給予一定的處分,那才合理。”

毛大慶這話說來說去,其實也等於什麽也沒有說,但又恰好點到了關鍵,即把陳言吉的問題給最小化了,同時又對賈明的情況指出了處分,要處分兩人都處分,不處分的話,那人都不要處分,反正情況也就是這個樣子,沒有必要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麵上,把事情就輕化。

現在就看你這個廠長一把手,怎麽一杆子橫模標準了。

吳江海臉上便閃過一絲欣慰的笑容,對於毛大慶的話還是很有水平的,而李華祖並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依然還是一副淡泊的神色,雖然他也是幫著李言吉這一麵說話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和吳江海還有毛大慶一條陣線上的。

候萬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轉向了銷售部的紀雲苗,紀雲苗和賈明之間也是搭擋過一段時間的,對於賈明也是有過高度評價的,希望紀雲苗能挽回這一局來。

紀雲苗淡淡一笑,說道:“即然大家都發表了自已的看法,那我也說兩句吧,冶金廠有去年和今年一共兩次出現了危機,相信這一點,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吧,是誰把這一切給挽救回來的?是李言吉嗎?不是,是賈明,兩次大定單,直接讓冶金廠走出了困境,如此大功,在冶金廠裏,我敢說絕對是首功了,就憑這一點,對賈明進行處分?覺得合適嗎?”

紀雲苗的話直指吳江海、李華祖、毛大慶三人,三人雖然所分管的領域可以說都和冶金廠的生產扯不上什麽關係,但是冶金廠的失敗與成功,與每一個冶金廠人都有著不分割的。

李華祖聽到這話,眉頭暗暗一緊,紀雲苗所說的確實沒有錯,賈明的能奈在於這些,他的功勞以經可以算是冶金廠的一個標杆了,不管是對賈明如何的處罰,這個年輕人的功永遠都比過要大的多,而李言吉有什麽?撐死了也就算是人事部裏的一個“優秀”職員吧,這和賈明是完全無法相比較的。

但以目前的情況,首當其衝就是先保住李言吉,至於賈明是不是要處分,那可就不關他的事情了,而吳江海和毛大慶雖然是有這個意思,但這並不代表他也會支持,而這個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別說是候萬金不答應了,反而是惹怒了冶金廠的一些員工,畢竟,誰是誰非,大家都是一目了然的,所以在這一點上,李華祖並不打算開口,選擇了沉默。

“嗯,紀部長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候萬金緊抓住了這個機會,便忙說道:“對於咱們冶金廠的有功之人,確實是不能在這件事情一味的評價,現在咱們就表態對於李言吉的開除問題吧,至於其他事情,並不是今天的主題。”

“我完全讚成紀部長的話,對於李言吉這人,必須得開除。”鄭永水沉聲說道。

吳江海隨即便板下了臉來,沉聲說道:“我並不讚成,開除的話太過於嚴重了,就向李部長和毛工說的一樣,適當的處分還是可以的。”

李華祖點了點頭,說道:“我支持吳部長的意見。”

毛大慶也是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年輕人犯點錯不可怕,關鍵是要給予他一個改造的機會,如果下次在犯,那是可以給予重罰了。”

現在的情況也就是三比三了,兩邊的意見都是如此,那他也不能在說什麽了,今天這一切都因為李華祖的原因,便就以經非常的明顯了,所以這件事情上也隻能如此了,總之李言吉是開除不了了,但是這個處罰的問題上,那可就不是他們能說的算了。

“好,經黨組會議研究,李言吉同誌依然還留在冶金廠,但是觀察一年,如果還有在犯,直接開除,任何人都不得求情,至於處分,就給他降職留用,先放回人事部擔任人事科副科長一職吧。”候萬金麵色淡然,雖然心裏很不願意說出這個結果,但也是沒有辦法。

“候廠長這……”

吳江海正準備開口,候萬金直接大手一揮,將一把手的權威展現的淩厲精致,沉聲道:“散會。”

吳江海隻得是喃了喃嘴,但是話並沒有說出來,和毛大慶相互掃視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李華祖也沒有說什麽,拿起筆記本便起身往會議室門外走去了。

吳江海和毛大慶隨即也是跟了上去。

此時會議室便隻剩下了候萬金還有鄭永水、紀雲苗三人了,鄭永水從桌底下拿出了煙來,自已叼了一根,然後散給了候萬金一根,點燃後,說道:“老候啊,這樣的結果不算好,但也不算差,不過以後冶金廠的局麵恐怕就要有所不同了。”

候萬金同樣也是深吸了一口煙,冷笑道:“那到未必,他吳江海毛大慶以為聯手了一個李華祖就能在冶金廠裏稱王稱霸了?”

鄭永水看著候萬金,眼神之中有著一些疑惑,候萬金先前還在擔心著吳江海他們聯合了王強之後,在冶金廠裏的局麵會有所不同,而現在不僅是聯手了王強,還與李華祖也聯合在了一起,可以說,除了冶金廠裏的幾個重要部門沒有被他們給拿在手上,其餘的部門可以說都與他們現在是一條心上的了,可是如此一來,候萬金反而是更不擔心了,這讓鄭永很看不透,隨即眼眸看向了紀雲苗,紀雲苗自然也是非常的看不透。

“嗬,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以前一直力頂吳江海和毛大慶的許悅城副總,這一次是要被調離國豐集團,可想而知,許悅城一走,吳江海他們還能有什麽靠山?沒有許悅城的撐腰,在集團裏他們跟本就沒有任何的靠山,到時候他們拿什麽和你們來鬥?”候萬金笑著說道:“雖然這一次高副總也有可能被調離,但是咱們可還有林副總,在加上我可能也會回去集團裏接替高副總的位置,到時候冶金廠依然還是咱們說了算,沒有他們什麽事情了,這也是為什麽吳江海會這麽心急,在冶金廠裏迫切的拉攏這些人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