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城,異寶閣。
擔任掌櫃的賀通坐在太師椅上,神色沉凝。
七八人坐在他的麵前,一個個沉默不語,現場的氣氛相當凝重。
能坐在這裏的,都是異寶閣珍貴的煉丹師,也就是他們的存在,才讓異寶閣有了今天。
如今,海天城散播的關於異寶閣得到某種丹方的消息,讓異寶閣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賀通,我們要求見閣主,異寶閣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必須有閣主出來才行。”
人群中,一名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隨後,陸陸續續有人說話。
“白長老說的沒錯,現在異寶閣的情況,沒有閣主坐鎮怎麽行。”
“賀通,你老實交代,那份丹方是不是真的有?”
“……”
麵對這些人的質疑,賀通沉默不語。
他的確得到一份丹方,而且還真是關於如何提升血丹煉製成功率的。
事實上到現在,賀通腦子裏都是一團漿糊,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要從那個獨行丹師手裏得到丹方,結果最後惹了一身的騷。
在看到那份丹方的時候,賀通立馬知道這份丹方的珍貴,他第一個想的就是殺人滅口,可第二天海天城便流傳出消息,說異寶閣得到了血丹進階丹方。
賀通反應也很快,對外說自己並沒有得到丹方,可隨著後續一連串的證據擺出來,他便知道這是有人在針對異寶閣。
尤其是隨著血神派的登門,更加證實了血丹進階丹方就在他們異寶閣手中。
現如今,海天城隨便一名修士,都知道血丹所代表的意義。
一個能夠幫助星境巔峰突破到陽境的神奇丹藥,沒有一名修士可以拒絕。
“諸位丹師請聽我解釋。”
爭吵的丹師漸漸安靜下來,目光不善的看向賀通。
賀通心底暗吸一口氣,沉聲道:“這丹方的確存在,我已經將此事匯報給閣主,閣主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如何堅持到閣主的回來。
異寶閣如今是怎樣的情況,想必大家都清楚,異寶閣的利益與諸位息息相關,如果異寶閣沒了,諸位的下場要麽是成為某個勢力的煉丹工具,要麽便是被暴動的修士殺死搶走身上的寶貝。
不論是哪一種,想來諸位都不希望發生在自己身上。”
賀通的話讓在場所有丹師沉默下來。
因為丹盟的存在,煉丹師的身份地位在蒼風大陸一直很高,可這並不代表著就沒有人對丹師動心思。
真要有勢力抓走某個丹師,對方隻需要將這件事做的完美一點,根本就沒有人能發現。
這種事情不止發生過一次,不過這些隻是被爆出來的而已,事後那些偷偷抓丹師的勢力,也被丹盟給覆滅了。
爆出來的都這麽多,那些還沒有被人發現的肯定更多。
所以在場的丹師也同樣清楚,賀通說的話很對,異寶閣沒了,他們很有可能會被某個勢力抓去當做煉丹工具。
最先說話的那個老丹師沉聲道:“賀通,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賀通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打算:“當前,我們最需要做的是穩住外麵那群人,同時我們需要自己組織起來,防止那些人衝擊異寶閣。”
“等等。”一名丹師打斷賀通的話,不解道:“為什麽不召集那些欠我們異寶閣人情的人,這些年來,光是星境就有不少吧。”
賀通朝此人投去一個無奈的眼神:“明通長老,這時候不同於其它危機,血丹進階丹方代表的意義你們不會不清楚,召集那些人來,誰知道他們心裏想的是什麽。”
“嗯,賀通說的有道理,這時候能夠相信的隻有自己人。”白長老點頭同意了賀通的說法。
篤篤篤~
這時,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進來。”
夥計推開門走了進來,神色焦急。
“掌櫃的,不好了,以太初門為首的五家掌門來了。”
賀通表情微變,驟然起身,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好好招待一下各位掌門,我馬上就到。”
待夥計離開後,賀通看向屋內諸多丹師,神情凝重。
“各位,這五家在這時候登門,很顯然是衝著那張丹方來的,光憑我一人恐怕是難以阻攔這些掌門的腳步,還請各位丹師跟我一塊過去應付他們。”
丹師們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
異寶閣,一樓大堂。
太初門左襄及其餘四門掌門分別坐在兩邊的椅子上。
賀通帶著一群丹師從後堂魚貫而出。
“哈哈哈,我說今早起來的時候怎麽耳邊都是喜鵲叫,原來是有貴客登門。”
“諸位掌門來我異寶閣,不知所為何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太初門的左襄回以微笑。
“賀掌櫃,今日我們幾位聯玦而來,是想見一見賀閣主。”
賀通麵露難色:“幾位掌門,真是不巧了,我們閣主外出還未歸來,要不然等閣主歸來,我定將幾位掌門的話帶到。”
暴躁的費仲一掌拍在桌上:“左兄,何必跟他們囉嗦,直接讓他們將丹方交出來,不然今天便滅了異寶閣。”
賀通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睛在五位掌門臉上掃過,頓知今日這事不能善了。
這時白長老走到賀通的麵前,神色淡然的朝左襄等人施了施禮。
“白某見過幾位掌門。”
此人一出現,左襄等人臉上立馬露出驚色。
“白老出關了!聽說你正在衝擊七品丹師,今日見你,想來應該是成功了。”
白舟笑著搖了搖頭:“還是差一點,白某想要進階七品,恐怕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白老放心,你肯定能夠進階七品的。”
便是脾氣暴躁的費仲,這時候也變得很安靜。
白舟雖隻是六品丹師,但他是海天城土生土長的丹師,更是幫助過不少宗門,可以說,海天城很多宗門都欠白舟的人情。
現在,白舟出麵,左襄幾人逼迫的壓力驟然一減。
但在座的都清楚,即便有白舟出麵,這份平靜也維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