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新年隻剩一月時間,各大車站也開始忙碌起來,大量返鄉人員擁堵在火車站內外。
“怎麽這麽多人啊,早知道就坐動車了。”
“小儀,我們就當是體驗生活了。”
“清依,到我們了。”
三人好不容易擠上火車找到自己的位置,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刺鼻的酸腐味,讓兩個女人捂鼻皺眉。
這三人正是從嶗山離開後準備返回金陵的秦峰他們,隻是在中途時候,司馬儀突然提出想去蘇州玩,秦峰也打算帶著沈清依好好逛逛,便買了三張前往江浙的火車票。
“大叔,你能不能把鞋子穿上。”司馬儀厭惡的盯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漢子,對方一隻腳脫了鞋子盤在座位上。
“我礙著你什麽了,其他人也這麽做,你怎麽不去管,正當自己是乘務員呐。”大叔不禁不聽勸,反而將另外一隻鞋子脫了,兩隻腳直直掛在餐桌上。
“喂,你做什麽,趕緊把腳放下去,太難聞了。”
“就是,你這人怎麽一點素質都沒有,知不知道這裏是公共環境。”
“嘔~我快受不了了,這氣味辣眼睛。”
“……”
大叔的行為引發車廂內眾人的聲討,但他不禁不感覺羞恥反而引以為豪。
“哈哈,老子願意,你管得著,不喜歡趕緊走。”說著大叔兩腳交叉在一塊不斷搓著,一股股大蒜的氣味彌散開來。
“嘔~”
司馬儀再也忍不住,捂住鼻子從座位上起來,秦峰坐在中間,邊上坐著沈清依。
看到這一幕,秦峰沒有選擇出聲阻止,左手不動聲色放下,手腕一翻,一根短短火針出現手中。
大叔忽然臉色一變,他看到正有兩名乘務員朝這邊走來,趕緊把腳放下來。
可是他剛準備動,卻是發現自己竟然控製不了雙腿。
“哎呦……我的腿動不了了。”
看到男子臉上的驚慌,眾人冷哼一聲,沒人上前幫忙。
“估計是腿麻了。”
“活該,最好能夠直接癱瘓,這種人就不應該被放出來。”
“咦,你看他表情,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陸陸續續有人發現男子臉上不斷滲出冷汗,臉色越發蒼白。
“幫幫我……救命啊……”
可是沒有一人願意上前,男子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看到朝這邊走來的乘務員神情激動。
“乘務員,我好像動不了了。”
聽到動靜的乘務員朝這邊走來,看到男子的坐姿眉頭不禁一皺。
“先生,麻煩你把腳放下,你這樣會影響到大家的。”
“我也想放下,可是我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乘務員麵無表情,這種人他見多了,就是故意搗亂。
“先生,你再不把腳放下,我要對你進行處罰了。”
“我我……”
男子試圖操控自己的腳離開餐桌,可是一動腰部就傳來猛烈的疼痛。
“啊……好痛,我一動就渾身痛的不行。”
男子臉上的痛苦表情不似作假,兩名乘務員相視一眼,上前幫忙把他叫放到座位上。
此時秦峰已經起身站到過道上,冷眼看著這一幕。
忽地秦峰發現有人捅他的腰部,側頭一眼對上沈清依的目光。
“峰,是不是你做的。”
“你說呢~”
兩人眼神交流,男子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顯然是秦峰所為,對付這種人用語言以及站在道德上譴責是沒用的,隻有用實際行動讓對方知道恐懼才會長記性。
兩名乘務員將男子的腿從餐桌上放下來,卻是發現對方表情越發痛苦。
“你以前可是有什麽病?”
“沒沒有,我以前身體很好的。”
看著男子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乘務員也有些著急。
“請問這裏有醫務工作人員嗎,要的話請出來幫忙看看這人出了什麽問題。”
“我是醫生。”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走了出來:“我是骨科醫生。”
“太好了,麻煩醫生幫忙看看。”
“嗯。”醫生走到男子麵前,先是詢問對方哪裏不舒服,得知是腰部疼痛以及感覺不到下肢,又做了一些體格檢查。
十分鍾後,醫生站起身來麵色沉重。
“醫醫生,我出什麽問題了?”男子焦急不已。
醫生猶豫兩秒道:“根據我剛才的檢查,你的腰椎壓迫到下肢神經產生疼痛,同時也導致失去對兩腿的控製。”
“那我這還有救嗎?”
“這……”醫生遲疑道:“具體需要通過磁共振才能知道,如果是腰椎脫位的話恐怕需要手術。”
“什麽,這麽嚴重?好好的我怎麽會突然腰椎脫位呢,我腰椎之前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你不會是檢查錯了吧。”
聽到男子這話,醫生臉猛地拉下來,冷冷說道:“信不信由你。”
他轉頭看向兩名乘務員:“問題不大,隻需要去醫院做個檢查明確診斷,該手術就手術。”
得知男子沒有生命危險,乘務員鬆了口氣:“那現在該怎麽辦。”
“找個硬床讓他躺著就行。”
“先生,剛才你也聽到了醫生說的話,你這種情況需要更換到臥鋪。”
“好好好,換到臥鋪多少錢?”
“你的目的地是深山市,需要補三百五十塊。”
“這麽貴……能不能不換。”
一群人眼神漠然的看著男子,乘務員顯然沒有免費為男子更換臥鋪的想法。
“好,我換。”感受到腰部傳來的劇烈痛感,男子咬牙掏出四張一百的。
找了錢,乘務員找來工具推著男子離開車廂。
車廂恢複平靜,不過這件事也成了眾人口中的談資。
“峰,你是怎麽做到的?”沈清依靠在秦峰懷裏,眼睛發亮。
“哈哈,山人自有妙計,現在舒服點了吧。”
“嗯~”
“什麽,秦峰,剛才是你做的?”對麵的司馬儀聽到這話驚訝出聲,忽的感受到四周投來的目光,趕緊捂住嘴。
“小儀,小點聲,被其他人知道就麻煩了。”
“沒事。”秦峰淡淡擺了擺手,就算被別人聽到了又能怎樣,凡事要講證據。
“師父,這手段能不能教我~”司馬儀目中透著渴望。
“以後再說。”
哐當哐當
火車在桐鄉市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