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張長桌前各坐著一人,每張桌子上都放著專門的鑒定儀器,媒體們將鏡頭對準這邊,尤其大部分的攝像機都瞄準高建義。
“這是清代晚清的粉彩,不論是從造型還是工藝上都無可挑剔,是真正的官窯製品。”
“大目碗,明代初期民窯代表作,此碗雖說是出自民窯,可技藝和燒製都不比官窯差,流傳到現在能夠保持的這麽完好,可見龍陵博物館在用心維護。”
“……”
高建義對拿過來的每一件文物都進行仔細鑒定查看,之後對著鏡頭講述文物的來曆和優缺點。
隻是媒體人的情緒不是太活躍,從開始到現在高建義三人評鑒的文物快要到三分之一,但是一件贗品都沒有。
沒有贗品就沒有話題,沒有話題便沒有爆點,這樣又怎麽能夠吸引觀眾觀看呢。
高建義自然不知道這些媒體人的想法,便是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甄別出這些博物館中的存在的贗品,從而幫助秦峰提升金陵博物館的地位。
哪怕到現在一件贗品都沒有發現,他依然不著急,因為他篤定後麵一定會有贗品的存在。
時間轉眼到了中午,很多人站不住紛紛找了空地坐下。
高建義伸了伸懶腰對鍾行說道:“鍾先生,上午的評鑒就先到這吧,我們下午兩點繼續。”
“好的,我們已經在旁邊酒店安排了午宴和房間,幾位專員吃過飯後可以休息片刻。”
“嗯~”高建義環視一圈,沒有看到許順達,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他看了看左右兩位教授,準備等他們結束手上評鑒的文物一同前往酒店。
趁著這個時間,高建義打量起麵前這個展區,別出心裁的裝修風格讓人耳目一新,裏邊藏品的擺放分明別類井然有序,令人看了之後便感覺十分舒服。
這時,一塊擺放在角落裏的石碑躍入眼簾,石碑通體暗黑,表麵殘留著歲月留下的痕跡,依稀可見淡淡的刻痕。
高建義抬腿朝石碑走去,蹲下身體仔細打量著,眉頭微微皺起。
先前在金陵城的時候,他跟著峰子掃**了城內所有古玩城,同時也拜訪了不少收藏家,見識的古董種類和數量都相當多,其中也遇到幾塊石碑。
隻是相對而言,他對石碑的了解並不多,看到這塊石碑時,也隻是第六感覺得這東西不錯。
高建義扭頭對鍾行道:“鍾先生,這塊石碑是什麽來曆?”
“高專員是說這塊石碑嗎?”鍾行快步走來,彬彬有禮道:“說起這石碑那就不得不說關於許館長的一件趣事。”
“許館長一次外出訪友的時候,途經一條大河,準備擺渡過河,卻不料河中突然驚險巨浪,將船上所有人都打落河中。”
“許館長不會水,眼看著就要被河水淹沒,聽他說不知為何突然身上湧現一股力量,趁此機會抓住一塊木板這才逃生。”
“拜訪完好友後,許館長想到自己在河裏遭遇的事情,覺得肯定是有河神保佑,便帶上供奉在河邊祭拜,而就在祭拜剛結束,一塊石碑被河水衝上岸,好巧不巧便落在館長腳前。”
鍾行的聲音回**在展區,神情時而驚訝時而擔憂,將許順達得到石碑的經過描繪的有聲有色,周圍本來無精打采的媒體人瞬間來了精神,豎起耳朵傾聽。
高建義從頭到尾都麵無表情,他百分百可以肯定鍾行嘴上說的都是編好的故事,目的便是賦予這塊石碑一個驚人的來曆。
“鍾先生,你是說這塊石碑是於老先生丟失的那塊?”
“對,我們館長得到這塊石碑後進行了大量的查證,這塊大魏石碑正是鴛鴦七誌齋的第八塊。”
鍾行話音剛落,現場出現一陣驚呼。
一道身影忽的出現順帶著把高建義擠到一旁。
老人蹲在石碑前細看一陣,臉上忽然湧現一股紅潤:“這這~真的是於右任老先生收藏的第八塊大魏碑!”
“曾老,您可以肯定嗎?”高建義追問道。
“對,我可以肯定,這石碑絕對不會錯。”
這位從金陵來的曾教授一臉的激動,抱著石碑恨不能親上幾口,可站在旁邊的高建義卻是感覺有些不對。
但他也沒立馬下結論,石碑這一塊他了解的不多,一旦鑒定出錯影響很大。
鍾行這時開口道:“這石碑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高專員盡管放心。”
“鍾先生說笑了,我的職責就是對博物館內文物進行評鑒,至於是不是真的這需要我與另外兩名教授討論後再行公布。倘若你們博物館對我們的評鑒結論有不同看法,也可當麵指出。”
“嗬嗬,那是自然,不知高專員什麽時候對這石碑有結論呢。”
高建義走到兩位評鑒員身旁低聲道:“曾教授、周教授,你們兩位對這塊石碑怎麽看。”
曾教授直接了當道:“我認為這石碑是真品。”
周教授稍微沉吟幾分搖頭道:“我對石碑研究不深,不好發表意見。”
這下就看高建義怎麽說,如果他也認為這塊石碑沒有問題,那便沒有問題,以後若是這石碑出了問題他們兩人也要負責任。
若是他認為這石碑不對,那就需要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才行。
“三位評鑒員,要不然我們先吃飯,等下午回來再說。”
高建義想了想點頭同意,隨後跟著鍾行去了附近酒店吃飯休息。
接下來兩天石碑就好像被人遺忘一樣,高建義沒去管,鍾行這邊也沒有再拿出來說。
但是圍觀的媒體人不會忘記,在高建義三人評鑒完最後一件文物後,立馬有媒體人開口。
“高大師,那塊石碑還沒有結果呢,難道你們也看不出真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