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影

影殺門所有的弟子並不知道,這場看似平常的挑戰卻已經壓上了整個門派的命運,敗了的話要交出這無名星球無名山,從此離開自己生存不知多少個世紀的家園,到處顛沛流離。就到

不僅是基地不保,就連影殺門的聲望也會一落千丈,慢慢消亡在這茫茫星海之。

鶴影站起身,神情凝重,偌大的較武場忽然變得鴉雀無聲,人們在靜靜等待著他來宣布比賽的開始。

故意咳嗽了兩聲,鶴影說了一些天煞門和影殺門同屬聯盟武學大家,今日以武會友之類的話,又嘮叨了一些比賽規則和對作弊者的懲罰,而後坐回自己的位置。

別看他便麵上若無其事,一張帶著幾分童稚的麵孔上掛著笑,但是他很清楚這場考較背後暗含的東西,心已是緊張到無以複加。

在場的影殺門弟子們並不知道其的緣由,合影宣布完考校開始之後眾人紛紛站起身拍著巴掌,臉上帶著幾分期待,口大聲叫好,在他們看來這隻是一場很單純的比武,天煞門到影殺門挑釁,自己一方當然要出手把他們趕出去,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較武場外一棵大樹上無影盤腿而坐,一雙赤白色的雙目暗淡無光,他的腦袋搖了又搖,似乎對較武場內的一切很不滿意。

輕輕踮起腳尖似乎想要就此離去,但是很快他又打消掉這個念頭,繼續盤腿坐在樹梢,像個正在坐禪的老和尚一般,隻是手裏缺了一套裝樣子的木魚。

鶴影剛剛宣布比試開始,方圓便大踏步走到擂台前輕輕一躍跳了上去,他的兩隻手攥成拳頭,而後重重對在一起,骨骼與骨骼相撞出沉悶的聲音,仿佛戰鼓擂動。

這個舉動再次將幾千名影殺門的弟子激怒,他們雖然知道方圓的異能很厲害,但他們很幸運的用不著親自出場,所以也不會有什麽尊重對手的覺悟,紛紛怒視方圓,甚至怒罵。

罵聲越大方圓便越是得意,這廝似乎天生就是個賤骨頭,叫罵聲在他聽來如古典音樂一般美妙,連骨頭都酥軟了,臉上笑開了一朵花,可惜以他的那副尊榮,笑和哭在眾人眼裏區別並不大。

無論如何挑戰者已經做出了不可一世的姿態,影殺門一方也總要有些回應才好。

於是一名長著苦瓜臉的青年男子在眾人簇擁下跳上擂台,之所以說他是青年並不是因為他長得年輕,事實上他和方圓一樣臉上都掛著深深地褶子,皮膚粗糙泛黃,再加上一張苦相,和某些荒野地區的老農頗有幾分相似。

如果再給他一條旱煙袋,再用白羊肚手巾往頭上一係,再朝牆角那麽一蹲,吧嗒吧嗒抽著旱煙,那樣的話夏飛一定會把他認作是來自地球陝北地區的老鄉。

光幕上介紹的清楚,黑大胖子方圓十九歲,對麵的陝北老農二十歲,可是夏飛怎麽看他們都像是兩個苦大仇深的年人。

一旁的海牛頗為神秘的告訴夏飛,這位陝北農民是影殺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名叫煙影,擅長隱匿係煙霧異能,可以將現場布置成一片煙霧繚繞的樣子,而後暗偷襲。

夏飛沒有說什麽,製造煙霧這種能力很適合混戰,但是對於感知敏銳的戰士來說有點濃煙並不會造成太大困擾,習武者講究修煉六識,真正的戰士即使蒙住雙眼也能夠殺人於無形,區區煙霧對於高等級戰士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夏飛忽然預感那位來自陝北的年農民煙影似乎會落敗,他甚至已經在心裏幻想出戰鬥結束後的樣子,煙影雙目雪青,被黑大胖子揍得很像國寶大熊貓一頭栽倒在地上,怎麽也找不到北。

那樣的話煙影的這名字就有點不切實際了,應該叫眼影才對。

就在夏飛胡思亂想的空比賽已經開始了,果然眼影同誌從一開始就釋放自己的煙霧**,寬達一百米的擂台刹那間便被濃重的黑煙所籠罩,又酸又臭的氣味撲鼻而來,好像一不小心來到了某個高度汙染的工業化城市。

夏飛沒有來得及看清楚眼影同誌的煙霧是從那裏釋放出來的,但是從這刺鼻的味道重夏飛找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和某種從屁股釋放出的不知名氣體很有幾分相似。

一個沉悶的聲音在煙霧響起,隻見一條人影橫著從煙霧飛出,仿佛一隻離弦利箭,身軀如訓練有素的體操運動員一般筆直,渾身上下冒著幽暗的藍色火苗,就像是一不小心被鬼火附體。

很明顯,從這人的身軀來看絕不會是方圓,因為他的身體一點也不圓,扁平的像一隻飛碟,就算是最高效的減肥藥也絕不可能將胖的像黑狗熊一般的方圓在瞬間成功減肥。

煙影劃過一條拋物線直直落在觀眾席上,頓時將幾名圍觀的影殺門弟子撞得鼻子歪眼斜,在那一刻他們深深體會到所謂飛來橫禍究竟是什麽意思。

一陣慌亂有一名細心地門徒伸出手摸了摸煙影的鼻子。

“沒有呼吸?他死了?”

