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水為之氣結，濟世堂雖說在烏鎮乃至桐鄉市聲名遠播，但他治病救人從來不會要高價，絕大部分看病得來的錢也都用在了買藥材上。
每個好的中醫師後麵都有一個好的藥商，若是藥材品質不到位，醫生醫術再高也要打折扣。
陳傑糾結再三，朝秦峰歉意點頭：“秦兄弟，實在抱歉，我打算把這藥材賣給水伯伯。”
“沒事。”秦峰搖頭淡笑看向江水：“老先生剛才不是說我會浪費這株好藥嗎，如果我能證明不會浪費呢。”
江水掙紮片刻平靜道：“那這株雷雲藤便歸你。”
“好！”秦峰撫掌一笑：“老先生，就用這鐵皮石斛來吧，我可以保證讓它藥效提升一倍。”
“不可能~”江水斷然否決，麵前這鐵皮石斛經過他的精挑細選，已經是目前所有石斛中品質藥效最好的，就算有其它藥材搭配也不可能讓石斛功效提升一倍。
“若是我能辦到，那這雷雲藤還請割愛。”
“可以。”江水望著秦峰臉上篤定的表情，心中也好奇對方究竟如何能夠讓石斛藥效提升。
“我需要借老先生藥鋪一用。”秦峰抬手躬身。
“你隨便。”
得到應允後，秦峰脫去外套圍了一件藥褂，走到藥櫃前從中各自挑選了幾味中藥。
他先是將這些藥材放進砂罐中煎煮，待藥液變成烏黑色時傾倒在放有石斛的碗中。
石斛經過炮製之後一顆顆如同金色木棍，浸泡在藥液中快速脹大。
很快石斛表麵的金色慢慢淡去，多了一層黑色，金黑相兼形成一種暗金色。
在所有石斛被浸泡脹大到小拇指粗細時，秦峰用過濾網將其撈起放在一張黃色吸水紙上晾幹。
秦峰再次來到藥櫃前抓了幾味中藥，利用店內打藥機把藥材打成粉末，均勻的灑在還未幹透的石斛上。
暗金色的石斛表麵裹上一層細細白粉，看上去有點像另類的空心粉條。
等到所有藥粉都吸附在石斛表麵後，秦峰重新拿了一個陶罐放在火堆上，火焰不斷熏烤著陶罐，陶罐底部肉眼可見的變成紅色。
這時，秦峰將處理後的石斛全部傾倒進入陶罐之中。
滋滋
石斛與高溫的陶罐接觸發出響聲，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苦澀味道飄散開來。
秦峰心中默數十個數，快速將陶罐中的石斛倒出，此時的石斛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模樣。
最初的鐵皮石斛形如枯柴，表麵金黃帶著皺褶，而此時的石斛卻是呈現一種暗金色，其中還有點點白色點綴其中。
“你確定這石斛功效比原先的強？”江水全程盯著秦峰的動作，包括對方取的藥材和數量都記在心裏，可是他並不認為這麽處理能夠提升石斛的作用。
“老先生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這……”江水有些為難，試藥可沒有那麽簡單，過程相當繁瑣，加上他並不清楚這處理後的到底有沒有毒性，更不敢輕易用在人身上。
“江神醫救命！”
就在這時，店外傳來一聲驚呼，一名麵容枯槁身形消瘦的男子闖了進來。
“王老板，你這是怎麽了？”江水對進來之人極為熟悉，對方在自己店裏看過好幾次病，不過因為對方的病頗為棘手，治療過好多次收效甚微。
“江神醫，剛才和生意上的夥伴在吃酒，突然腹部一陣劇痛，渾身冒冷汗，我趕緊讓人送我過來您這。”
“你坐下，我給你檢查一下。”江水臉上浮現嚴肅的表情，直接把剛才測試藥效的事情拋之腦後。
“這人怎麽又來了，水伯伯都說了治不好，他還時常過來。”陳傑在旁嘟囔道。
“哦，這人得的是什麽病？”秦峰好奇的問了一句。
“水伯伯曾經提起過一句，這人好像因為年輕的時候縱欲過度，導致腎元虧虛，說什麽體內陽火不足以溫煕髒腑什麽的，反正我是不太懂。”
秦峰眼睛一眯，不動聲色的走到江水旁邊，在他給男子號脈的時候手指也順便搭在男子另外一側。
男子抬頭看了秦峰一眼，以為他是江水的徒弟，便沒有說什麽。
秦峰在江水睜開眼睛之前收回手，心中已經對男子的病情有了大致了解。
“江神醫，我的病怎麽樣了？”男子看到江水一臉沉凝，心頭一緊。
“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胡亂吃東西嗎，先前給你調補起來的元氣又虧損不少，想要補回來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江水一臉不悅，作為醫者是最不喜歡這種不聽話的病人的。
“江神醫，我以後一定都聽你這，這次實在是沒有注意，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您老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我也想幫你，可除非現在就要五十年份以上的野山參，再加上五歲老鹿的鹿茸，還有三十年份的野生何首烏，否則的話……”
後邊的話江水沒說，但誰都看的出來男子時日無多。
“江神醫救我啊……”男子猛地跪在江水麵前，眼淚瞬間飆飛。
“不是我不救，而是我這也沒有藥。”
“老先生，不妨試試我剛才弄出來的石斛。”秦峰突然在旁插嘴道。
“嗯？”江水抬頭，臉上帶著不悅之色：“現在不是搗亂的時候，你那石斛待會再說。”
“老先生，你怎麽不問問這位先生，看他是否願意嚐試。”
“不行，我要對我的病人負責。”江水義正言辭拒絕。
男子聽的一頭霧水，詢問了一句，秦峰將石斛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篤定道：“我保證這石斛能把你損失的腎元補回來，就看你遠不遠試一試。”
“我……”男子一臉糾結。
秦峰補充一句：“剛才老先生說的那些藥材，除非你能夠在半月內找到，否則你必死無疑。”
“好，我試。”
“老先生！”秦峰微笑看著江水。
“好吧，既然你願意試的話，我現在就去給你配藥。”江水也不是拖拉之人，取了一半炮製後的石斛進了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