“煙影死了”

前一句話像是自問自答,而後一句則就成了憤怒的咆哮。

整個較武場都為之震動,畢竟前一秒鍾煙影還是活蹦亂跳的大活人,後一秒鍾便死在自己同門師兄弟的懷裏,這種巨大的反差讓人一時很難接受。

特別是當眼煙影還代表著整個影殺門的榮譽,一招之下死於方圓之手,除了憤怒還給這些師兄弟們帶來了巨大的羞愧。

他們習慣性的沒有去考慮如果自己出手會是怎樣的下場,反倒是對煙影的失敗耿耿於懷。

主看台上鶴影用手在桌子上輕輕點了幾下,以緩和內心複雜的情緒,習武之人一旦上了擂台,那就是生死由命的事情,怪不得方圓出手狠辣,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

夏飛並沒有心思去在意煙影的死活,他反倒是對方圓的附加異能是什麽更有興趣,從煙影飛出來的一瞬間身上的火光不難看出,方圓應該還有附帶了火係攻擊,隻是那股奇異的火光為什麽會是藍色的這一點讓他很是疑惑。

較武場的抽風係統很快便開始運作,將煙影釋放出的煙霧抽走,煙影的屍體也很快被師兄師弟們抬了出去,室內再次恢複原貌。

方圓舔著大肚子站在擂台上似乎有些無聊,他用挑釁的目光看向夏飛,在眾多的影殺門弟子,夏飛和夏飛身旁那把猙獰大刀最能夠引起他的興趣。

夏飛雖然有和方圓打上一場的想法,可事實並不允許他出手,畢竟這是影殺門的內務,自己這個外人還是作壁上觀為佳,隻是在他心多少有些不甘,畢竟這世上同時擁有兩種異能的人少之又少,不知何時何日才會遇到一個這樣的對手。

在和方圓對視了一陣之後夏飛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對身旁的海牛說道:“兄弟,幫我看住這把刀別叫人拿了去,我去一下洗手間。”

海牛為人寬厚老實,對夏飛的話深信不疑,向夏飛指點了一下洗手間的方位便把那兩米多長的嗜血長鳴摟在懷裏,一隻手死死抓住刀把,仿佛真的有人會來奪一般。

夏飛微微一笑,沿著走廊向外麵走去,較武場有四個入口,煙影的屍體便被臨時存放在其一個入口的走廊裏,上麵用一塊白布遮住,無人問津。

夏飛走過去掀開白布看了幾眼,然後又把手指伸進去摸索了一番,幸好周圍並沒有什麽人,門徒們都在等待著第二場對決,所以夏飛這很有戀屍癖嫌疑的舉動並未被現。

將白布重新遮好,夏飛站起身一隻手摸著下巴陷入思考。

“這具屍體好像不太對勁啊?”鬼影沉聲說道:“明明是受到了火係傷害,可為何煙影的身體內部也被完全破壞?莫非方圓的火係攻擊還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

“我感覺這好像不是火係攻擊造成的傷害。”夏飛說道。

鬼影皺起了眉頭,“不是火係攻擊那能是什麽?剛才煙影身上的藍色火光你應該也看到了啊?”

夏飛自言自語道:“為什麽會是藍色的火光呢?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當然很奇怪,按說應該是赤紅色才對,我不記得火係異能有哪一種是藍色的,或許是我們的見識不足吧。”鬼影道。

夏飛抬起頭環顧四周,希望能得到一些靈感,從而對方圓的攻擊能力加以判斷,煙影身體上的創傷非常均勻,絕大多數皮膚組織早已經焦黑如碳,讓人奇怪的是就連他的五髒六腑也受到了強烈灼燒,仿佛那詭異的藍色火苗可以一直深入到身體內部一般。

要知道,煙影可是穿著堅固的戰鬥套裝,即便是在猛烈的大火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其從內到外整個灼燒通透。

而且隻有他被攻擊的胸前才有明顯的創傷,戰鬥服的其他部分還是完好的。

由此可見一定是方圓在瞬間將火焰釋放到了煙影的身體去,如果是這樣的話,方圓那可真是一個棘手的敵人。

忽然,夏飛腦筋一轉,心裏產生了一個想法。

“我想我知道方圓的攻擊異能是什麽了。”夏飛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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